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扒拉开了一片衣布,伤口纵横交错,形状各有不同,看得出是用不同刑具所造成的,时间也很不同,甚至有些伤口已经化脓,而有些,新鲜得还在流着血,看着都疼。
假戏而已,需要做到这步吗?
握着浸泡了花水的巾帕的手紧了又紧,花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没被这些伤给恶心到,也,忽略了心头那一抹诡异的思绪。
她直接爬上床,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叶无痕遮,体的布料给扯开,吓得少童打扮的姑娘赶紧转身背过去。
花暖眼里没有尴尬,只有……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只为了揪出真凶、找出真正的恶人、排除异己而已,到底是什么执念让他演个戏都能做到这个份上?
谁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就是她这个忽然穿来的外来魂也为了活着而兢兢业业。
他倒好。
花暖是生气的,一边清理着那些恶心的伤口,一边在心里骂了这个男人几百遍,也不解心头之气。
众人瞧着这姑娘骤然而起来的火气,不由得纷纷后退几步,那凶狠劲不像给是清理伤口,倒像在解剖着尸体的仵作,看起来可怕极了。
做为现代人,医学知识到底比古代的普通人要多一些,尽管花暖手生得很,花了不少的时间,却也将那些伤口甚至化脓的都被她给清理干净了。
老头子大夫给看伤时,都不禁点点头,赞了一句,“姑娘不仅体质好,似乎对于行医也有些天份,可想……”
“谢谢,不想。”花暖不待他把话说完,在桃枝端来的清水盆上清理自己的手双,一边直接把老头的话给打断。
她还得在这里待到姓叶的复位才有可能全身而退,现在学医有个屁用?
再说,学医那是一天两天就能学完的事吗?那是得穷极一生去做的一件事,像她这种得过且过的‘咸鱼’,才没那奉献精神。
向来被人尊崇且德高望重的神医:“……”这几十年求他要拜师的人多到不知几许,这小小姑娘居然随口就拒绝了?!
连一边没甚表情的少童打扮的姑娘也露了分诧异,毕竟她师父收徒是真的严苛。
长乐此时面上已恢复了那笑眯眯的模样,看向花暖的眼神似乎也有了少许的不同。
老神医治伤的确有一手,每一道口子给出的药都有些不太一样,他吩咐着上药过程,“……可记清了?”
拉着桃枝过来谨记的花暖视线飘向别处,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可老头却不管她,瞪着她又重复,“可记着了?”
花暖:“……”这头老非是要针对自己是吧?
上药这种事有桃枝还不够吗?
“……哼。”她回答。
老头这才露了笑,继续嘱咐,“王爷虽未太重的内伤,可这些外伤都过于严重,要主意的地方太多,可别弄错了,一个不小心,会出人命的。”
别人的命,死了大抵就只是死了;可王爷的命没了,死的可不就只是这屋里的几个罢了。
花暖显然也听出话中意思,这才不情不愿地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