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锁,宫野寒就?将?司葵脖子?上的铁链另一端给缠在手臂上,接着?将?链子?往自己胸前一扯,司葵整个人就?不得不走到他面前,所幸的是,宫野寒将?司葵拉到自己身?边后,虽然手臂上还缠着?另一端的铁链,但?是他并没有?用铁链将?司葵强行拉在自己身?边,而是轻柔地牵起司葵的手,走出门。
默默地跟在宫野寒身?边,司葵半低着?头,甚是奇怪,除了必要去洗手间,宫野寒根本就?不让她离开?那?个房间,至于?窗子?被打开?,手脚上的链子?被取下,完全是宫野寒个人的原因,大约是想?走温和派路线了。
司葵满脑子?胡乱想?着?,走着?走着?,宫野寒就?停了下来,司葵抬头一看,她已经站在浴室里了,一面半人高的镜子?就?立在她面前,镜子?里的少女模样显得有?些‘脏’了,平常被梳得服服帖帖的蓝紫色长发现在乱糟糟地堆着?,还有?苍白的脸,无神的眸子?,再加上身?上被宫野寒强迫换上的睡袍,司葵怎么看都?觉得自己需要尽快地梳洗一下才行。
司葵无声地朝一边的宫野寒看过去,待看清楚宫野寒手里拿的东西时,司葵嘴角不禁地僵硬了。
沐浴露、洗发液、浴帽、浴巾、新的睡袍等物?件一一从壁柜里拿出并排列在浴缸前的长条凳子?上,就?连一篮子?的玫瑰花瓣也?都?准备好了。
看着?这些洗澡的必要事物?,脑子?都?不用转,司葵也?知道宫野寒想?干什么了。
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想?帮她洗澡吧!一想?到这个极大的可能性,司葵只觉得脸部所有?的表情都?僵住了。
没等司葵有?更多的想?法,宫野寒就?牵住司葵的手将?她拉至浴缸前,并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到小板凳上,他自己则拿起蓬蓬头试了试水温。
看来暂时还没说要洗澡,司葵暗自里暂时松了一口气,否则她都?不知该怎么拒绝。
似乎是看穿了司葵的想?法,宫野寒的笑容更为暖如春风,“我帮你洗头发。”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我只帮你洗头发。
司葵点点头,低下头将?头发全部都?抚到前面,若此时能看到镜子?,她定会感叹一句:好一个经典女鬼形象。
温暖的水柔和地浇落在她的发根处,顺着?发丝从发尖淅淅沥沥地落下,宫野寒的手在发丝中揉动,动作也?是十分的轻且柔,淡淡的薄荷味洗发液的味道飘满了整个浴室。
闻着?耳边的清香,司葵木然地用干毛巾揉着?头发,怪异地看着?为她准备洗澡水的宫野寒,那?个男人忙碌的样子?,很真诚。这个词霍然爬到司葵心上,随即一愣,司葵淡漠地笑了,她对宫野寒这份感情有?佩服有?排斥有?抗拒有?不喜,还有?一份细微的感激。
带着?这般的想?法,司葵在心里直笑自己有?BT心理。
但?算是司葵有?那?份小小的感激心理,她还是不愿接受宫野寒的喜欢,摸着?脖子?上那?副锁住她自由的链子?,让她感觉自己想?条宠物?狗的链子?,司葵叹了口气,如今被铁链锁起来的她,连自由都?没有?,哪来的自尊。她要想?逃出去,首先就?要取得宫野寒的信任。
“水好了。”宫野寒走过来,就?拿开?了司葵搭在头上的毛巾,把?她给牵到了浴缸前,他仔细地将?司葵的头发挽起戴好浴帽后,下一步动作竟是解开?缠在手臂上的铁链。
链子?一松,晃荡在司葵的身?前,勒得她觉得脖子?疼,摸着?脖子?,看了眼?飘满玫瑰花瓣的浴缸,“你不怕我逃走。”
“怕。但?我知道你逃不走。”宫野寒拉上帘子?,就?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一个手指扣着?铁链上的一个环。
这一举动看得司葵哭笑不得,又别无他法。只有?隔着?一道帘子?褪了睡袍,蹲进了浴缸。
司葵低头默默地擦洗着?,看着?飘荡在水面上来来回回的玫瑰花瓣有?些出神。
“你会恨我吗?”
这声音让司葵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原来是宫野寒在对她说话。
“恨你?你就?会放我走吗?”司葵漫不经心地笑了。
“不会。”
“那?不就?行了。我也?懒得恨你,其实恨一个人是很累的。”说完,司葵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动作停了停,便?又接着?洗,嘴角挂上了自嘲的笑容。无论是爱,还是恨,对于?人类来说,都?是一种累心的情感。
“我不想?将?来像父亲一样抱憾终身?。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宫野寒说这话声音轻飘飘的,司葵能听出里面的决心是多么的大。
擦干身?体换上新的睡袍后,宫野寒又将?链子?缠上了手臂,这样的谨慎,他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司葵逃离了他身?边。
这回宫野寒没牵司葵的手,而是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带回了房间,把?她放上床,又把?两截铁链用锁给接连好,便?找来一块厚毛巾为她细心地擦起头发来。
本该很温馨的画面,司葵怎么感觉都?觉得心里发寒,从宫野寒一系列的对待,司葵能够深刻地感
觉到自己在宫野寒心中的地位,是占有?物?、娃娃、宠物?、专属品。她很相信,如果她不逃离他,宫野寒可能会一辈子?这么对她,把?她圈养起来,像养一只他心爱的宠物?。
这是她绝对不要的。
司葵的拳头握得死死的,牙齿咬得隐隐作痛。
再次摸上套在脖子?上的项圈,她要盗取钥匙,这是唯一的办法。
钥匙则被宫野寒形影不离地挂在身?上,睡觉便?是下手的最好时机。虽然宫野寒并没有?强迫她的意思?,但?是每天晚上他都?会抱着?她入睡。
——
夜黑风高。
“谢谢。”切原赤也?把?钱包里所有?的钱连带着?钱包一起递给了面色不善的司机大叔,并附送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目送了一辆的士绝尘而去。
少年抓着?乱七八糟弯曲曲的头发,手里拿着?一张类似地图的纸,望着?前面较远处有?亮光带庭院的别墅,长吐了口气,“总算是到了。”
在明非把?图纸给他后,切原本想?给熟悉的人打电话研究一下地图,可手机不见了,加上他又不记得那?些电话号码,和耐不住对司葵的担心,便?急冲冲地跑出去找司葵的下落,结果转悠了老半天,不但?没有?找到人,反而把?自己给弄丢了,最后不得已只得租辆出租车把?地图给司机看,这才找到地图上所标好的目的地,由于?路程遥远偏僻,在司机的怒视下,切原只能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家当都?交了出去。
一看到那?栋看上去萧瑟的院子?,切原赤也?就?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那?栋房子?他也?曾经来过,还有?那?个房间。
握紧了手里的图纸,他一定要把?葵就?救出来。
与此同时,宫野崎等人气急败坏地从东京赶回了神奈川,又继续去寻找宫野寒其他的窝点了,而手冢国光则和明非面对面坐着?。
“我想?知道你和葵到底是什么关系。”手冢国光冷峻地说,这个疑问在他心里已经装了很久了,却因为葵的关系,才迟迟没能问出来,他尝试调查过明非,然而除了这个名字以外,这个少年其余一切成谜。
明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手冢国光,眼?神很平和,将?一个信封递给了手冢,正是黑发少年留下来的那?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