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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四十米大刀(1 / 2)


男人微微蹙了蹙眉,他苍白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局促的神色。

他双手掏了掏自己的衣袖,摸了好几下才摸出来一只玉质的骷髅头,往他的祭品跟前送了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平时最喜欢的一个小玩意,送给你。”

姬华韶有些错愕地盯着谢微鹤用大架势召唤出来的人,根据套路来说一定是反派大boss。

并没有得到对方欣然接受的回应,反而还让人后退一步离自己远了些,男人有些不高兴地将自己原本心爱的东西弃之如敝履地直接丢掉。

他用有些宠溺的语气抱怨道:“不是你要哭着喊着闹着要嫁给我当夫人吗,送你定情信物又不要,真难伺候。”

“……”姬华韶相信他此时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斟酌着开口,“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并不想嫁给你,是他强迫的。”

姬华韶指向站在旁边的谢微鹤,他这是大实话,他又补充了一句,“包办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我觉得谢微鹤他会很愿意嫁给你。”

一想到走某点流左拥右抱后宫无数的谢微鹤乱入纯爱频道,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小期待啊,姬华韶想一想心底有些小兴奋。

男人眸光淡淡地扫过嫩白指尖指着的那个将他召唤出来的人,如深渊般的眸子深深地看了一袭红衣的少年一眼,他似笑非笑带着些危险意味地道:“我当你是害羞的。”

“……”姬华韶立即收住了心底的小兴奋,你对我有什么误解,但他求生欲蛮强地咽下了多余的话。

天边一抹黑色的光芒顷刻将降落在这座开满血色花朵的骨山上,一中年男子现身,他的身形稍显狼狈,面容与谢微鹤有一两分相似,他忙不迭地跪下,恭敬地开口道:“鬼冥宗大长老拜见鬼神大人,将您召唤出来的宗主正是犬子!我年少时曾在天方秘境中偶得机缘,有幸瞻仰过您的神迹不知您是否有印象?”

姬华韶认出来人的声音,正是他从花轿上刚醒过来时,那些抬轿人中为首的,只是之前带着恶鬼面具,此时细看那大长老的面容跟谢微鹤倒是有一两分相似。

“太吵了!”被尊称为鬼神大人的黑袍男人不悦地道,他微抬起手又将刚像辣鸡一样丢下的骷髅头捡了回来,他用袖子擦了擦根本看不出来的灰,眼角余光却偷偷瞥着姬华韶。

发现对方真的没有一丝想要的样子,他有些挫败,唇线紧抿没有一丝弧度,“既然你不喜欢,那还是丢了!”

他的话音甫一落下,玉质骷髅头被主人毫不怜惜地扔下,在艳丽的血色花海中滚了一圈。

只是此时没有人再关注这个骷髅头,只有齐刷刷地重物落地声音,祭坛下所有跪着举行仪式之人包括刚出场只说出一句台词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大长老脑袋全部掉了,像是被割韭菜一样,悄无声息,甚至没有丝毫的预兆,连一丝血液都未曾溢出。

如此诡异的境地中,只有三个人站在祭坛上,气氛沉闷凝滞。

黑袍男人从红衣少年那双漂亮的凤眼中看到了未曾掩饰住的恐惧,他冷眼扫过底下凉掉的尸体,无辜地看着属于他的祭品,“别害怕,我根本不会伤害你的。”

他白皙的耳朵尖微红,微微移开放在红衣少年身上的目光。

“是他们打扰我们洞房花烛夜。”

“……”姬华韶,有着点文男主脸的谢微鹤召唤出来的反派大boss有神经病,他不好好走剧情搞破坏,只有着一副恋爱脑,他弱弱地装嫩回了一句,“我还没成年,强扭的瓜不甜。”

姬华韶刚说完这句话,他发现黑袍男人认真思考了一下,深渊般的黑色眸子闪过一抹笑意,眼前一亮,似乎有什么大胆的鬼畜想法。

从宗内弟子以及自己的父亲在内的人被他召唤出来属于上界天域的危险人物秒杀,谢微鹤从头到尾神色冷漠,没有丝毫的表情动容。

谢微鹤袖底下的手紧了紧,这个人强大且不好控制,他压下心底的不满,提醒道:“鬼神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做正事了!”

