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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软不知道为什么姨妈的态度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两年前她看到顾执风就跟看到一堆钱一样,给他各种vip待遇。结果现在翻脸不认人,特无情,连顿晚饭也没留顾执风吃。
也许是因为姨妈现在是事业型女性不差钱了?
白软想不通,她被姨妈强行留在家里吃这顿晚饭,看着顾执风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心里不是滋味。吃饭都是干吃米饭忘了夹菜,整个人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陈秀芝看不下去了,把筷头倒过来敲了敲桌面:“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显然,陈秀芝已经看出真相。她的口吻很严厉:“我也不反对你这个年纪谈恋爱。”
不然她也不会让她认为很靠谱且家境不错的彭雷跟白软先交个朋友试试看,没准能发展出什么感情。
气氛异常地安静。
半晌,陈秀芝的脸色逐渐温和下来,她叹了口气:“只是不能是他。”
虽然已经是一个将步入大学的成年人,但她的习惯还停留在高中,特别避讳和大人讨论情感话题,就怕被误会早恋。不过此时,她听到姨妈的话,竟然再也坐不住了。
白软回过神:“为什么啊?”
陈秀芝难得地语重心长:“他条件那么好,你跟他在一起要吃亏的。”
“姨妈,他不会的。”白软认真地说。
她相信顾执风,不会让她吃亏,他从来每件事都是先替她考虑。
“行……”姨妈恨铁不成钢地深吸一口气,手肘撑在桌面上,目光直直锁定白软,试图像以往那样造成威慑力:“那我问你,这小子身边一定很多异性吧?”
白软果然被震慑住,想了想后“嗯”了一声。
陈秀芝一副“你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紧接着又看见白软猛地摇头:“但他从来不理其他女生。”
陈秀芝不相信。在她眼里小姑娘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她当年也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结果呢……
陈秀芝继续用笃定的语气说:“那他一定不学无术,懒惰成性吧。”
白软放下碗筷,神情比刚才更加认真:“姨妈,我好像从来没跟你提起过,我没考上年级第一的那几次,年级第一都是他的。”
毕竟她心虚,怕姨妈问她为什么总是提起顾执风这个人。所以每次姨妈问她顾家人怎么样的时候,她都细数他们对自己有多好。而对于顾执风,总是用最简单的评价——“还不错”三个字带过。
可能就是这样让姨妈产生了误会,觉得这个“还不错”肯定是白软的委婉表达,实际上某纨绔子弟人品有多差还犹未可知。
陈秀芝有点震惊,看着白软的眼神仿佛听见她讲了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
“姨妈,你是不是对顾执风有什么误会?”
陈秀芝不打算在和她继续纠结那小子究竟人品如何,她坚持道:“总之,姨妈希望你以后能嫁个好人家,这点是没错,但不希望你嫁个家里这么有钱的。”
白软微笑:“……姨妈,我想好了,我决定找个门当户对和我一样一穷二白的。”
陈秀芝习惯性地就要像以前那样捏她耳朵,手伸到一半又想起她已经长大了,遂作罢:“你瞎说什么?你那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比赛奖金,不就是你的嫁妆吗?我都替你存得稳稳当当的。”
“我吃饱了,我去学习去了。”白软起身,边说着边把碗筷收进厨房。
“高考都考完了,你学个……!”陈秀芝忍住没骂脏话,她发现这个小丫头片子现在翅膀硬了,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白软溜进房间,就在她思考人生的时候,顾执风打来了电话:“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白软莫名。
“你相亲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沉,听起来他应该是生气了。
白软安静了几秒,脑袋飞速运转,闪过一万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啊?”最终,她小心地打量一圈房间,怀疑顾执风在这安了个摄像头。
顾执风沉默片刻,房间里格外安静,白软既心虚又紧张,感觉自己胸腔内心脏在怦怦跳动。
她说出来的话都是干巴巴的:“我觉得自己能解决嘛……而且那也不是相亲,就是……就是老同学的会面!”
她终于替自己找到一个听起来还不错的说辞。她其实可以直接说自己完全不知情,是姨妈突然就把这个传说中的老同学拉到家里来做客的。实际上她和彭雷根本没有联系过,连彭雷之前反复发过来的好友申请,也被她忽略了。
不过这样说出来,她怕顾执风对姨妈的印象不好,毕竟姨妈看起来不太喜欢顾执风。如果顾执风也同样反感姨妈的话,那就彻底完蛋了呀……
“你自己能解决?”顾执风叹息。
片刻,他妥协道:“行,那今天内把解决方案告诉我。”
声音里都充斥着无奈和悲伤,让白软恍然生出有一种自己是个渣女的错觉。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小声说:“对不起啊。”
顾执风很大度:“没事,早就知道你看起来很乖,其实是个小白眼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