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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布局(1 / 2)


徐青青安慰徐达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若被胡惟庸激怒反而容易中了他的计。

“仇早晚要报,但如今他风头正盛,当避其锋芒。爹爹别再觉得与陛下交情深厚,便可无话不说。君臣之间再亲厚,能亲过父子?如今连太子殿下都不敢随便参他。”

谢氏忙应和徐青青的话,劝徐达切莫再冲动。

徐达应承,“这道理为父自然懂,这几月都懒得理他。但这次他故意拿妙书的婚事作筏子,着实恶心,叫人气愤!”

谢氏蹙眉:“经他这么大张旗鼓一闹,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胡大公子欲纳妙书为妾。便是我们果断拒了他,怕是也没人敢冒着得罪胡家的风险敢娶妙书了,以后的婚事怕是难了。”

谢氏虽每每见到徐妙书,便想起她母亲的所作所为,实难以平常心待她。但该懂的道理她都通透,孩子终究是无辜的,且这孩子还是她疼爱过十多年的人,付出过的感情不可能那么容易收回。

说句不好听的话,便是养条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徐妙书并不是没良心的姑娘。不愿见她归不愿见,但她跟蔡老夫人一样都希望徐妙书能有个好归宿,更况且这还关乎到魏国公府的脸面。

徐达突然想起一件更要紧的事,问起了昨日的刺杀。

徐青青便简单讲明经过,让他们不必担心,一旦事儿都没有。

“幸好燕王及时出手,不然……”谢氏红了眼睛,提到燕王便感激不已。

“娘,没他我也不会遭刺杀了。”

徐青青可感激不起来,特别是经过昨晚那么长时间的折腾,便是有感激之情,她也已经‘以身相许’报恩完毕,清账了。

“你这孩子可不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过也是这个道理。”谢氏假意训斥真赞同,“但你却不能怨王爷,既然嫁了他,做妻子的便该当体恤自己的丈夫。”

徐青青嘴上敷衍应承,心里绝不苟同。分明她才是最可怜需要被体恤的那个!

“对了,像碧月这样的丫鬟府里还有么?”徐青青问。

谢氏有几分惊讶,“你可真是神算了,确还有一个。当初她跟碧月碧花一同进府,管家存了私心,想留她给自家儿子做媳妇儿,遂把人安排去了厨房。可这丫鬟却不安分,转头就寻了机会勾引你大哥,若非你大嫂及时发现,早就成事了。夫妻俩闹归闹,你嫂子却怕丢了你大哥的面子,没把这事儿说出去,后来老爷彻查这些丫鬟的身世,被你嫂子知悉后才道出此事来。”

“如今人在哪儿?”徐青青再问。

“还在柴房里关着呢,若能查出她跟胡惟庸有干系,便是个人证。”徐达道。

“胡惟庸若有心做安插细作进魏国公府,不大可能会留下把柄让爹爹抓。不然他明目张胆纵横嚣张至今这么久,岂会一直屹立不倒?”徐青青让徐达断了从此处寻证据的念想。

“行,回头就处置了她。”徐达恨恨道,他最近真的被气狠了,急需一处地方来发泄,弄死这丫头也不错。

“女儿可不是这意思,女儿是想让爹爹认她做养女。”

徐达和谢氏同时愣了,惊诧不解地看向徐青青。他们很想知道是不是他们耳朵不好使听错了,又或是他们的宝贝女儿疯了,竟说出这种话。

徐达随后才反应过来了,拍着大腿哈哈笑起来,直叹徐青青聪明,他可真有一个好女儿。

谢氏却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不解地望着他们父女二人,让他们快些给自己解惑。

……

许青青留在魏国公府用过午饭后,又唠了一会儿家常便准备回府。

告别的时候,她远远地瞧见瞧见徐妙书的丫鬟在墙边窥视,似有事儿要讲,却又踌躇不敢上前,许是怕冒犯了。

徐青青这次回来没看到徐妙书,蔡老夫人告知说这两日徐妙书在为她抄经祈福,见不得外人。徐青青猜到这话八成可能是借口,但是想想蔡老夫人向来疼爱徐妙书,肯定不会害她,遂就没有多问。

