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这一次疼得厉害，也没功夫跟周延胡扯，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
程欢一口拒绝，没有给周延反驳的余地。
周延握着程欢的手腕也松了松，见程欢依旧捂着肚子脸上皱得跟废纸似的，周延冷静地说了句：“你肚子疼不去医务室打算去哪？”
程欢的耐性用光，抬手艰难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厕所，咬牙切齿地问了句：“厕所，看不出来？”
周延愣了愣，默默放开程欢的胳膊。
程欢得到自由立马撒腿跑向厕所，中间不带一点停息。
刚跑进厕所程欢就找了个最近的跑了进去。
程欢蹲下来才发现自己大姨妈来了。
这会儿厕所很安静，没什么人路过。
正当程欢绝望时听到水流声程欢脸上滑过一丝惊喜，有些为难地敲了敲门，朝外面试探性地问了句：“外面……有人么？？”
“嗯。”
一道冷淡的声音缓缓落进程欢的耳朵里，只一个嗯字程欢就感受到了这个人很冷漠，不太好接触。
但是声音真的太特么好听了。
程欢这个声控狗立马觉得拉近了距离。
“那个我大姨妈来了……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下啊？？”
外面的人似乎没有听到一直没有回应，要不是水流声还在，程欢都以为对方已经出去了。
正当程欢绝望时外面的水流声停了，紧接着一道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
“七度空间。”
“等我。”
程欢听到等我两个字那些紧张忐忑的情绪好像突然消失了，这两个字即便是从一个女生嘴里说出来也给了她绝对的安全感。
这是程欢第一次想认识这个等我的女生。
十分钟不到厕所里再次出现了细碎的脚步声，程欢偷偷打开一条小缝隙打算看看是谁，刚打开就看到了一个面容清冷的女生提着一个黑色袋子走了进来。
最后走到她那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程欢。
程欢顾不上太多，只说了声谢谢，随后锁了门换上了。
再次出来时程欢下意识地扫了一圈厕所，最后在洗手台看到了女生。
程欢看清对方的脸时脸上掠过一丝诧异，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你是陈末？”
陈末散漫地倚靠在洗手台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根烟，额头处还有一点淤青。
程欢之所以知道陈末是因为上次在学校的论坛有人把她的照片发了上去，不过那一次纯属是故意整她的。
照片上的她被打得鼻青脸肿，衣服也被撕烂了，头发凌乱不堪，整个人特别狼狈。
程欢能判断出来是陈末都是凭借陈末的那只右耳。
右耳很薄，跟精灵一样，特别漂亮。
陈末见程欢知道她，脸上的情绪不变，自顾自地抽了一口烟，动作熟练可还是呛了一口。
陈末索性不抽了，慢悠悠地掐断烟头，不紧不慢地抬了抬眼皮扫向程欢。
“你认识我？”
“之前听过，不过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刚刚肯定要丢脸。你是刚转到附中吧，学校有很多都是那种富二代，家里有权有势的，你要是惹不起就躲远点吧。”
“实在是躲不过你就来找我吧，我帮你。那个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么？我很喜欢你。”
对面的陈末没什么情绪地舔了舔唇，目光冰凉地落在程欢的身上，语调散漫地回了句：“你既然知道我就应该明白跟我做朋友没什么好结果。”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要是不想被针对就打消跟我做朋友的念头。”
陈末走到一半突然转过身看了眼程欢，随后脱掉了自己的外套，转回来走到程欢面前将手里的外套递给了程欢。
“你裤子脏了。”
“衣服不用还了。”
陈末说完这两句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原地。
程欢默默地注视着陈末的背影，直到陈末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程欢才低头看着手里的外套，随后将外套围在了自己的腰上。
体育课结束程欢回到教室趴在桌上睡觉。
