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西扶着汤米站起身,敛眉看他,“Areyoucrazy?”
沈羡捏着拳,声音压在喉咙底,低沉冰冷,“我不管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记住,在这里,我不能决定你们的生死,但是能决定你们的去留!懂规矩的,今天晚上就给我滚!不懂的,我就‘请’你们滚!”
沈羡很少在虞鹿鹿面前发脾气,尤其还是这么生气的模样,虞鹿鹿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和其他人打招呼,就被沈羡硬拽着坐上了副驾驶。
沈羡驱车飞快的飚了出去,油门声在耳边炸开。虞鹿鹿吓了一跳,只是看了看他阴沉如水的面色,她忽然笑出声。
沈羡听到笑声后,心底里的那股气低了几厘米,但还是不觉得舒心,敛眉问,“你还笑!”
虞鹿鹿撑着下巴,“我不笑干什么?难不成还哭啊?”
沈羡难得霸道了一回,“笑可以,只准对我笑。哭也可以,只能是我惹你哭!”他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
虞鹿鹿接到他眼神的时候,忽然就明白了什么,老脸当即一红。这人!开车也就算了,居然还‘开车中车’!不要脸!说别人是老色鬼,他自己呢?!
沈羡对上她绯红的面色,轻哼了一声。
虞鹿鹿,“……”
虞鹿鹿,“你现在把人家的律师给打了,我拍不成电影怎么办?”
沈羡心中本来随着两人的谈笑话降低了许多的气焰,霎时拔高,“不过就是个出演个电影罢了,你不要演了,我出资让你给别人拍!”
虞鹿鹿,“……不是,演员和导演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就算你让我给别人拍,我也得有这水平啊。”
沈羡据理力争,“没事,你可以学啊,我出钱让你学。”
虞鹿鹿,“……这是钱不钱的问题吗?”
沈羡,“我觉得可以。”
虞鹿鹿瞪他,“……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霸道了?”
沈羡一噎,“……”
车厢里安静了几秒,虞鹿鹿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她瞪了下他,“重点是你把人给打了,万一要是惹官司该怎么办?”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官司了。
沈羡面色又阴了下午,,“你以为我会怕他?”想到那老色鬼对虞鹿鹿又是亲又是摸的样子他就来气!只是揍了一拳而已,他都不解气的!
虞鹿鹿忍笑,伸手在他俊脸上摸了一把,“好了,我老公最帅了,最厉害,最有能力了!不气了啊~”
沈羡瞥她,闷闷道,“你以为是在哄沈鹿胖吗?”
虞鹿鹿摸他脸的动作当即一顿,“……你够了啊~这名字我都还没和你算账呢!他以后上了学,长大了一定会和你生气的。”她嘟着嘴巴,唇上亮晶晶的粉色,在光线下粉嘟嘟的,一双眼睛,睫毛长如蒲扇又长又翘,眨眼间就像用小扇子在心间瘙痒一般。无论是眼神,还是说话时儒软的声线,都让沈羡心里又麻又痒。
心里燃烧正旺的气焰忽然变了颜色,一片正红变成了魅/惑的粉红。
这时,车子逐渐往停车道靠边,随后停了下来,虞鹿鹿奇怪的看着他,“车子没油了?”
然而沈羡一句话都不说,兀自解开安全带,忽然俯身抱住她,温热的唇压了下来。
虞鹿鹿睁着眼看着面前沉默的男人,“呜呜……”你发什么疯?但是唇被某人紧锁着,她能说出的话只有几个模糊不清的音。
他的吻又急又猛,虞鹿鹿口齿之间全是他的味道,呜呜两声之后便只剩下了喘息。
“沈……羡……”她抓着他的头发呢喃出声。
沈羡从驾驶位翻身到她的位置,并放下了她的座椅,两人平躺在座椅上,虞鹿鹿惊了一跳,心里的粉红刹时消灭了大半,“你,你……不会是……”
沈羡搂住她,“虞鹿鹿!”一出口声音就哑透了。
虞鹿鹿顿住,视线里全是他别扭的模样,让她的心跳了又跳。
沈羡搂着她的力道加重,吻一个一个落下,声音闷在喉咙里,“虞鹿鹿,我吃醋了!我生气了!”
