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照:“他同意了!”
“赶紧的!”谢蒙雨把矿泉水一丢,一跃而上舞台:“最后一遍!最后一遍顺完赶紧去吃火锅!火锅!我命运般的火锅!”
周行荡无语地和云照对视一眼:“就这点出息。”
“火锅!哦!火锅!”云照也跳上舞台,跟谢蒙雨一起欢欣鼓舞,为人类早年驯化四肢提供了宝贵的影像资料。
周行荡:“……”
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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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火锅店包厢内。
长桌上摆满了未下锅的菜品,鲜鸭血鱼豆腐虾滑,巴沙鱼肥牛卷贡菜,嫩牛肉蟹粉包年糕,是要什么有什么。正中间的红锅则翻滚着辣油,香味随着雾气飘满了整个房间,顺着门缝钻了出去。
门外是热热闹闹的大厅,一桌连着一桌,香味跟着香味,充满了人间烟火。
门内却很安静。
十七中的饭菜伙食倒也不是说差,只是大锅饭再好吃也好吃不到哪里去,便利店的关东煮吃多了也解不了馋,好不容易吃次火锅,宋枳吃得是极其认真且专注。
结果一抬头,发现一整张桌子没人动筷。
他喝了口酸梅汤,迟疑:“……吃啊。”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以吃了,都熟了。妈,你不是最喜欢吃毛肚了吗?七上八下,要我给你下吗?”
程舒:“……”
“哥,你……你喜欢吃啥?”宋枳又招呼宋怀南。
宋怀南:“……”
犹豫了下,宋枳又歪了歪头:“爹?”
宋庆荣黑脸:“我为什么是最后一个?还有,少在这歪头卖萌!”
呦,老头子连卖萌这个词都学会了?
明明是好笑的事,宋枳眼眶却是一热,呼之欲出是哽咽压在喉咙间生疼,和着酸梅汤咽下,他匆忙地低下头:“你们怎么……怎么不吃啊?”
“阿枳,是不是你们节目组有人欺负你?”程舒小心翼翼地问。
宋怀南和宋庆荣立刻发出关切的目光。
不怪他们惊骇小心,实在是养宋枳十八年,除了幼崽奶团子时期可爱好骗,什么时候让人省心过?
所幸宋枳虽然叛逆,但也没有学坏,本来也没准备让他多有出息,也就随他去了。
参加节目之前在家里放狠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开始父慈子孝了?现在选秀节目是……教人洗心革面的?
宋枳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也知道自己人设转变的太生硬了,但看着失而复得的家人,他实在演不来叛逆的戏码,只好插科打诨:“怎么可能?谁敢欺负我?”
他从火锅里捞出个虾滑,放进虾滑碟里。
虾滑在碟子里滚了滚。浸了褐色的调料,看起来让人更有食欲。
他垂下眼睛,拉拉嘴角,说:“就是那里饭不好吃,还不给点外卖,馋死我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还是在家好!”
程舒的眉头舒展开,又担心又欣慰:“要不退赛好了,受那个罪干什么?”
宋枳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少年时心性不定,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头脑发热起来不让他做他能要死要活的。唯有这条路他走得坚定不服输。
更何况重来一遍,该是他的,他都要攥在手里。
说了这么一大堆,气氛有点down,宋枳干脆放下筷子,说:“我去趟洗手间,你们赶紧吃!马上都煮烂了!”
说完逃也似的出了包厢。
低下头,抹了抹眼泪。
“谁还不知道我能喝?”隔壁包厢的门没关紧,传来一道很耳熟的声音,随即哐当一声,有什么砸在了桌上,“我就问谁还不知道?!”
悲伤的情绪一秒钟烟消云散,宋枳:“?”
……周行荡?
“那谁能不晓得?”云照吹捧周行荡:“咱们三中最能喝的!除了荡哥没别人了啊!”
“就是就是!”谢蒙雨口齿不清的附和。
宋枳眉头微皱。
在喝酒?他怎么不知道周行荡还好这一口?疯了吧?这要是被谁拍到了等红了再翻出来不就是实打实的黑料?
他压下火气,推开包厢的门。
里面立刻安静了起来,全都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宋枳没着急进来,他倚着门,环顾了一圈,笑道:“呦,好巧啊,喝着……奶呢?!”
尾音上扬,掺杂着不可置信。
周行荡的手上。
赫然是娃哈哈AD钙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