其实也没睡着，她大姨妈来了以后痛经痛得厉害。
林涵回到教室拍了拍程欢的肩膀担忧地问了句：“程欢，你没事吧？”
“死不了。”
等到林涵回到座位了程欢立马坐了起来，手指敲了敲林涵的课桌，趴在桌上看着林涵偷偷问了句：“林涵，你知道陈末么？”
“陈末？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是不是十二班刚转过来的转学生？反正他们班挺过分的，听说她转来的第一天就被欺负得够惨，而且十二班就我们学校最难管的那个班。”
“那个班里的人个个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什么官二代富二代全都聚集在了一起，都换了好几个班主任了。听说陈末是从乡下转过来的，口音跟我们不太一样，然后一进十二班就被她们班的女生欺负了。”
“前段时间还有好多人围着她打，而且那些女生压根儿没把她当女生看，全都骂她，骂得特别难听，尤其是那个韩悦。”
“不过韩悦她爸好像是董事长，挺有钱的，学校的图书馆都是她捐的。对了，韩悦跟任静好像是闺蜜，不过你都不认识陈末你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程欢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烦躁，听着林涵说完她都想打人了。
难怪刚刚陈末说让她不要靠近她，她到底遭受了多少罪啊。
程欢越想越烦，到最后已经想骂人了，
“哪个韩悦？”
“对啊，就十二班那个。跟任静是朋友啊，你不会连任静都不知道吧？”
“任大小姐我还是认识的。就那个韩悦没听过。”
“你打听韩悦干嘛，你不会是想蹚这趟浑水吧，那我可劝你千万不要去。她们人太多了，你要是去了肯定不好受。”
程欢没有回应林涵的话，随便找了借口搪塞了过去。
——
下午放学程欢因为上周的事直接去了校门口等周延。
等周延的空隙程欢猛然发现了人群里的陈末。
陈末很白，白得反光的那种，然后又比较高，在人群里很扎眼。
程欢紧张地搓了搓手，迈开步伐朝陈末走了过去。
“陈末。”程欢喊完陈末有些心虚地咬了咬唇瓣。
本以为陈末不会理会她，没想到陈末淡淡地扫了一眼程欢，不温不凉地吐了句：“边上说。”
角落里程欢抓着背包带子一脸为难地看了几眼自己的鞋子，“我我就想叫叫你。”
陈末眨了眨眼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程欢。”
“嗯。我知道了。”
“陈末，我可以加你联系方式么？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喜欢你，单纯地想跟你做朋友。”
陈末不知道在想什么，默默地扫了几眼程欢，最后说了一串数字。
“我的QQ。”
“好好好，我马上加你，你记得同意。”
程欢刚说完陈末就离开了，背影单薄而又坚韧，跟她人一样，看着温柔可爱可是内心强大无畏。
程欢被陈末身上的那股特有的气质给吸引了。
周延出校门已经是五分钟以后的事了，学校人都快散没了。
程欢皱了皱眉，拎着书包懒懒地扫了眼周延，有些疑惑地问了句：“你怎么才出来？？你干嘛去了？”
周延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程欢。
他刚刚在等她。
分了几分钟她的同桌才说她已经回去了。
“收拾东西。”周延淡淡地回了句。
“你下次记得快点，我都快饿死了。”
程欢嘴上虽然抱怨可还是下意识地等着周延，公交车上程欢抱着书包从钱包里取出二十块钱递给周延。
周延看了看程欢嫩白的手以及她手指间夹着的二十块没有说话。
“上次不是找你拿了五十么，我买牛奶花了二十，当时给了你三十，这是欠你的二十。”
“我不要。”周延皱眉拒绝。
“你不要是你的事，但是我还是我的事。你别废话了，给你你就拿着。都说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怎么还不信呢。”
“我可不想被我妈骂，要是她知道了肯定又得拽着我说半天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平时不是挺听我妈的话么，怎么这会儿不听了？”
周延复杂地扫了眼程欢，最后还是收下了那二十块。
作者有话要说：程欢：“末姐，我可是慧眼识英雄呢。一眼就看中你，感不感动？？”
陈末：“不敢动。”
周延：“你们背着我干嘛了？”
江彦：“四个人的电影总是没有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