如今人既然出现了,想来还是有话要说,徐青青便将那丫鬟叫来。

蔡老夫人见状欲阻拦,被徐青青便故意感慨一句。

“我是外人,竟见不得她了。”

“王妃千万不要误会,我之所以找借口那般说,其实是怕那丫头魔怔,冒犯了王妃。”

蔡老夫人叹口气,她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大孙女能帮徐妙书一把,但她断然不敢厚脸皮去主动提这种要求。她当初硬留下徐妙书的决定,已经给谢氏添堵了,难得儿媳妇不计较,大孙女被认回来之后也没太计较过。她虽是徐家的老夫人,是辈分最高的长辈,可也不能倚老卖老,得寸进尺了。

徐青青拍拍蔡老夫人的手,“祖母的心思我明白,没事的。祖母只管回去歇着,我去看她一眼就走,那麻烦事儿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祖母且等几日,便会有好戏看了。”

蔡老夫人一听这话,开心不已,忙问徐青青是什么法子。徐青青看看周围这一众送行的人,对蔡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

蔡老夫人当即明白这事儿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总归有了解决办法就让人放心了。

“我一个老婆子精力不济,也就不多问了,且听王妃的,过几日看戏就是。”

徐青青刚进徐妙书的寝房,忽有一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扑了过来,她脸色苍白,偏一张嘴涂得血红。

“大妹妹!呜呜……”

熟悉的哭声,徐青青从凌乱的鸡窝头下仔细分辨出了徐妙书的五官。

这忽然一下子还真把人吓一跳,难怪蔡老夫人不愿意让她见徐妙书。

“大妹妹,我不想嫁给胡安做妾,你带我去平安观好不好,让我做道姑去。”徐妙书嘤嘤哭着,泪珠儿果然跟穿了线的珍珠似得往下掉。

“倒也不是不可,但你这般模样是怎么回事?”徐青青有点想去洗眼睛。

“日子没奔头了,还梳发作甚。”

“那你涂什么红唇?”徐青青再问。

“丫鬟说我气色不好,会吓到别人。”徐妙书低头抽泣时,头顶的鸡窝就跟着一颤一颤的。

“这样就不吓人了?”徐青青令徐妙书坐在铜镜前,好生照一照自己,让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对镜看自己一盏茶的时间。

“做到了,我就帮你去平安观。”

徐妙书就盯着铜镜看自己,起初还挺安静,看得越久哭得越凶,最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跟徐青青道歉。

“对不起。”

“为何道歉?”徐青青凝眸看她,目光平静至极,这架势倒有几分像燕王,令被看者心里很容易慌神儿。

徐妙书知道徐青青看穿了自己,这才支支吾吾地说实话:“我是故意装成这样的,我怕爹娘还有祖母最后没办法了,真的会把我给了胡安。如果我这副样子传出去,被胡安知到了,他肯定就没心思纳我了。”

“你就是疯成一条狗,只要顶着魏国公养女的头衔,他都不会改主意。赶紧把自己拾掇干净了,你这个样子可把祖母给吓坏了,都不敢让我见你。再说你如果真有发疯的名声传出去,今后可真难嫁给好人家了。”

徐妙书马上听话去收拾,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淡粉色裙裳,头发也梳理好了,人瞬间精神好看了很多,不过仍能看出她面色憔悴,可见这些日子她没少因为胡安的事儿受折磨。

“放心,有我在,你嫁不过去。实在不行,就真收你去平安观当道姑去。”徐青青道。

“嗯。”徐妙书乖乖点头应承,想想若有了这个保证,她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其实她不怕出家,她是怕不知去什么地方出家,那里是否有合得来的人,一旦那些人不喜欢自己怎么办。但平安观不一样,知根知底儿,早听说那里的道姑们都好,而且看大妹妹这性子就知道,观里的人肯定也都好相处,而且有大妹妹的面子拂照,定然不会有人为难她。

徐青青折返回府,在路过大通街的时候,忽听前头突然有人高喊一声“避让”,紧接着便有一辆马车呼啸而过。路边的百姓都惊叫起来,伴有孩子的哭声。

再然后,有孩子开始扯破嗓子大哭。

妇人悲惨叫:“我的儿啊!”

