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龙奕君将斩水慢慢收回剑鞘，敛目道，“‘他’不会回来的，死了这份心吧。”
“你说你和他完全融合了，”方桐桐往前又走近了两步，身上的馨香已经清晰可闻，幽幽地道，“那你不应该就是‘他’了吗？”
龙奕君眯起眼，坚持：“我自然不会是‘他’，‘他’已经死了。”
“‘他’真的死了吗？”方桐桐凝视他，“你当时刺我的时候，将剑偏移了，这是‘他’做的，还是你做的？”
龙奕君沉默片刻，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方桐桐慢慢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纤白葱指顺着爬到他扶着剑柄带着薄茧的手，然后往上摸到他柔软冰凉的深衣。
几年了，他的吐息依旧和蛇类一模一样，带着清冷的凉意，随着距离的靠近，空气里蔓起一股清苦的药味。
龙奕君左手钳住她的下巴，面无表情道：“还心功？”
方桐桐缓缓眨了下眼，并不紧张，而是继续说：“你那时刻意没有刺我命门，那么其中必然有‘他’的参与，我说得对吗？可能是几秒，也可能一直到控制你抽剑离开。总之，‘他’控制你一直不被你脑海里那个声音完全影响。”
“你是好度量，我以为至少这一刺，起码会将你和我几年的情谊捅得灰飞烟灭，但是你还能这样自然地对我用魅惑法门。”
龙奕君的手指慢慢收紧，将她细嫩的皮肤掐出了红色的痕迹。
方桐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自然地把他的手推开，另一只手摸到龙奕君的腰带上，吐息幽兰。
“我当然讨厌你，但是你归你，他归他，这也是你亲口说的，不是吗？”她从下往上看着他，语气听不出意味。
龙奕君的太阳穴跳了下，心口闷沉，面上只见更加冷漠。
“既然如此，所以你只是来确认一下，原来那个我还存不存在？”他说，“现在你已经得到了答案，应该离开了。”
方桐桐手掌抚到他的脸颊上，见龙奕君一直没有露出嫌恶或者用威压迫她，与他盯着看了一会儿。
“龙奕君，这很有意思不是吗？你是修无情道的……”
她盯着他，两双相仿金色眼睛视线纠缠在一起，就好像本来是同分了一片暖日的光。
“如果是一个天阶的无情道大能，他真的会轻而易举被别的人破了道心，失去一切？”
龙奕君眯起眼睛，握住斩水的手松了又紧。
“方桐桐，你什么意思？”
方桐桐眼中蕴藏着琢磨不明的雾，似温柔又似冷漠。
她将脸凑上，贴在他的脸畔说：“奕郎，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控制你的心神，让你生死不能，你信吗？”
龙奕君眼底阴沉，无形的威压捏住了面前女人的脖子：“你在说些什么？”
方桐桐并不怵他，反而慢慢摸到他的腹腰：“那次你能成功杀了我，我猜识海里的声音是有很大一部分作用的，那他现在在哪了？是变成你身边那个修为莫测的仙人了？我还以为，你用分魂引是要把自己分裂成两个呢。”
空气因为声音而细微震鸣，这细微的颤动在龙奕君的耳边却仿佛一柄团扇掀起的暖风，完全无法忽视。
他脑海里有一点混沌，方桐桐的声音忽远忽近，却又全都钻进他脑子里，挤压掉了一些思考，抓不住原来想法的重点。
方桐桐轻轻将吻印在他的脸侧，温暖的呼吸清浅如羽，手搭上他的腰带。
龙奕君被推到那一下，脑子是懵的。
回过神，他第一时间，想起了刚才方桐桐说的那一句话。
“奕郎，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控制你的心神，让你生死不能，你信吗？”
龙奕君不得不信了，因为下一瞬，腹部传来的剧烈的疼痛，一下子让他浑身绷紧，眼尾猩红。
“你……方桐桐？！”
方桐桐将带有倒刺的短剑捅进他肾的位置，见血从剑身的放血口涌出，露出魔鬼的笑容，手腕转动将剑一下抽出来。
龙奕君抽出了斩水，沾染了主人血气的剑浑身震颤嗡鸣着，充满了杀意。
天阶修士的威压还是十分管用的，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方桐桐已经完全支撑不住自己，扑到在了他的身上，短剑还握在手中。
龙奕君钳住她的手腕，腕骨发出不堪的响声。
方桐桐眼眶蓄起泪，掉在他身上，晕出一滴深色，然后又开始咿呜啜泣。
作者有话要说：相杀啊
要不要yan一个，反正还有一个，不过不知道这样恐怖经历后剩下那个还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