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伤得那么重,要真死了,她现在可能还活着,过后就难说了。
感受着伤处的疼痛,花暖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叶无痕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绝对伤得比她重,自己得到了救治,他却不在这里,难道还在天牢里?
那么,为什么她会在这个地方?
又为什么会有大夫来医治,甚至还将桃枝送来照料她?
这个世界,不会有人管她的生死,那种情况之下,也没人管得了她。若真说有,就是同在一个牢里的叶无痕。
但他自己都脱不了困,凭什么救了她?
还是,以什么为作代价?
不可能!
以叶无痕的冷酷无情,怎会救一个只算半个恩人、甚至还带着刺杀嫌疑的人?自己当时那句让他救命的话,虽然带着希冀,其实更多只是玩笑的调侃罢了。
当时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
死了,也许就能回去了。
然而,她没死,也没能回去。
薄被上摆着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后再缓缓松开。
以为花暖久久不语是在担忧王爷,桃枝安抚,“夫人莫担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花暖没说话,桃枝无奈,“夫人可是饿了?奴去给您取来小粥?”她记着,夫人似乎对吃的很看重。
得到花暖的点首应允后,她马上面带喜色,“那夫人您稍等一会儿,奴很快回来。”
半刻钟就去而复返了,身后跟了人,有两人还是面熟的,在捞鱼里见过的两名大官。
花暖对旧礼没有‘土著’那么敏感,这会儿见着了高官虽然诧异,却不似常人急着下床行礼,毕竟重伤在身,可不能乱动。
瞧见她那茫然模样,谢琰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姿态,也不拘泥于礼,先开了口,“花……暖姑娘,本官谢琰,可还记得?”
得到对方愣愣地点首,他继续,“本官将花暖姑娘供词承交圣上,圣上怜悯花暖姑娘一片情深意重,又得知并未参与进罪……宣王谋逆之中,便有心宽恕。”
听闻此言却荣辱不惊,谢琰心中感慨非一般女子,继续说道,“又闻花暖姑娘受了重伤,特命本官按排此处疗伤,待伤情好转,再商榷日后事。”
公事公办的口吻,花暖默默听完,这才开口,“王爷现下如何?”
“……”讲了半日,谢琰胸口一闷,这姑娘怎的如此倔强不识好歹。
“花暖姑娘……你该知晓,宣王所犯之罪非同小可,便是不会满门抄斩,也未必能膳终。为王府侍妾身份,圣上已有圣夺,你非明媒正娶入王府,妾侍人身份可作罢。”
所以,这一声姑娘,唤得并不唐突。
闻言,花暖却不敢高兴起来,看似对她而言是天大的好事,但这明显是道送命题。
她操的是痴情女的人设,断不能为了自信荣誉和性命就与‘绯闻对象’叶无痕撇清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