“哦,还忘了你!”黑袍男人口气随意地道,似乎现在才记得他,如同施舍般给了谢微鹤一个眼神,却是十足的危险与邪气。

他冷声道:“就是你们这些人强迫他,将他作为祭品送上祭坛,一开始也没想让他活下来,你们既然敢有胆对我的人图谋不轨,你说说有什么理由能让我放过你们,他们已经死了,魂魄已入无间地狱受万世煎熬,现在该你去陪他们了!”

如有实质的威压落在谢微鹤身上,后者早已支撑不住双膝跪在祭坛上,深深嵌入地内,佝偻着背,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下,滴在打磨平整的骨地上,他的双肩如背负巍峨高山。

谢微鹤艰难地抬起头,嗓音嘶哑,方才清朗的眸子布满血丝,充斥着疯狂之色,不甘心地道:“我跟他们不一样,你可别忘了你跟我之间有献祭契约存在,你不能违约更不可以杀我,否则就算是作为鬼神的你也会受到天道反噬!”

这是他唯一的筹码,谢微鹤手掌撑在祭坛上,指尖在其上留下深刻的抓痕保持自身的清醒,他坚信那个强大的男人绝对清楚该如何做才对自己有利,否则他就是一个疯子。

姬华韶发现今天的转折有点多,本来以为只有恋爱脑的反派大boss突如其来的霸气侧漏。

“呵!”黑袍男人冷笑了一声,他厌恶地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他的祭品,像是一只亟待求偶向配偶展现最好一面的花孔雀,长身而立,极为霸气地道:“看在你召唤我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求生的机会,允许你逃跑。”

谢微鹤握了握拳,他的样子极为狼狈,没有一丝一毫最初清风朗月的俊逸模样,发丝粘粘在面颊旁,双唇苍白干涸,他沉默地垂下眼帘。

下一刻,只见一道白色身影闪现了一下立即消失。

姬华韶看着黑袍男人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拔出一把森白骨刀,长四十米,直接把允许先跑了三十九米的谢微鹤砍出身形来,后者发出凄厉不敢置信地声音,“你竟然敢撕毁契约,不怕后果吗!”

话音刚落,谢微鹤凉在了地上。

“……”姬华韶,鬼神大人有点皮啊。

“咦?”黑袍鬼神大人发出疑惑地声音,他的目光紧凝在谢微鹤的身上,似乎有什么难以想通的事情。

他看着自己空空的苍白手指,手中四十米长的大刀缩小为正常大小,刀柱底部在祭坛上轻轻一击,一道淡蓝色地涟漪如水波般扩散开去,无限延伸至看不到的远方。

男人突然闷咳了几声,他睁开深渊般的眼睛,苍白的手指掩着嘴唇,嫣红的鲜血从指缝着溢出,眼里闪过些微的兴味,“竟然能有魂魄从我的手底下逃走,真是有意思!”

“你,没事吧?”姬华韶带着些礼貌性地问候了一下。

“没事,只是反噬而已。”男人丝毫没把他吐血皮肤苍白到近乎于透明放在心上,他松开了掩唇的手,唇角沾染着艳丽的血迹,为那张美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诡艳,他伸出红艳艳的舌尖舔过唇角,眸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泽,如书本中吸人精气的妖艳精怪。

姬华韶的目光凝在男人的唇上,唇线有些不近人情的冷硬,然而唇色与他嘴角边未抹去的鲜血浑然一色,正如他第一眼见到他时脑中闪过的想法一致,如血般嫣红,仿若刚饱饮过血。

“夫人,我把你娶回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男人低眸扫过指缝间的鲜血,有些嫌弃地用袖角擦了擦,最后索性直接将自己脏了的袖子撕了。

被叫夫人的姬华韶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对方撕袖子的动作,不管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都不想跟他断袖啊,某个难以启齿的娇弱地方还火辣辣又带着凉丝丝的痛意,他暗暗咬了咬牙,就一根绣花针最多不过筷子粗细的小祖宗,不应该是动了都没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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