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发音标准地道,嗓音低沉而性感,比她最近在追的那部剧里男主的表白还要动听。
这张脸,也更胜一筹。
安鹿觉得整个人都快晕过去,比晕车更难受,但又好像不是难受。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仿佛从遇见他之后的某一刻开始,就在心底悄悄地滋生、成长、蔓延,无法言喻,却并不让她排斥。
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安鹿大脑里一片杂乱,慌忙地把头转向窗外,祈求风吹得猛烈一些,好让她清醒。
程熠望着小姑娘红通通的耳垂,志得意满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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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宿地在本市郊区的一个山庄,班上二十多人,按性别分两到三人一间。
安鹿自然是和两个室友住在一起。
她们匆匆放好了行李,就去餐厅吃午饭。
晚餐的安排是露天烧烤,中午因为来不及,就吃的山庄餐厅的自助餐。
据说全都是绿色有机食物,但对安鹿来说,吃不出来什么道道。
可如果安博之在,肯定会有许多感慨。打没打农药,是不是大棚养殖,一口就能尝出来。
安家虽然门第高贵,却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奢侈豪门,祖上都是文人清流。只是到了安鹿这代,才开始被家里娇惯宠溺。
余芯柔就格外的宠她,为此没少跟思维固化的安博之争吵。
就大学住宿舍这件事,吵输了。
下午的安排是钓鱼和打牌,不少男生选择钓鱼,而大多数女生包括安鹿,就和小伙伴在草地上铺着桌布,边吃零食边打牌。
晒着太阳,感受着鱼塘吹来凉爽的风,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绿色,鼻间一嗅,满满的山水青草的气息,简直像是人间天堂。
但,有的人已经濒临崩溃。
“鹿鹿咱能不能有点默契啊?你为什么每次都和地主那么有默契?”苏静娴快要无语死了,“你是封建主义派来的间谍吗?!”
安鹿用扑克牌戳了戳下巴,表情委屈:“我就是不太会……”
“斗地主是最简单的了好不好?我当初只看了一遍就会了。”苏静娴一脸痛心疾首。
安鹿叹了口气,低着头像个小媳妇:“可能我不太适合玩这个吧。”
比起对各种乐器的游刃有余,扑克牌的各种玩法她一律不会。
现教现学斗地主,妥妥的成了猪队友。
“再来再来。”苏静娴把牌拢起来洗,“下一盘再这样,要罚你喝酒了啊。”
“……别吧。”
“必须罚,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好叭。
安鹿拿牌不太顺,整理了半天。那边地主狂魔方兰茵又抢到地主,并且已经出了牌。
她们倒是不催她。
“茵茵出的什么呀?”安鹿看了眼桌布上的牌,是个3,“那我出Q好了。”
苏静娴默默插回那张落单的7:“……”
有点想打人。
然而安鹿的Q还没放下,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拿走,换了一张4出来。
“不要打这个。”安鹿也没管是谁,霸气地说,“太小了,一点都不厉害。”
身后那人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
安鹿有点恍惚,转回头,只见程熠笑盈盈望着她,把那张4放了下去。
“我说不要出那个了,你干嘛?”安鹿有点生气他越俎代庖,自作主张。
程熠挨着她坐下:“不想喝酒的话,乖乖听我的。”
接着,他把她乱七八糟的牌全都捋了一遍,并且很耐心地跟她解释。
“就你手上这副烂牌,不可能赢得了地主,别这么早就堵队友的牌……”
安鹿作为一只提线木偶,终于赢了一次。
对面方兰茵不依了:“学长,你们是两个人,算起来三打一,不公平啊。”
“她也能算一个人?”程熠笑了笑。
“……”安鹿转过头狠狠地瞪他。
程熠揉揉身旁女孩的脑袋,“我上吧,安鹿看着学,不许说话,这样行不行?”
方兰茵转了转眼珠子:“她还是说话吧。”
程熠抬眸:“嗯?”
“学长太牛逼了,她可以提供场外干扰信息,这样我胜算大一点。”方兰茵一本正经地说。
程熠、安鹿:“……”
安鹿还是选择不发表意见,认真看程熠如何碾压地主,害得方兰茵连地主都不敢抢了。顺利成章地,变成程熠心狠手辣地把两个女孩打得落花流水。
安鹿在一旁拍手叫好。
后来安鹿去了厕所。
程熠他们又开一局,摸牌的时候,方兰茵瞅了程熠一眼,表情八卦地开口:“学长。”
程熠淡定地捋着牌,“嗯?”
方兰茵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四周,低声问:“你是不是还喜欢安鹿啊?”
闻言,男人修长的手指顿了顿,竟忘了继续摸牌。
过几秒,才利落地翻开底下三张牌,唇角始终勾着温柔的弧度。
“是。”他慢条斯理地把牌一张张拿起来,平和的语气带一丝缱绻情意。
“我在追她。”程熠看了看对面两个女孩,神色认真,“如果你们帮我的话,这次活动分,好商量。”
方兰茵、苏静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