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乐得不行。叫住贾琏,“你大哥脸皮薄,可别说他了。快把这些各色礼物发下去。”
贾琏忙应了,还特意取了个有科举夺魁的好意头的物件给贾珠:“魁首快接了吧。”
贾珠愈发羞了,偏青君也凑趣,“我手上的这盏灯,哥哥要不要?”
最后贾珠还是拿了青君有灯谜的灯,以及其余的礼物才下去了。贾琏带着其他的礼物到外厅,给其他人分发去了。
热闹了好久,大家才散了去,各自早早歇下,独贾政在书房孤坐,他手里拿着书,心里却想着元春的灯谜,默念道:“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③
贾政独自愁眉,心里道:“爆竹,此乃一响而散之物。今乃上元佳节,如何皆作此不祥之物为戏耶?”④贾政努力排解自己,只不过是元春年龄到了,但凡涉及到元春的,他凡事都爱多思一些。
帘外突然雨声潺潺,贾政枯坐了会,放下书,便在梦坡斋里睡下了,只是翻来覆去的,极难入睡,在雨声中,伤悲感叹了会,也不知道最后是何时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贾政便和王夫人商量起元春的婚事了。荣国府娶亲和嫁人的规矩不同,尤其是元春是荣国府的长女,更是慎之又慎。
贾政和王夫人关于元春婚配的人选是南辕北辙。贾政很想复制妹妹贾敏的路线,将元春嫁给祖上既是世袭侯爵,现如今又是诗书世家的这种人家。贾政还有点妄想,最好还是个探花郎。
王夫人心里也存了想头。她觉得元春既有第一等的模样,又有第一等的规矩,她喜欢能复试贾母的路线,将元春嫁给王侯之家,当然,最好家中还有实权。
贾政和王夫人都没说出自己的念头,只起了头,就去给贾母问安来了。偏偏两个人又都默契的没和贾母提,都各自为自己的念头加码去了。
贾政理清了自己思路,便打算去和林如海、李守中讨主意,最主要的是讨个人选。贾政当然想找一个人品样貌不差林如海的。
王夫人则去找哥哥拿主意。四王八公,哪家面上好看内里败落了,哪家是简在帝心,蒸蒸日上,王子腾最清楚不过。等王子腾说了几个人选,王夫人便觉得自己真是来对了。
王子腾给了这么几个人选。一个是缮国公的孙子石光珠,秉性难得,本领高强,有缮国公的风姿,不仅能承袭侯爵,未来也必定是权臣人选。
二呢,是镇国公牛清的孙子,相貌好,人缘好,人脉广,得镇国公独宠的地位,以后大部分的家业都落在他身上。
其余还有几个家世败落,但却是侯门中的一等人才,以后大有可为。陈也俊便是第一流的人物,现在是御前侍卫。只不过这个陈也俊喜欢独来独往,又十分孤傲,没什么好友,只不过才华甚高。
王夫人觉得那个都好,又觉得那个有有点缺憾。她心里叹了口气,道:“可惜北静王世子太小,要不要元春也是配得上的。”
王子腾有点惊愕,又觉得有点可笑。“北静王世子,哈哈哈,你可别乱掉鸳鸯谱了。”
王子腾没说破,只道:“这些人选我会私底下再仔细考察考察。”又提点王夫人,要紧的是,趁早把元春用病免还是什么样的操作搞快点,免选入宫,省得临时有变。
“四月份可转眼就到,早早准备着。元春的一应事情可要早点和你家老太太通气。”王子腾最后提醒道。
王夫人不在意道:“我心里有数,哥哥放心。”
王夫人只想着一等选定了人物,便立即暗中约定好,再报病选操作一下。来年元春就能出嫁,做侯爵夫人了。
然而,事情并未像她预料的那般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