“怎么回事?”徐青青隔窗问随行的侍卫。

侍卫忙道:“才刚过去的那辆马车好像是胡府的,八成是胡家大公子。有一妇人欲拉着孩子们躲避,却不小心把孩子的腿给摔断了。”

徐青青围上面纱,下了车。见一妇人跌坐在地上,双手抚着躺地的孩子。这孩子大概有三四岁,一只腿不敢动,已经哭的抽搐了。在妇人旁边还有一个年纪五岁所有的女孩,也跟着在哭,她身上粘着许多尘土,不过从她完好站立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有受伤。

“我可怜的孩子啊!这腿……”妇人见儿子痛成这样,气急了,回手就给身边女孩一巴掌,“我要你看好你弟弟,你却偏把他往路中央领。”

女孩哭得更凶,哽咽地跪在地上跟妇人赔错。

“她才多大,哪里会懂那么多道理。你要个五岁的孩子不贪玩儿,和大人一样明理,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徐青青道。

妇人看见徐青青这身衣着气派,又是从那等辆豪华的马车走下来,身边跟着许多侍卫。晓得她必定是一位贵人,连忙磕头赔罪应是,哭着恳求徐青青帮帮她们。

“孩子们是没错,可民妇也不敢去怪别人啊。刚才若不是民妇及时发现,把两孩子往后扯,他们早就葬身在那辆马车之下了。”

妇人又哭哭啼啼地自责自己刚才在情急之下扯得太狠,以至于儿子摔在了路边石头上,才会断了腿。

“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哪有钱给他请大夫治病!这腿若治不得,他后半辈子便是残废了!”

侍卫呵斥妇人太过聒噪,且只顾着哭啼抱怨,竟不知端正地给贵人行礼。

妇人此时已经稍微冷静下来,晓得自己冒犯了贵人,连连赔罪应是。她却是太急了给忘了,这些贵人们怎么可能会同情她们这等贱民,不过是嫌她们碍事挡路罢了。

妇人哽咽着不敢再哭出声,她随即就捂住儿子的嘴,要抱着儿子赶紧告退。

“别动他。”徐青青蹲下身来检查孩子腿上的伤势,随即命人寻了木板来,将孩子的腿固定。

妇人见状,晓得这是贵人出手相救了,连忙磕头谢恩。

“接骨后仔细照顾些,别沾水下地,也别在嘴上亏待了他,定会恢复如常。”徐青青令碧螺舍了些钱与那妇人,又命人将孩子送到京城内有名的接骨大夫那里去。

夫人感激不尽,再度磕头谢恩。

徐青青瞧了眼妇人身边的小女孩,半边脸都被打肿了,仍然在哭。她便用帕子擦干净小女孩脸上的泪水。

妇人见状,晓得自己才刚打女儿那一巴掌令贵人瞧着心疼了,忙道歉表示自己真的只是一时情急,以后一定会注意。

徐青青什么都没说,只打发她们快去。

这时候街尽头又有疾驰的车马声传来,隐约传来一声高喊:“闲杂人等快快避让!”

那话音落了没多久,疾驰的马车已经眨眼间距离他们不过二十丈远,这时候又喊:“前头的避——”

驱车的车夫这才发现前头的马车规制应该属于皇族,连忙勒停马车。

车厢内传来‘咚’的一声响,随即有一名男子骂骂咧咧,捂着头从马车内出来,他身着锦衣华服,抬脚就把车夫踢到车下头去。

“干什么突然停车!”胡安气吼一声,因捂着脑袋,胳膊刚好挡住了王府马车所在的方向,胡安只用一边眼睛瞟见路那边有一名牵着女童的妇人正要走,其旁有一名侍卫怀里正抱着一名腿受伤的男孩。

看起来像是一家四口,区区一名侍卫罢了,他可不看在眼里。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赶人!这些贱民真该死,不是眼瞎就是耳聋,喊了避让还不知躲。”胡安浑身不爽快,这车停下来再快起来特费劲儿,他们担得起吗!还害得他磕了脑袋!

