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在首映礼上说过烤红薯,这就送来了,饶是她再不以为他说的人是她,现在也明白是了。
乔绾一时很懵。
她从来不知道,在她鬼迷心窍地追秦沐之前,他们有过什么的交集,也一直以为他在婚内对她无情,百依百顺都是敷衍,装的。
初雪还在下,落地就化成了水,寒风凌冽,一股子熟悉的沐浴后的温香从门缝里飘了出来,秦沐透过门缝看到裹着浴袍的乔绾。
“你快接着,把门关上,风灌进去了。”男人沉声道,就要松手。
乔绾回神,下意识地接了,也关上了厚重的木门。
手里的纸袋,沉甸甸,一股子烤红薯的香甜温暖味道不停地在鼻间缭绕,记忆中的味道,勾人味蕾。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她走了过去,陌生号码。
她接起,熟悉的气息声传来。
“是我,你先别急着挂。”略带磨砂质感的男声传来。
乔绾:“……”
“乔绾,我今晚说的人正是你,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你,当时我正在十字路口发传单,也就是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你,觉得你傻得可爱。”
低沉磁性的嗓音又传来,乔绾坐进了沙发里,一头长发全部包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眉心间纠结出细细的川字纹。
披着大衣的男人,站在别墅门廊下,吹着寒风,打着电话,说话时,嘴角轻扬。
“所以呢?一次偶遇而已,有什么意义?觉得我可爱的路人,多了去了。”乔绾恢复理智,好笑道。
还心动呢!
她以前可没觉得他对她有什么爱情。
“嗯,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次偶遇。但是,乔绾,我是个心理有病的人。”秦沐沉声道,走到门廊边,深吸着寒风。
“喉结上这道疤,不是调皮捣蛋时划伤的,是差点被割喉……”秦沐说着说着顿住,有种对她摇尾乞怜的感觉,他明明是个高傲到骨子里的人,怎么能对她摇尾乞怜?
可他就是想把对心理医生都不愿说的事,全部告诉她,乞怜就乞怜吧!
五岁大的孩子,差点被割喉……挺可怜的。
她在知道剧情后就想过,那道疤的来头不简单。
“罗媛找人想撞死我,我的阿爸,也就是我第一个养父,他为救我死了。我觉得是我害死了他,我不配活着,我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他报仇,我也一直不快乐,但那次看到你,是真的开心……”
话落,秦沐如释重负。
要是在以前,听他说起这样的遭遇,她早就心疼死了,但现在,仿佛听着一个跟她没关系的故事。
“可惜啊,这个女孩是冒充你身份的人,你就怀恨在心,顺便把她当棋子利用了。”她语气凉薄,没心没肺道。
秦沐:“……不是!”
他先一愣,立即否定,甚至有点愤怒。
“乔绾,我现在才明白,利用你,只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跟你在一起的借口罢了!”他激动道,声音很大,传到了屋里。
乔绾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你追我的时候,我是开心的,但理智上是拒绝的。我这种只想报仇的人,哪有资格谈情说爱,可看到你和陆湛,还有其他男人在一起玩,我又嫉妒得发狂!我故意和那个绿茶交往,刺-激你,让你主动迈出那一步!”秦沐扯松开领带,解开衬衫扣子,吹着寒风,满脑子是以前的回忆……
*
环境安静舒适,播放着轻音乐的清吧,男人坐在角落的卡座里,独自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看起来落寞、颓废。
乔绾第一次见工作狂的秦沐来酒吧买醉,他是因为被那个绿茶婊甩了,被她羞辱,伤心了吧?
想着是自己花了两千万买通那个绿茶婊演戏和他分手的,她满心愧疚,可那个虞落真不是个好人啊,一边和他交往,一边勾搭富家子弟,就是把他当备胎。
她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秦沐正要倒酒,酒瓶被人夺走。
“秦沐,你别喝了!”乔绾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一身落拓的他,皱着眉道。
“你怎么来了?”男人侧首,一脸淡漠,淡淡地问。
乔绾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认真地看着他,心疼道:“秦沐,那种嫌贫爱富的女人不值得你难过。你是一个凭着自己努力出人头地的人,不是那些拼爹拼妈的富二代们能比的!”
男人扬唇,转过脸,不看她,伸手够酒瓶。
她这次没拦他,只见他又倒了酒,仰头一口喝尽,是烈酒威士忌。
“秦沐,在我眼里,你是最优秀的,那个虞落是有眼无珠!你别难过了好不好?看你这样,我心疼……”穿着红色斗篷大衣,一头乌发,扎着吊高马尾的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紧紧锁着他。
“你……心疼?”男人侧首,一张俊脸染着丝丝笑意,不信似的。
乔绾眼神闪烁,呼吸变得急促,做了短暂的心理建设后,突然凑近他,一双瑰色的唇重重碾上男人凉薄沾着辛辣酒精的唇……
唇瓣相接,似有一道电流划过,激起一层酥麻,心脏跟着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