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名满长安的倜傥郎君，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无限的魔力。
无论是他俊逸如神祇般的容颜，优雅如猎豹的仪态，还是恰到好处的熠熠神情，都散发着一股勾魂摄魄的意蕴。
谢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几下，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这才见了几面，今天他开颜展笑的次数是最多的。
慌乱中，谢姮有些生硬地别开头去，避开了崔景麟的敬酒，夹起碟中的一块乳酥，放进身边那人的碗里。
“东渐，你用用看，虽然我是头一次做，却还能入口的。”
“你的手艺，我自然是信的，”张辞不慌不忙地夹起那块乳酥，还未放进嘴里，笑了笑，“即便真的无法入口，我也是欢喜的。”
谢姮愣了愣，这个一贯来都不合时宜的张东渐，突然油嘴滑舌起来，还真是教人不习惯，难道是因为前阵子与卢纨在勾栏酒肆厮混的缘故吗？
“咦，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东渐，你和姮娘是先前就认识的？”裴素一脸八卦的模样，“上次我在长乐酒肆就见你们很熟稔的样子了。”
“她是我的有缘人，”张辞一本正经地说着，“我留在长安为的就是姮娘。”
“噗……”裴素和卢绾差点没把一口老酒给喷出来。
“臭小子，你这是打上你小师妹的主意了吗？”卢绾立即抡起扇子给张辞一个爆栗。
“师父！”张辞完全无所谓，也不闪躲，“若不是因为姮娘，我早就命丧长安，即便捡回来一条命，也早就离开这个伤心地了。这难道还不是有缘人吗？”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败坏你小师妹的名声，她可还是要嫁人的，难道跟一样出家做女道士吗？”
“有何不可？像姮娘这般心思纯净之人，本就不应该留在污浊之地与污浊之人为伍，我看出家就挺好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定姮娘以后也会遇见一个心思纯正的君子，堪与匹配啊。”裴素叫了起来，“景麟你说是不是？”
就这样突然被点了名，原本一个人独酌的崔珩抬起头来，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将眸光驻足在谢姮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脸上，轻轻一笑。
“好像在场的诸位都操心太过了点。舅爷爷，至今未婚，合该操心百年之后谁能为你打灵幡；凤沼，你母亲把满京城的淑女画像都找给你瞧了，也不知道瞧上了谁没有？东渐，一介道士，也不该忧心这男女之事；至于我，一个不足之人，更是不该对此有何见解。”
谢姮被他言语中的“不足之人”四个字给惊住了。
所以他看上去才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身旁离不开人服侍，手又冷冰冰的不像个活人吗？
所以他才会孑然一身，至今没有婚娶？这全都是因为被身子骨给拖累了？
可是他笑的那么优雅淡然，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儿一般。
谢姮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情绪将她笼罩，胸口痛的几乎要撕裂一般。
乃至于差点无法呼吸。
为什么会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