虞鹿鹿在他胸膛下闷笑,感受着以‘沈羡’之名为由而来的热源,她轻声说,“吃醋?吃团子的醋吗?”
沈羡,“你天天围着沈鹿胖,现在还有个神经兮兮的老色鬼,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
虞鹿鹿,“我这明明是养家糊口好吗?”
沈羡将身子抬高,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虞鹿鹿立刻妥协,“好吧,你养你养。”
她以为说完这句话沈羡应该就不发神经了,可是沈羡他……
虞鹿鹿瞪眼,“你这手干什么?”
沈羡继续从她的裙/子里一路向上,继续喊,“虞鹿鹿。”
虞鹿鹿拍他的手,挑眉瞪他。
沈羡埋在她的脖子里,啄吻,“鹿鹿……”他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虞鹿鹿面色杠红,“……你起开!”
可是她低估了一个男人的突如其来的心思,这种心思一般是欲/望得不到满足时的空/虚,往往是一个上了年纪但又得不到爱人/慰/藉的男人,既羞耻又无奈的求/爱状态。
简称:发/情。
接下来的发展,虞鹿鹿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时候激烈。
第一知道了什么是闷骚。
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人面/兽/心……
……
到了别墅的时候,客厅里的灯已经黑了,只留有一盏明晃晃的壁灯照亮落脚处不大的范围。
沈羡抱着虞鹿鹿几乎是摸黑上的楼,不过就算是摸黑他也依旧抱得很紧很稳当,虞鹿鹿安心的躺在他的臂弯里沉睡。
沈鹿胖正在床上闭着眼睛数星星呢,就在他准备和星星一起沉睡时,突然听到了楼道里传来的脚步声,沈鹿胖的瞌睡虫瞬间消失,他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床头前的月光,然后爬起了小身子,利索的下了床。
鞋也没穿,咚咚咚地开门跑了出去。支着小脑袋沿着墙边往楼道去看。这一看,不得了,正巧看到了爸爸抱着妈妈上楼的样子。
妈妈正瘫软在爸爸的胳膊弯里,眼睛紧紧的闭着,手臂软哒哒的垂在胸口。也不知是死是活。
沈鹿胖当即吓得泪眼汪汪,踩着小脚丫浑似小牛犊一般朝楼道小跑而来。
沈羡抱着虞鹿鹿笔直的朝着卧室走去,完全没顾上角落里还有个半点大的奶团子。他轻柔的将虞鹿鹿放在床上,指腹擦掉她发际处的汗湿,然后低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又一下,直到虞鹿鹿觉得憋气发出不满的低吟。
沈羡弯唇轻笑,视线里满是她粉色的面容。他盯着看了半天,这才起身准备洗漱。然而才刚转身,顿时整个人就被吓的倒退几步。
脚边上立着一个只有他膝盖高的奶团子,小家伙正泪眼汪汪的盯着他,胖胖圆圆的身体,满是担忧愤怒的小眼神,笔直的盯着他。
沈羡,“……沈鹿胖,你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有睡?”
沈鹿胖抿着小嘴巴,眼睛眨巴一下,两滴泪包吧唧掉了下来,“叭叭……你为什么要打妈妈?”
沈羡黑人问号脸,“???”
沈鹿胖捏着小拳头,咚咚咚跑到床沿上,抓住妈妈放在外边的手指,“妈妈~妈妈~”
沈羡怕他吵到虞鹿鹿,于是蹲下身抱着他,“爸爸没打妈妈,妈妈是今天太辛苦了,所以睡着了。”
沈鹿胖眨眨眼睛,“辛苦?”
