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清楚,这小小地方,容了多少波人与势力。
“可不是,小女子我别的没甚,就胆子大。”她笑眯眯地视线转向气急败坏的内侍身上,“而且粗鄙得脾气不太好。”
一行人都愕然了,见过胆肥的,但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她可知在这深宫内院随便死个人不比捏死只蚂蚁难?
“何小海!”王昭仪咬牙切齿,气得不轻。
名唤何小海的内侍感同身受的愤怒,一听到主子唤他马上与另个一内侍冲上去,誓要狠狠地教训这野女子一顿好让她知晓这人活着,就该夹着尾巴才能好好做人。
二人气势汹汹冲上台阶亭,却闻一声闷响,面前倒下了一黑影,吓得二人均是一僵,还未明白发生何事,就闻一阵阵痛吟声,由脚下前方传来。
桃枝原本吓得惨的小脸发白,此时却骤然有点儿扭曲。可她反应却很快,一把扑了过去,搀扶自家主子就开始哀嚎,“姑娘啊,这天狗煞的东西居然这么欺负您这样一弱女子啊,也不怕遭天打五雷轰!”
众人:“……”
发、发生了什么?
王昭仪转首向身边的宫娥,适才,发生了什么吗?宫娥茫然地摇首,她们也不清楚啊。
桃枝还继续嚎得撕心裂肺,“姑娘啊,到底是何人非要把您弄到此处,由得这些什么昭仪什么内侍的欺凌?这些人就不怕报应吗?夜里就不忧鬼敲门索命吗?姑娘啊呜呜呜……”
那叫一个凄惨,那一个撕心裂肺,比死了爹妈嚎得都要凄惨无助,听得花暖都怔住了。
行啊这妮子,学得可真快。
那头王昭仪脸色又红又绿又白,简直跟染缸似的,特别缤纷。
两内侍何时见过这种阵仗?这会儿还懵着,大约是头一回遇上这类事,居然完全不知所措地杵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方正僵持着,已有第三方人出现。
花暖半躺半靠在桃枝怀中,侧着眼瞧着出现的人,心道:到底还是来了。
“王昭仪,此处无旨任何人禁止入内。”来人甚至并未向王昭仪见礼,目光深沉态度却淡然,不卑不亢。
蹙着眉头,王昭仪恢复了该有的本貌,却也掩饰不住那份诧异,“谢大人。”
谢琰可是圣上身边红人,哪个后宫嫔妃不知?
何况是她王昭仪。
“此处不过别苑,有何进不得的还需要圣旨才能进,我可未听闻过有旨一事。”
到底是昭仪,虽然位数不高,宫妃的架势却摆得十足,威严不减。
谢琰到底是个人物,作了礼,依然不卑不亢,“臣只是奉旨办事,昭仪还是请回,莫要让臣难做。”
“你!”王昭仪气极,可面前这人却是圣上根前的红人,可比她一两月见不着一回圣容的昭仪威严多了。
到底知道事权轻重,王昭仪忍下了一这回,目光透过拦在面的谢琰看了一眼依然半躺在地的人,冷哼一声,到底气不过,当面甩袖而去。
众跟慌忙跟上。
谢琰目送人远去,招了招手,葱郁的园中,不知哪儿冒出了两侍卫跟了上去。
这才转回身,态度倒比先前要好些,“花暖姑娘可无碍?”碍于男女礼节,他不好出手相扶。
花暖在桃枝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副被人欺凌得十分虚弱模样,以巾饰面,柔弱无比。
还是桃枝愤愤地开了声,“谢大人关怀,到底人在屋檐下,我们家姑娘也不得不低头!”方毕,搀扶着人便往院子方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