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像是泼了一层淡蓝色的颜料一样,晴朗的好看。
远山高腰上浮现出一大团的白雾,似是瑶池上那一层淡淡的薄雾一般,虚无缥缈,却又让人惊叹。
山腰上,茂林修竹间,一座简陋至极的茅草屋,赫然建在其中。
有个穿着朴素的人,背上背着一篮子的药草,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轻轻推开门,看向素色床榻上躺着的那个人。
“醒了?”月缥玉将背上的药草放下,轻车熟路地走到病人面前,探视了一番,“少费力气了,能醒了便已经是积德了。”
“柳……星……舒……呢?”
这声音沙哑,就像是丝绸在碎石之间磨砺一般,让人听到极其不舒服。
月缥玉摇了摇头:“我当时只见着了你。”
月缥玉与宴霁林是旧识,虽然感情没有多深,但以他们那些交情,救个宴霁林还是可以的。
“我一收到你的传信,便赶了过去。”月缥玉曾经收到过宴霁林的一封信,信上写了“速来!”二字,他不明所以,但还是匆匆起身来了,“不过还是慢了一步,我赶到时,你已经奄奄一息。”
“不过好在我本领大,勉勉强强算是把你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话说回来,你究竟是招惹了何人,那人竟然如此厉害,不仅给你下毒,还让你如此凄惨?”
月缥玉本来不是话多的人,但看宴霁林此番凄惨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只可惜宴霁林完全没在意他说什么。
“只有我一个人吗?”宴霁林发现自己四肢僵硬,完全动不了,便只能转动着眼珠子。
月缥玉不解:“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我徒弟呢?!”
“徒弟?”月缥玉回想,“你怕不是出现了幻觉了吧?那荒山野岭,除了你也就只有你。”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提了一句:“对了,还有一地的血。”
“那血倒是流的挺多的,不像是你一个人的血,该不会……”
月缥玉很明显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也意识到宴霁林为什么一直问他徒弟的缘由,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现在不能激动!”月缥玉看着宴霁林手死死抓着被褥,手上青筋乍现,皮肤皲裂,流出了鲜血,急的忙道,“我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里给拉回来了,你别又给我回去了!”
“他不可能死的!”
宴霁林大吼道。
“柳星舒那么喜欢我……他怎么会忍心离开我呢……骗人的吧……”
骗子!那个骗子!
一声不吭地偷走了我的心之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我!
我当初就应该直接一剑捅了他,也好过于现在这般痛苦!
“你……该不会对你那徒弟……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了吧?”
月缥玉看着如此不理智的宴霁林,眸光闪动。
宴霁林:“什么叫不该产生的感情?”
“男欢女爱的事情,怎么能说是不该有的感情呢?”
“你们都是男的。”
“感情之间,不分性别。”
不过是恰好遇见,恰好心动,恰好留念罢了。
月缥玉看着脸色苍白的宴霁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干巴巴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他没有死!”宴霁林情绪又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