沈羡一本正经,“是的,妈妈工作太累啦,我们小胖回去睡觉好吗?明天一醒来就能看到妈妈了。”
谁知这话一出,沈鹿胖的两条小眉毛皱的紧紧的,生气的盯着自己的老父亲,“叭叭……我叫团子鸭~我不叫小胖的。”
沈羡憋笑,“好,小胖。”
沈鹿胖的眼里几乎在瞬间重新蓄积了两个大泪包,哇的一声,“不要叭叭!不要叭叭!团子不叫小胖!团子叫团子鸭!不叫小胖鸭!”
哭声惊天动地,床上的虞鹿鹿困难的睁开眼睛,“团子?”
床沿上的一大一小忽然转头看向床上。
沈鹿胖委屈巴巴地跑到床头,张开双臂,想去抱虞鹿鹿,可是奈何小身板太小了,这一抱只抱到了被角。沈鹿胖又是委屈又是生气,眼泪婆娑的盯着虞鹿鹿,“妈妈~叭叭说我是小胖,明明团子是团子鸭~”
虞鹿鹿还一脸懵逼中呢,就被迫接受了各种‘团子’和‘小胖’的知识。她爬起身,半坐在床上,将团子整个抱在怀里,看到他什么也没穿的小脚丫,心疼的用手裹住他的脚丫子,“团子是团子啊,谁喊你小胖了?”一边安慰着一边眯眼瞪向床沿上充当柱子的沈羡。
沈鹿胖委屈巴巴地搂着虞鹿鹿的脖子,“是叭叭鸭~”他横手一指,圆乎乎的小胖手笔直的对上沈羡的存在。
虞鹿鹿亲了亲他的小奶膘,“乖乖,是爸爸的错,我们团子明明这么可爱呢,怎么能叫小胖呢!”
沈鹿胖非常严肃的点点小脑袋。
充当柱子完全没有半点话语权,且被母子二人数落的半点不剩的沈羡,“……”
虞鹿鹿将团子放在怀里继续掂着搂着,团子闻着妈妈身上熟悉的香味,满足的闭上眼睛。这下连星星都不用数了,星星自动的挂在了脑海里,并且整片星际都充满了熟悉的香味。
团子已经睡得很熟了,沈羡从她怀里接过正要送到儿童房里,就听到虞鹿鹿的声音,“把团子放在我身边吧,今天就让他和我一起睡。”
沈羡二话不说,乖乖的将奶团子放在了床中央,并且预留了自己的那一半,虞鹿鹿自然是瞧见了,倒也没说不准。
随后,她准备下床把身上的粘/腻/洗掉,可是刚站起身双腿就开始打颤,她倏地坐了回去。
就在这时,沈羡走到她这边,将她横腰抱起,转身朝浴室走去。
虞鹿鹿将惊呼吞进肚子里,视线瞄了瞄沈羡背后的奶团子,见奶团子睡得正香呢,她松了口气。于是,暗暗的沈羡腰上的痒痒穴掐了一把,沈羡果然一颤,低头警告的盯了她一眼,继续了从被团子告状的刚才起的第一句话,“其实我还能继续的。”
虞鹿鹿身体一抖,“……”这人!!
……
当晚,h市的市中心某处酒店里。
格雷西正在给老父亲处理嘴角留下的伤口。
酒精进入伤口,汤米当即嘶的一声,“shit!”
格雷西瞄了他一眼,“痛吗?”
汤米低哼了一声,“你可以试试。”他顿了顿,想到那个给了他一拳,并且带走了虞鹿鹿的男人,面色阴郁,“那个男人是谁?”
格雷西答非所问,“她离开,之前,似乎和你,生气了?”这里的她不言而喻。
汤米的脸上多了些精神气,他说,“我的女儿很懂得保护自己呢。”于是,他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格雷西手指一顿,酒精棉重重地擦到了伤口,再次引来汤米的低呼。
格雷西,“……你不是,说,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