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久,他们两人就回到了祈愿屋。
月色明亮,圆圆的挂在天边,祈愿屋的招牌在月辉的反射下发着光,隐隐透着一股静谧的幽深感,神秘的不似人间之物。
阎曦推开大门走进去,却惊奇的发现,院子里一个妖怪都没有。
“一只耳?纳豆小僧?”
没有任何回应。
平时这两个小妖怪一直在前院转来转去,从来不会偷偷跑开。
今天是怎么回事?
阎曦一边往里院走,一边四处打量。
就在这时,有一阵极快的风从她旁边刮过,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阵“风”停在她身前。
然后就是放大的一张脸。
阎曦突然瞪大眼睛:“……?”
近在咫尺,所以她真真切切地看到,那阵极快的风带着一张嘟嘟的嘴唇印在了御川的手背上。
……
御川为及时挡住偷袭而轻轻松口气,手背上传来的湿润软糯的触感却又让他嫌弃的皱紧了眉头。
此时,御川修长的大手贴在阎曦的脸上,将她整张脸都盖了个严实,唯独留下了眼睛和额头。
本来御川的手掌只是虚虚掩住,并没有挨到阎曦的嘴唇。可是手背上那张嘴唇那么一印,他的掌心就顺势贴上了她娇嫩的唇瓣。
软软的,还有弹性。
温热的呼吸洒在指尖,他能感受到自己掌心的脉络在喷薄跳动。
身边的姑娘眨眨眼睛,睫毛轻轻刷过食指。
御川终于回过神来,一挥手把眼前的妖怪拨开,顺带将阎曦圈在了自己怀里,拧着眉头嫌弃:“曦曦你身边都是一群什么牛鬼蛇神?”
阎曦却在看清妖怪面容的时候,猛地被口水呛住:“五元?!”
五元好似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跟疯魔了一样撅着嘴唇就要朝御川亲去,还一边哼唧道:“亲亲,要亲亲。”
御川厌恶的别开脸,用另一只手把他挡在身前:“曦曦,你平常就和这种玩意儿在一起?”
阎曦也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他平常不是这样的。”
“平常不是,月圆夜就是了。他以为自己是狼人吗?还变身?”
——月圆夜?
——十五?!
她脑海里忽然想起前几日山鸡给她的警告——十五之夜,切记远离五元大人。
她本以为这是山鸡顺口胡诌的,原来它没和自己开玩笑。
……
十五之夜,五元变身了,变成了索吻狂魔。
御川他活了上千年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热情”的妖怪,投怀送抱,温柔妩媚。
而且,还是个雄的。
在曦曦身边呆久了,真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都能见到。
身体在告诉他逃离,理智却又把逃跑的冲动压制住。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逃开之后,遭殃的会是身边的曦曦,就只好硬生生的忍住逃离的步伐。
阎曦看着五元对他搔首弄姿,噗嗤两声,捂着嘴浑身抖个不停。
御川怨念:“曦曦……”
“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可是哈哈哈哈我真的忍不住啊——”
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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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五元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双手被反锏在背后,一根手指粗的麻绳从胸前环绕到背后,把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不消他猜,他也知道,这肯定是阎曦干的。除了她,祈愿屋中没有哪个妖怪有这样的胆子。
五元心中压着一团火气,翻身下床。
他到要去问问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为什么把他绑起来!
哪成想这一问,让他叫苦不迭,后悔不已。
……
阎曦昨天把五元送到房间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让御川随便挑了一间空房住了进去。
她则睁着眼睛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五元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而且照晚上的情况来看,祈愿屋大大小小的妖怪似乎都知道这个秘密。就连那天来洗澡的山鸡也知晓五元会在十五之夜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
那他自己知不知道?
阎曦想到这,第二天早晨就起了个大早,打算去找五元隐晦的旁敲侧击一下。
她刚走出屋门,就见御川站在院子西侧的棠棣花树旁。
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小衫,三千青丝懒懒的束在耳边,背靠花树而立。清晨刚刚升起的朝阳铺天盖地朝他洒去,给他周边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
他听见门响,不经意扭头回望。
阳光也随着他身子的扭动微微变了方向,转而打向他的背后,光华满目。
就在这样的时刻,他弯眸含笑,唤道:“曦曦。”
阎曦才睡醒没多久,这一番美色就如同迷魂汤药,让她更加神色迷离。
活这么大,阎曦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弱点。
可现在和御川相处越久,她越发现自己对他的一张脸没什么抵抗力,特别是在睡醒后还有些迷愣的状态下,极容易被他蛊惑。
御川远远地瞧见她呆在原地,不由得逞的偷笑两声。也算是不枉费他大清早特意守在这里,等了快半个时辰才等到小姑娘出门。
“……”阎曦清清嗓子,稍稍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啊。”
“等我干什么?”
御川还没开口,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截断了他要说的的话:“笨蛋,这都看不出来吗?自然是因为这个男人欢喜你。”
“胡说什么?”御川一口唾沫卡在喉咙,“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声音带着软糯的尾音:“凡儿才没有胡说,大咕咕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只有欢喜她,才会在她身上费尽心思。”
说完举起小手挡在眼睛前,狡黠的悄声说:“不然大哥哥你在这里站那么久是为了什么?”
御川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顿时语结,逞强道:“反正不是你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