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暖坐着,他们就立于她身后,双目直视前方,不对这府上有一丝关注。
坐在正座上,出乎意料的耿忠庆难得的沉不住气,看着下人摆在正桌上的那个盒子,古朴并不华丽。
他伸手碰了碰,忍着内心的激动,又害怕着失望,终究是忍住了。
“不知这……”
“国公爷若不嫌弃,但打开罢。”送出去的礼还叫人当着面打开,这种事还真不常见。
耿忠庆明知这人必是抱着极大的目的而来,他心内犹豫煎熬着,最终还是把盒子给小心打开了。
出乎意料的,里头不过是一个精致的药瓶,点着蜡盖,看得出装进后未曾打开过。
花暖见人疑惑地拿在手中打量,这才放下茶杯,开声解释,“这是谷神医所配之良药,能有有效地治疗妇人难孕疾症。当然,这瓶子里头也不是神药,吃了就真能完全医好。”
被人抬眼瞪过来,她一点都没在意,更没有旁人对国公爷的敬畏之心,“谷神医答应过小女,愿意前来给……治疗,这瓶药只是见面礼。”
耿忠庆放下手中的瓶子,看似随意,却不难看出他的小心翼翼,也许并不完全相信,却也视药瓶为灵药,十分珍惜。
看到这里,花暖就知道自己这一次,又压对宝了。
微笑着端起了冒着热情的茶杯,在这大夏日里头还饮热茶的,只有士族以上的贵族与贵人了。
看着面前这个年纪轻轻却不受自己威压仍能如此自然的姑娘,耿忠庆微微皱着眉头,依然谨慎,“不知姑娘因何在送此药,我府上并无病人,也无姑娘所言之症。”
“哦?是吗。”像是听到了别人的拒绝之意,她从容地放下了茶杯,也不挣扎着要进一步,人已经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还望国公爷宽恕小女的不请自来。”她顿了顿,又行了拜礼,语气倒也诚恳,“今日乃国公爷大寿,得见国公爷一面已是小女之幸,奈何小女家族单薄势弱,拿不出像样之物。”
看了眼那药瓶,“此物如国公爷不嫌弃,就当是微薄寿礼了,望国公爷莫要嫌弃。”
说完也不给人多留的机会,就带着人退出了正堂。
国公府还挺大的,花暖没有真正逛过原宣王府,只凭着原身留下的那点记忆,隐约记得王府很大,大到原身这刺客甚至最终都没能找着王府正殿。
一路走往,已经是她见过最大的府院了。
有小斯引路,还是按着来的原路往正门方向而去,迂回的走廊明显是穿过庭堂花园,园中还有荷花池,这个时节依稀还有几朵出淤泥而不染之莲。
小山流水,亭台楼阁。
“风景还不错。”花暖闲情逸致地还给了一声评价。
桃枝在外不敢轻易开口,而长康本就是个闷葫芦,反倒是那引路的小斯一听,给接了一句,“这南园景都是小姐按着喜好布置的,自然是最好的。”
花暖看了小斯一眼,小斯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并不势利。
只是,刚穿过花园,后头有人匆匆追来,那是耿忠庆的随身门将,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青年。
“花暖姑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