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婆也十分激动,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瞧见了,瞧见了!”
见婆婆果然看得见,屋中众人也不免跟着欢喜。
眼瞅着这位婆婆又要落泪,闫琪忙出声提醒,“婆婆小心,千万不能这时候流泪。
您的眼睛才恢复过来,周遭筋脉还都十分脆弱,要是这时候再哭伤了那就不好治了。”
“对,对对,咱们不哭。”范宗华也急忙道。
“是老身失态了。”婆婆收了泪水,也跟着说道,“还要谢谢这位小娘子的大恩。”
甭管这位老人家什么身份,被她这么郑重其事的感谢,闫琪还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便赶紧转移了话题,依照系统的说明嘱咐婆婆,“虽然您的双眼已经复明,但是还要好好保养。
切记三日之内,不得见强光。所以这三天,您就暂时不要出屋子的好。还有半年之内,不得动针线。要知道那些针线活,可是最费眼睛的。”
见婆婆和范宗华都齐齐点头,表示记下了,闫琪便又提意,今晚多准备几道菜,大家一起庆祝庆祝。
这个提议,显然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范宗华和韩祺再次出去采买,屋中只剩下闫琪、秦香莲跟这位婆婆闲谈。
大概是眼睛康复,心情大好,这位婆婆显然谈兴挺高。把闫琪这群人的身份来历,都给问了个便。
因此秦香莲少不得又对这位婆婆,哭诉了一番她之前的遭遇。
“天下竟有如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辈!还有那皇上和公主也真真是瞎了眼……”
可能身为同样遭遇过不幸的女人,那婆婆到底有些感同身受,说起话来很是咬牙切齿。
她这样闫琪倒是不觉得什么,毕竟这位很可能是当今太天子亲妈,她骂骂皇帝公主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
倒是秦香莲被婆婆的话吓得够呛,赶紧一把抓住婆婆的手,压低声音说道:“可不敢这么说!”
抬头向门外张望一下,才又接着低声道:“妾身已然不对那负心人再抱什么希望,如今来此地,也只是想找包大人给妾身做主。
妾身也不求其他,只想跟那陈世美合离,再带着我的一双儿女隐姓埋名安稳度日。
不会再打扰那人的富贵荣华……”
可能是又想起之前遭遇的连番追杀,此时秦香莲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可知道,你那夫君如今可犯了欺君之罪?若真的告到官府,将他治罪,他定会性命不保。”
婆婆也问出了闫琪之前问过的问题。
“那贼人如今已成了皇亲国戚,天子妹婿。想来只要有公主殿下在,当今万岁还是能看在公主情面饶了他的性命。”
显然秦香莲还是之前那个想法,并且对着婆婆也丝毫没有隐瞒。
“虽然妻告夫,实乃大逆不道。
只是那贼人心狠,几次派杀手要杀我们母子灭口。
我们孤儿寡母若不是有小娘子几次三番的相助,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妾身这也是实在被他逼迫的没有退路,万般无奈才选择了告官。
若是只有妾身贱命一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状告夫君。
只是那贼人连两个亲生骨肉都不肯放过,妾身也只得如此了。”
那婆婆闻言,也不免跟着叹息了一阵。
不过又马上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你们说此行是要去找那位包青天包大人。”
见她终于问到了点子上,闫琪赶紧说道:“对呀,本来在京城我们就要去开封府告状的。
可谁知那位包青天包大人奉旨到陈州放粮,早已离开京城。
而且因为要状告当朝驸马,其他的官府衙门我们不敢贸然前去。
因为只相信那位包大人,我们便想着找一处僻静的地方落脚,等着包大人回京。
哪想到又遭了驸马的追杀,我们也是一路逃亡,这才来到了这偏僻的地方。”
看那婆婆听了这番话后,马上陷入了沉思,闫琪又接着说道:“听说那位包大人在陈州已经铡了那祸害一方的安乐侯,然后又一路查访,沿途破获了不少冤假错案。
我们生怕跟包大人走岔了路,所以在这里休整一阵,也想打探一下包大人接下来的行程。”
她这里正说着,外头范宗华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说是包大人一行已经驾临他们这个草州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