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糖被点名,才回过神来,回话时还有些茫然,显然她也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的走向。
干巴巴地同盛夏说了一句:“夏夏和那位傅公子很般配。”
盛夏瞧着她并不是那么想的眼睛,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次支线副本的时间流速不同之前的那些,但傅衍玩了好几个,这一个突然变成一个月后的设定,他也能泰然处之了。
而这一个月后的这一天,侯府挂了红绸,是要嫁女了,傅衍这才从还没来得及找到盛夏的老太太身上切到成亲的傅公子身上。
成亲的傅公子。
傅衍相当满意,尤其是自己现在骑在高头骏马之上,着一身靓丽喜服,意气风华地去接自己未来媳妇儿的模样。
迎亲队伍拿着喜包,财大气粗地朝围观群众里洒去,明快的乐声与人群的的喝彩恭喜声夹杂在一起热闹非凡。
一定是游戏场景做得过于逼真有气氛,他的心跳才会被感染得加速,看着屏幕的傅衍冷静地想。
那边盛夏也没有料到这个副本的时间这么跳跃,但仔细一想,应该是在求亲和迎亲之间,没有人做了手脚,于是他们的剧情推开。
没人做了手脚,也等于没人做的了手脚。
虽不是亲生,但侯爷也一定重视这这场结亲,必不会允许有人捣乱,而傅衍那边的工具爹,已经有了一次傅衍受伤的经历,万事也分外小心,这样一来,就算是有人想搞事舞到他们面前,也没那缝隙。
不过前一秒还拿着糕点,后一秒就上了红妆穿起了喜服,这跨越还是让盛夏有点惊的。
铜镜中的脸还未完全长开,是个少女模样,又因着妆容,正是那种将熟诱惑人的模样。
盛夏看得微怔,忍不住出手摸了摸铜镜上的脸。
穿过了那么多世界,她这还是第一次穿上嫁衣,画新娘妆。阴差阳错的,没想到竟是在第一个世界背景下穿上了。
不多时,有侯府的人来带着她踏出闺房,去了侯府门口,又有人背了她上轿。
背她的似乎不是媒人,那背宽阔结实,明明不该有温度,盛夏攀着对方的肩,却像是察觉到布料下透过来的灼热。
接着她被送进轿子中,一路颠颠晃晃,幅度不大,抵不过她心湖被颠簸起来的幅度。
盛夏盖着盖头坐在房中,随后一会,便听见开门的声音。
是傅衍。
这到底是游戏,不用傅衍真去应付大半天的客人,他略过了前头的,来到了新房。
老实说,不少游戏都有喜房,结情缘结婚什么的,还能宴请宾客,傅衍不是没见过。
不过以他为主角之一的,他还是第一次参加,他不知道别的玩家是个什么感受,他自己这会儿就是心跳有些失常,点了一下盛夏红盖头的手指还有点发麻。
傅衍吞咽了一下口水,其实没有发出声音,但盛夏却偏像是听见了一般,问道:“你怎么了?”
“……我在喝水。”细听之下,他的声音还有一点点的受惊。
盛夏当然没有放过他,掀开一半的盖头下,红唇正愉悦地弯着:“喝水?你很口渴吗?”
当然是口渴和掩饰尴尬紧张才会令人不停地想喝水。
但现在这种时候,无论是真口渴还是尴尬紧张傅衍都说不出。
傅衍瞥了一眼床头的小瓶子,冷静道:“没,我只是在吃药。”
傅衍摸摸心口。
嗯,心率不常,是该吃点药了。
……
搬到皇宫的第一晚,江糖就没睡好觉,半夜醒了,愈发觉得自己近来做的梦很荒谬。
但辗转反侧,江糖还是睡不着。
梦里那个莫名其妙成为侯府五小姐,毫不客气地对她道:“我现在虽然不在了,但你和你那位王爷,走不到最后。”
江糖躺在宫殿宽大柔软的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轻笑了一声,什么走不到最后,她从今天起,就是皇后了,她的儿子也被直接封为了太子。
怎么会走不到最后?简直是人生巅峰了好吗?
而且那梦境最后,夏夏也不过是和傅家那个成亲了而已。就算再财大气粗,说到底也是商贾,哪能和她相比?
真是搞笑,她与几个梦较什么真。
梦境之中自己出的丑和各种凄凉一度让她怀疑人生,果然都是假的,如今美好的现实才是真的。
她想通之后,抱着被子甜甜入梦,就像这些年许多个夜晚一样。
殊不知,她以为正忙着处理国事要通宵的丈夫,此刻虽确实在通宵,但前半夜国事已经处理完毕,后半夜却是在忙着做些别的事。
隔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时,轩辕墨由着身边的女人伺候更衣,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刻意遮掩或者抹去昨夜的痕迹。
从今日起,他便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