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不管他,继续不撒手在那儿嚎,“……您要是不在了,妾如何是好?这满京城谁人不晓得妾爱慕您日久?好容易盼得媒人说情,入得了这王府不过几日,都还未得到您临幸,这便遭遇这灭顶之灾,妾往后如何是好啊!”
未成亲的年轻众人面色发红,这、这话可是能如此大声喧之于口?这这……简直不害臊!
不过,倒是听闻,前些日子的确抬进了名新妾入府,那是京外一商贾之家的姑娘,由着媒人托了关系,某大官给王府送的。
原来便是这女子?
虽是半边脸糊了泥粑粑是丑陋了些,但另半边,仔细看,却是个精致模样。
还一身姑娘打扮,大约也如她自己言说那般,并未与王爷……咳,王爷这是嫌人貌丑,还是如同外头传言那般,不喜女色?
这消息内容可真大啊。
叶无痕脸色发黑,低下头瞪了一眼这演得声情并茂的女人,真想一脚踹飞了事。
但瞧着这纤细模样,必是经不起他这一踹的。
忍了再忍,“起开。”
不知自己在生死边缘已几个来回的花暖,一听这话中蕴含了怒意,赶紧撒手。麻溜地爬了起来,卖着乖,努力笑得人见人爱。
殊不知她半边都是褐色泥糊糊,笑起来丑得叫人不忍直视。
叶无痕已经不想多看她一眼,终于给了被无视许久的王内侍一个眼神,“走吧。”他手懒懒在背后,一副出门游玩的神态,无半分阶下囚的狼狈。
倒是王内侍这会儿脑子都快气堵塞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也不强要上铁锁了,肯配合就行。
谁知这才走一步,又闻得这位主开了声,“将她带上。”
正在暗喜的花暖脸一变,什么玩意儿?!
内心一句:妈妈屁。
但她还是转身,阴郁的脸上立马换上了灿烂如阳光多情似水,“带上?是指妾吗?王爷愿意将妾带在身边?妾真是太高兴了呜呜……”
内心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快把他恶心走!
而叶无痕只是回首淡淡瞥她一眼,就率先往府外走了。
王内侍心里又开始喜不自胜,快速地下令,“所有人都带走!”
然后趾高气昂地……跟在宣王身后,回宫复命。
花暖:我勒个擦!
最终,花暖不木禁被一同带走,还被带到了间因暗逼仄的小屋里,只有顶壁下有个小孩脑袋大小的口子,将外光透了进来;小屋子中间一张破烂的板桌,桌前一条板凳。
板凳上坐着个书生打扮之人,将笔墨摆在破桌子上。同行为首是个高大健硕的军官模样三十出头的男子,他目光打量着她,未语朝身后勾了勾二指。
不一会儿就有差役搬来个二尺高的小凳子,往她面前一摆,无声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