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里的人,便本也与她无关,至于是谁按排的人,显而易见。
人都退下后,她才袅袅行到最方下的一张椅子前,端庄地福了身,告了谢,这才规规矩矩地坐下。
姿态,摆得十足。
叶霄瞧着有几分悦目,看起来心情也甚好,将跟着他的人都屏退后,朗声道,“花暖姑娘不愧是名动京城奇女子,气魄不凡,朕十分心喜。”
那赞美毫不吝啬,却听得花暖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眉头,心道:这狗皇帝不会看上了我的美貌了吧?
谁让她长得这般貌美动人?真是愁啊。
她立马诚惶诚恐地蹲跪了下去,“谢圣上厚爱,还请饶恕妾身冒犯君威之罪,妾身此生只许王爷一心,再容不下天下任何男子。”
真情意切,听得叶霄险些捏碎了光滑椅扶,居然曲解朕话中意思,这小小野女子脸可真大。
可他却依然笑得一脸爽朗,语速却不自觉地快了少许,“花暖姑娘倒是误会朕之意了,再如何,朕也不会动皇叔妻妾。”
提到皇叔,他脸上的爽朗笑容便逐渐被哀伤取代,摆手示意人起来,叹息着道,“皇叔他……”
这天下尊贵无比的……少年,开始追忆着过往,神色不自觉便露了怀念。
“……朕记得那时,不过是七八岁大的孩童,在众多皇子中,暗淡如被乌云遮住了的小星,旁边人都不待见朕,只有皇叔。他知识渊博,睿智贤能,且熟读兵书,武艺超凡,领兵打仗所向披靡……班师回朝时,满京城数里迎颂”
便是他这个皇帝,也从未有过此等荣耀。
“便是那时,皇叔在阴暗处发现了朕,将朕带离了原来的晦暗,走向了有阳的地方。”
回忆到此处,他神情是向往的,也是濡慕的。
“你可不知,那时,皇叔也不过十八岁。”
与此时的他一般大。
可,此时的他,又能做些什么?
“朕,很为难,亦很痛苦。”
他豁然自回忆里抬眼,目光深邃可怕,“他……为何要谋害皇帝?朕不信是为了朕的这个皇位!”
花暖:“……”你瞪我我也回答不了你啊。
再说,他要皇位,弄死先帝又扶持你上位做甚,弄死你不更快?
她感同身受般,双止染了水雾,尽是悲悯,“王爷……许是有苦衷的呀。”不信不信,反正就是不信,爱你咋说便咋说。
“是,皇叔定是有苦衷。”可是,“朕堂堂一国天子,却也不能为私包庇谋害先帝之罪人啊,你可懂朕的苦楚?”
不,我不懂,我不懂你们现在到底在闹哪出。
花暖拭泪,目满悲伤,“圣上,您……”
却这时,叶霄忽然站了起来,吓得人也跟着站起,他却满目真诚,上前两步,却也保持着君妾之礼。
“花暖姑娘,朕此行前来,是有事需要拜托于你。”
被他郑重其事的模样给吓得赶紧再次蹲跪而下,“万不敢当圣上您这一托啊,若有何吩咐,妾定当万死不辞!”花暖忠心诚恳,无半分虚假。
虚扶着让人起来,叶霄声音有些哽咽,“朕复你姑娘身份,并非有意劝你离开,只是望姑娘脱离这层身份,能更好地陪在皇叔身侧,他……身边需要人。”
花暖心里头惊喜万分,但面上一派哀怨隐忍,“可,王爷他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