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尴尬地抿了抿嘴唇。
“小延,过来吃早餐。”
“谢谢阿姨。”
周延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拉开程欢旁边的椅子顺势坐了下来。
坐下来的那一刻程欢偷偷觑了眼周延，周延不声不响地拿起一根油条慢条斯理地吃着。
周延的吃相很好。
程欢喝了口牛奶，舔了舔嘴角的牛奶渍。
周慧娴进厨房了，餐桌上就他们两个人。
程欢尴尬得头皮发麻。
“程欢。”
“啊？”
程欢听到周延的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对上周延的目光程欢不自觉地避开。
“你想搬出去么？”
“……嗯,想。”
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程欢吸了吸鼻子才发现是周延身上的。
程欢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油条就将油条放了回去。
周慧娴不知道在厨房里做什么,一直没出来。
程欢手撑在桌子上懒散地玩着手机。
昨晚跟陈末发的QQ消息,刚刚收到了。
（我周末有事，可能不能陪你了。）
程欢失望地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说了声：“我被放鸽子了……我想去看电影，但是没人陪我。”
周延扫了一眼程欢，见她一脸烦躁，周延默默放下手里的玻璃杯,不紧不慢地问了句：“什么电影？”
“恐怖片。”
周延不禁想起上次陪程欢看鬼片的场景。
记忆犹新。
程欢的鬼哭狼嚎现在还在耳边回荡。
周延抿了抿唇角，试探性地问了声：“你不害怕么？”
“怕啊，可是我想看嘛。再说了越是怕的东西越要战胜嘛，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开啊。”
程欢这番话倒是让周延眼底掠过一丝意外,虽然清楚程欢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可还是有几分意思。
周延想了想，缓缓开口：“我周末没事。”
“你？”
程欢疑惑地转过脑袋看向周延，不知道想到什么程欢突然摇了摇头,改口：“那个我也不是非要去看这电影。还是算了，我看看这周要不要搬出去，可能也没时间看了。”
程欢说完急忙找借口离开了餐桌。
直到跑到院子里了程欢才松了一口气。
她要躲着点周延。
屋内周延一直看着程欢离开的方向，直到周慧娴走出来周延才收回目光。
周慧娴端着两碗鸡汤走了出来，见只有周延一个人，周慧娴疑惑地问了句：“程欢又跑哪去了？”
“周姨，程欢要搬出去么？”
周延双手放在桌上迟疑地看向周慧娴。
平时在学校周延一般叫周慧娴周老师，学校外周延一般叫周姨，周慧娴自从当了周延班主任一直对他很关心。
一是因为周延本来就是她养大的，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二是因为周延本身很优秀。
听到周延的问话周慧娴无奈地看了眼程欢刚刚待过位置，拉开椅子坐在周延的对面，看着周延认真的模样，周慧娴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想搬出去自然是可以的，我昨晚跟她爸爸商量了一下，正好三中附近有一套公寓可以让她住进去。”
“你们也快毕业了，如果不出意外，你俩的成绩都可以上三中，到时候离得也近。她这性格也不适合住校。”
周慧娴虽然平时对程欢管的严，基本上没给她自由，可是这一回周慧娴还是让步了。
倒不是说放任程欢乱来，而是昨晚的情况让她意识到越是逼迫程欢程欢越反叛。
倒不如顺着程欢的心意试试。
“程欢的性子娇纵，从小没吃过什么亏，我倒是有心管她，可是她这丫头吃软不吃硬，我逼得越紧她越反弹。倒不如答应她，让她自己去试试。”
周慧娴字字句句都是在为程欢考虑。
周延默默地坐在椅子听着，直到周慧娴说完了周延才开口问了句：“周姨，我也想搬出去。”
“你也要搬出去？你搬出去做什么，家里有什么不喜欢的么？”
周慧娴刚开始没往那方面想，一时间有些短路。
直到周延开口周慧娴才明白周延的意图。
周延握了握手指，慢慢开口：“程欢一个人住我不放心。我想跟她一起搬出去。周姨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住她隔壁。”
“这我倒是不担心。我倒是想起来，我和你妈在三中附近一人买了一套公寓，刚好买在一块的，你要是搬出去倒也行。”
周延听到买一块时嘴角不自觉地扬了两分。
程欢知道自己可以搬出去时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看周延也顺眼多了。
周五一放学程欢就迫不及待地找人给她搬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几件衣服和程欢的一些小玩意。
程欢一想到后面的日子里自己可以作天作地，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想干嘛就干嘛心情高兴了好几个度。
收拾东西的时候哼着小曲一脸的得意。
周延敲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程欢一脸傻笑地提着行李箱在卧室里到处转，跟陀螺似的停不下来。
“你东西收拾好了？”
“早收拾好了！我现在一想到我后面一个人住就兴奋得不行！我程欢哈哈哈哈哈今天开始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