胡安见这一家四口要走,竟连跟他半点赔罪的意思都没有,不爽的劲头更甚,顾不得捂脑袋了,伸手就指着他们,使唤属下立即就把这几个刁民抓了见官。

被摔在地的车夫仰望着胡安呆愣住了,大公子这脑袋瓜子莫不是被撞傻了?车后头跟车的四名随从凑上前来后,见这光景,也都跟车夫一样傻眼了,呆呆地看向胡安。

“都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连你们也耳聋了,给我——”

胡安在属下们的提醒下,放下了胳膊,视野开阔了。这才看到路另一侧竟停着一辆豪华马车,诸多骑马的侍卫在侧护卫,这是……

“何人见了燕王妃的车驾竟如此喧哗无礼!”

气势汹汹的斥喊声起,惊呆了胡安,也惊呆了正预备离开的妇人。

燕、燕王妃?才刚为她儿子固定腿,为她女儿拭泪的女子,竟然是高贵无比的燕王妃!夫人吓得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

胡安回神儿后,也连忙下车,匆匆走到王妃的车驾前行跪礼。他虽为胡惟庸的长子,是如今京城权贵们人人巴结的胡大公子,但他身上既无官品也无爵位,论礼仪见到亲王妃自然是该行下跪礼,并且车驾相遇,理应及时避让。

“小人才刚撞头,头晕迷糊,竟未能及时见到王妃车驾,给王妃叩拜请罪!”胡安说罢就再磕头。

徐青青早已经回到了车里,举着茶杯,喝着车里好红枣米酒,冬日里喝点这个不仅养生,还能暖身。

碧螺等候了片刻,才在王妃的示意下,出声令胡安起身。

胡安跪了老半天才被叫起,自然明白这燕王妃是不打算给自己面子,在给自己下马威呢。心里头更不痛快,却也无可奈何,人家可是皇家儿媳,正经的皇亲国戚,他就算再不爽又能怎样。

“王妃让婢子告诉胡大公子,马车跑得可真快!”碧螺给胡安传话道。

胡安最嗜好坐快急的马车,碧螺这么一讲正对自己的心思,还以为这燕王妃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身份,不欲得罪他,高兴起来。

“这‘避让’一喊完,车就飞奔来了,何曾留时间让百姓避让?胡大公子这招祸害百姓的法子属实好!仗着勋贵出身,以礼法为根据,喊一声那就算提醒过了,谁敢说有错?这空子钻得好,钻得妙,钻得连蛤|蟆见了胡大公子都不敢比着呱呱叫!”

碧螺把话完整传完之后,就转身利落地上了马车,下令驱车回府。

胡安还是第一次听人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讥讽地骂他。便是太子殿下见了他,最多也不过打商量地嘱咐他别贪玩,要务正业,多学些正经能耐将来好报效国家。

真想不到,这燕王妃一个出身乡野的泥腿子,竟敢当街叫人教训他。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又或者她在替她父亲徐达出气?这说明那老匹夫这几日真被他纳妾的事儿给激怒了,老东西终于坐不住了,要反抗了。

胡安哼笑,马上命人驱车回府,他要尽快告诉父亲,徐达近来可能又要直爽告状了。

先派人看紧了魏国公府,再去陛下跟前提前陈明做好准备,纵然那徐达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不能叫他得半点便宜。最好是能趁此机会把一个‘构陷朝廷众臣’的罪名扣在他脑袋上,叫这个老匹夫彻底不能翻身。

魏国公府倒了,她燕王妃虽是嫁出去的姑娘不会受到牵连,可没了娘家依靠,她日后便没了立足的底气,到时候还不是任人揉搓。

半个时辰后,胡惟庸进宫觐见。

他陪着皇帝下了会儿棋,便说起徐达来。

“前些日子臣与魏国公闹了些误会,一直向他赔罪,他竟不愿给臣机会。臣听说魏国公刚巧有一养女与臣的儿子年纪相配,便想借机结个秦晋之好。大家破除误会,免得内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日后齐心协力一同为陛下效命才是正经。”

皇帝着眼专注棋局,草草地听着胡惟庸的话,敷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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