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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善后(2 / 2)


好在旗木这一族本身人口简单,以及因为获得了忍者血脉,乃至写轮眼的可能,他们很快就与宇智波达成了隐秘的协议。

这也是这一族如此快就选择离开的原因。

“如果真的要离开的话,能否麻烦您,与您的妻儿他们一起迁居去铁之国呢?”泉奈当时这么对他提议。

“恰好久前辈那里传来一个消息,铁之国内乱动荡,大名为了收拢人手,给出了一些好处,比方说,近来他在举荐亲近者来成为新的贵族。”她说。

这是宇智波泉奈先前与千手扉间争斗下来的结果,因着一夜之间死了五家的贵族,大名与贵族间的氛围骤然紧张,彼此不信任的前提下,加上宇智波久为首的一部分宇智波以写轮眼在其中颠倒黑白,被暗杀的,被处死的,被拉拢的,岌岌可危的。在那样的情形下,大名不再将信任赋予身边的贵族,转而试图扶持武士阶层中的一部分来取代贵族。

“旗木,当初应当算是铁之国当中的一支武士不是么。”她轻声说,“甚至还与一些已经败落的贵族有姻亲关系,我想铁之国大名会很喜欢这样的武士的。”

“哎呀这可真是……想不到这辈子到现在我要去当贵族老爷吗?”宇智波朔忍不住想笑,看向学生的眼中闪着玩味的光,“你是打算继续下去吗?”他问。从一开始的渗透铁之国,借助技术开始改变下层,到借助时局动乱开始搅起铁之国上层的矛盾,再到试图让自己人进入上层,她要做什么,宇智波朔大致可以猜测出来。

一步步的,无声而可怖。

“只是暂时想给家族留一条后路罢了,后面能做到哪一步我并不清楚。”泉奈说,在见识了木遁与万花筒写轮眼的威力后,可以预见的是后续两族间的战事只会愈发惨烈,如果可以……她必然要为家族找到一条可行的退路。

以及……“您去了就会知晓,那片国度已经在改变了,后面会越变越好的。”她轻声说,如果说之前只是单纯想要找一个地方,将星火播撒下去,让这个世界开始发生改变的话,那么在知晓了父母间的事情后,改变铁之国就成了她心底的责任与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烨火最后不曾说,沐间也未曾对她提起,但她知道,为了隐瞒自己的存在,他们在那片土地上做下了残忍的事情。父母的过错,子女来承担,天经地义。

宇智波朔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学生的脑袋。

有些话无需去细问,“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吧。”他最后说,反正,他拦不住的,当初拦不住烨火大姐,如今也拦不住她。

遣散了队伍,泉奈径直走向他们现在临时的落脚处,明见城的城主为他们提供了一处住所,据说是某家已经败落贵族的住宅,距离街区和城主府都比较近。

最后一批死亡的族人被她带回来了,后面由各家带回去,洗去身上血迹,换上干净的衣服,存入棺材当中,在几日后随着大部队一起返回南贺。

家族的气氛暂时还较为平稳,虽然折损是数年来最严重的一次,但因最后一战胜利的缘故,那些悲伤与痛苦还是有宣泄的途径,但后续还是需要去注意每个人的心理状态,有必要的话需要和真纪一起,找时间与他们谈一谈……

在心底盘算着后续的事情,她走到后院,推开房门,屋内燃烧着的炭火让她感到一阵温暖。宇智波斑正在批改着卷轴,那些是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情报与任务委托,需要他一一阅览,而后再依据难易和缓急程度,分发给族人。

田岛的忍猫太郎趴在桌子边上,一下一下慢悠悠地甩着尾巴,在田岛去世后它并未选择离开,只不过它并未与宇智波斑签订契约,而是把契约卷轴也给了泉奈——为此二月冲着泉奈大发了一通脾气,气到至今还在后厨房蹲着不肯出来。

“回来了?怎么说?”听到脚步声,宇智波斑并没有抬头,问。

“答应了。”泉奈把腰间的忍刀解下挂在墙上。

“去的是千手扉间吗?”

“……是。”泉奈稍稍犹豫了一下,回答说。

她把挡风的斗篷解下,转头见宇智波斑把卷轴写完,放到黑猫面前,“去交给大长老。”

黑猫叼起卷轴跑了,屋内只剩下兄妹两个人。

气氛一下微妙起来,在父亲田岛死后,兄妹两个一直没有好好地聊过,先是必须准备战争的相关,战术安排,阵型布置,以及对种种可能发生的状况进行预设,战争结束后他们又要忙于清点阵亡以及各种收尾事宜。

上一次较长时间的相处还是在为田岛收敛遗容的时候,在临时的停尸场所中,泉奈亲眼看着斑用水一点点为他的父亲擦拭去早已干涸的血液,原本温热澄澈的水变作一盆血红,她无声地将水盆拿出去倒掉,换来干净的新水,她捧来崭新的棉衣,看着兄长亲手为他们的父亲换上……

也许有一日,她,或者他都可能会这样……泉奈想,到时候自己会一样做吗?她……会有勇气去做完那一切吗?

不……不光是那样……在知道了一切后,斑哥他,会如何去看她呢?还会认为她是亲人吗?她不知道。

“泉奈。”斑在喊她,男性的成长或许就是在一夕之间的,泉奈想,起码在她眼中,在成为族长后,属于他兄长身上那些青涩的,浮躁的,以及年轻人难免的不自信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加深沉的,捉摸不定的东西。

也许自己也不一样了,泉奈想,在获得万花筒写轮眼后,她自身也确实感受到了那种属于阴属性查克拉的侵蚀,她竭力想让自己如往常一样,但可能表现得还是不怎么如意。

“有什么事吗?兄长?”她问,在斑的示意下缓缓走到他身边,坐下。

宇智波斑起身去给她到了杯热茶,可能是因为刚刚从外面归来的缘故,泉奈指尖的体温有点低,手指接触,这让两人都瑟缩了一下。

“先喝点水吧。”斑把水杯塞在泉奈手中,又摸了摸她的脸,果然入手也是冰凉。

泉奈眨着眼睛,心里有一丝忐忑,虽然两人以前一直很亲近,更亲密的距离早就有过,但她还是无法不去紧张。

他们现在的氛围实在太怪异了。

她的脸明明很像自己,宇智波斑用手指细细描摹泉奈的五官,心想,明明是非常的宇智波长相,因为年轻而还带着一点点稚气,两人在一起时无人会怀疑他们间的血缘羁绊。

然而她的身上却有一半的千手血脉,他要如何去与她说。

这是他一直在纠结着的问题,泉奈的血脉是必须要去告知她的,宇智波斑从来没有想过隐瞒,那是对她的不公,只是如何在说完后告诉泉奈无论她的血脉如何自己都爱着她,以及泉奈会有如何的选择,宇智波斑并不清楚。

宇智波最清楚他们对血脉的执念,而泉奈身上那一半的千手血脉……她会痛苦的……特别是在面对千手时……

“兄长?”有点疑惑的声音。

“怎么身上这么冷?”意识到自己一时间入了神,宇智波斑这才放开手,为了缓解气氛一般问。

“因为刚刚回来的缘故啊。”泉奈回答,喝了口茶,有点烫嘴,她想,舌尖有点甜,怎么好像这茶水里放了点糖,好像还有樱花的味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交由兄长来泡茶真是好不靠谱。

不过身体还是因为茶水慢慢暖和起来。

斑耐心看妹妹喝完水,这才开口,“我们来谈谈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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