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墨阗桀坐定,三长老命谢姑娘屏退四下,敛去笑意,颇为不满道:“听说你找到了墨子砚的女儿?”
对方已直接挑明,墨阗桀知他是有备而来,也不打哑谜,点了点头,“是。”
三长老向他靠近了三分,眼眸中露出了一丝狂(热rè),“她有没有觉醒妖火?”
三长老虽刻意压低了声音,却用了众人皆能听清的分贝。此话一出,凤司越亦是抬眸看向墨阗桀,似在期待他的答案。
墨阗桀注意到凤司越不善的目光,虽不知凤司越是何想法,却对这个问题不得不回答。故按照预先打算斩钉截铁的回了句:“没有。”
听到这两个字,墨阗桀明
显察觉到凤司越的笑容中的不怀好意。
他在笑什么?
这些年世道中摸爬滚打,他与凤司越还是有丝许交集。但如果可以,他是不想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的,因为凤司越这种人实在太过(阴yīn)暗。
三长老颇为失望的缩回(身shēn)体,刚想说什么又一时想不起,于是就那么定定的盯着墨阗桀。墨阗桀淡定的喝着茶,波澜不惊。
等了半晌,清了嗓子准备说话的三长老依旧看着墨阗桀,未说出个的子丑寅卯,一侧的谢姑娘推了推他老人家,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刚才说到哪里了?”
谢姑娘温柔一笑,低下(身shēn),轻轻提醒道,“说到觉醒妖火了!”
三长老皱眉,谢姑娘善解人意继续道,“那个人的女儿并没有觉醒妖火!”
三长老恍然大悟,接过话头,“既然没觉醒妖火,那便是个没用的废物。我墨家素来不留废物,你应该知道!”
不待墨阗桀回话,三长老继续道,“凤五爷今(日rì)拉我来,便是来向你说媒。”
“说媒?”墨阗桀几乎想好了一切应对放法,却是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不由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烫了嘴。
见墨阗桀失态,虽然他掩饰得很好,还是惹得三长老眯起了眼,“是的,你没听错,我是来说媒的,五爷要收了她!”
“你可答应?”
语罢,三长老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墨阗桀,眉眼之中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凤司越则笑眯眯,轻轻朝着墨阗桀点了点头,好像他们很熟一样。
墨阗桀双手交叠,放下茶杯,心中的惊涛骇浪已将淡定打乱,“三叔,您这话是何意?”
见墨阗桀揣着明白装糊涂,三长老不悦,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的顿在茶几上,表达心中愤怒,“我说的是古文,你听不明白?”
“好,我再说一遍,这个女人五爷要了,现在明白了?”
墨阗桀眸光下沉,在凤司越如毒蛇般哂笑的眸光中冷冷道:“恕在下不能答应!”
“她是子砚的女儿。”
“这墨氏家族真正的嫡亲血脉。”
“将来,这墨家的产业都要交由她打理。”
“且不说她已有自己心仪之人,就墨氏宗族之女不外嫁这条家训,也万不可能答应将她与了外人。”
墨阗桀虽说得有理有据,但三长老并不买他的帐,抬手将桌上的杯子一拂,那瓷杯便碎去,茶叶水滓横流。凤司越仍旧笑着,眉眼里的(阴yīn)郁冰冷简直可以当空调使用。
三长老瞧了一眼墨阗桀,眸光一凛,一声哂笑,“这个时候你跟我提宗族血脉?墨氏族规?”你他么的逗我玩呢!
“当初你夺权,弄死墨子砚时,怎么不顾及她宗族血脉?怎么不提墨氏族规?”
“现在的墨家已然不是曾经的墨家!”三长老有些激动,口水横飞。墨阗桀在口水大阵中渐渐低下了头。
见墨阗桀低头,三长老更为激动,“当今这天下,谁有用,谁就留下!她未觉醒妖火,便是个无用的废物!承蒙五爷看得起,要收了去,怎么,你是想阻拦?”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自己好好掂量,你能坐上这族长之位不容易,想看着你倒台的人海了去了,要想清楚就凭一个你,是否能承受他们的报复!”
“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吧!”
“一个女人和前途比起来,孰轻孰重,你比我更明白!”
“识时务者为俊杰,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
“最好把那个丫头带来交给五爷,不然后果你知道的!我能让你站在这里,也能让你从这里消失。”看着咄咄((逼bī)bī)人的三长老,墨阗桀像被捏住后颈的猫,不得挣扎。
三长老说罢便拂袖而去。
谢姑娘快步上前,跟在三长老(身shēn)边,吴侬软语轻劝:“不要为这种人气坏了(身shēn)子,不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