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凛正在机场的vip候机室,等待登机,他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处理着工作,无暇注意到手机。
等他上了飞机,准备将手机关机的时候,他才看到了来自江岁晚的微信。
他很开心江岁晚不再逃避他,但江岁晚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要突然发这样一条微信给他?
不管江岁晚究竟在想什么,他仍是答应了:可以。我现在在飞机上,飞机快要起飞了,等我回去,我们就见面好么?我会带礼物给你的。
他马上收到了江岁晚的回复: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他回了微信给江岁晚:半个月左右。
江岁晚的回复立刻跳了出来:好的,半个月后见。
他并不知道江岁晚将脸埋在了豆沙酥的毛肚子上,一边吸着豆沙酥,一边咕哝着道:“半个月好久哦。”
头等舱位置宽敞,他看着又近又远的地面,竟然现在就想回去见江岁晚了。
难道他是喜欢江岁晚的?
不,十七岁的江岁晚还是个小孩子。
又被他认为是小孩子的江岁晚正一颗接着一颗地吃着奶糖,吃得满嘴都是奶香。
奶糖是韩凛买的,足足买了二十袋。
他口齿含糊地问豆沙酥:“追人要怎么追?”
他又拿出手机在搜索着追人的方法,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投其所好,表现自己,要有信心、恒心、耐心……甚至还可以色/诱。
色/诱什么的……他将豆沙酥放在了沙发上,自己走到穿衣镜前,自言自语地道:“我有色么?韩凛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他身上穿着T恤衫,他把T恤左边的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了锁骨以及大片的肩膀,疑惑地道:“这样诱人么?”
好像不怎么诱人。
他又把牛仔裤脱掉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这样呢?”
好像也不怎么诱人。
而后,他走到浴室,用莲蓬头将自己打湿了些,才又回到穿衣镜前。
然而,所谓的湿/身诱惑,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诱人。
他试着探出了舌尖来,不紧不慢地舔自己的手指。
非但不诱人,而且很奇怪。
必定是他本身完全不具备诱人体质的缘故,才做不出诱人的样子。
“我果然还是小孩子。”他自暴自弃地去了浴室,洗了澡,穿上了家居服后,瘫在沙发上,失去了动力。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豆沙酥的皮毛:“豆沙酥,怎么样才能变得诱人?”
豆沙酥“喵”了一声作为回答,又摇了摇尾巴。
他伸长手拿来了被他遗忘在穿衣镜边上的手机,脑中灵光一现,开始在购物网站上搜索性感内衣。
性感内衣的模特大多都是千娇百媚的女性Omega,连男性Omega都很少,而他却是一个男性Beta,距离女性Omega实在是太过遥远了,在他看来,女性Omega已经十分具有诱惑力了,根本不需要性感内衣的衬托。
而他恐怕会将性感内衣穿得很奇怪吧?
最终他买了一件被称为男友T恤的长款T恤,这件T恤的前面与普通T恤一样,而背后则是完全透明的薄纱。
可能只有这件T恤他穿着没有那么奇怪吧?
三天后,他收到了男友T恤,他试穿后,走到穿衣镜前,背过身去,扭头往后看,登时脸红得不成样子。
“这样诱人么?”当然一点都不诱人,只能让他害羞。
他垂头丧气地去把男友T恤洗掉,与韩凛的内裤并排晾着。
西北风吹得男友T恤与内裤纠缠在了一起。
房间里开了暖气,即使西北风吹进来也并不冷,他凝视着男友T恤与内裤,壮士断腕似地道:“我要试一试,等韩凛回来了,我就穿这件男友T恤给他看。”
他足足等了十七天,韩凛才从遥远的南半球回来,这期间,他完成了期末考试,开始放寒假了。
他提前洗了澡,穿上了男友T恤,又对着自己喷了最受Alpha欢迎的香水。
等韩凛来敲门了,他将门打开,紧接着,倚在门上,努力地做出Alpha投票选出的最为诱惑的表情。
韩凛一看到舔着唇瓣,脸色发红的江岁晚,紧张地道:“岁晚,你发烧了么?”
他放下自己的行李,伸手覆在江岁晚的额头上:“果然有点烫。”
“跟我去医院。”他拿来衣帽架上江岁晚的羽绒服,想要为江岁晚穿上,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了江岁晚如同是身无寸缕的后背,少年细腻的肌理暴露无遗,散发着珍珠般莹润的光泽。
“你……”江岁晚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穿这样的衣服的?他愠怒地盯着江岁晚道,“快去把T恤衫换掉,穿暖和点,我带你去医院。”
韩凛所有的反应都不在江岁晚的预料之中,而且韩凛是第一次对他生气,他战战兢兢又委屈巴巴地道:“你觉得我穿这件男友T恤没有诱惑力么?”
诱惑力?所以江岁晚不是发烧了,而是害羞了,才导致体温上升,脸色发红的?
江岁晚也不是突然开始喜欢穿这样的衣服了,而是为了诱惑自己?
韩凛无奈地道:“你还是个小孩子,仅仅十七岁,还没有成年。”
江岁晚反驳道:“下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法律规定,年满十八岁就成年了。”
韩凛把江岁晚的羽绒服又挂到了衣帽架上,缓和了语气道:“十八岁是下个月的事,你现在依然只有十七岁,去把T恤衫换掉好不好?”
“嗯。”江岁晚告诉自己不许气馁,继而鼓起勇气道,“那我等下个月再穿这件T恤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