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连点头。
于是几人下楼，通过四楼的走廊，去了对面的美术楼。
张佳乐打头，率先往里面看了进去。
“副班长，里面有啥？”劳动委员战战兢兢地缩在后面。
“画画工具啊，还有啥？”张佳乐一头雾水。
“……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
“画架，画板，被画过的素描纸，空白的素描纸，铅笔盒，铅笔——几B的我看不清，老人头……”
“张佳乐。”孙哲平忍无可忍地说，“人是问你有没有投影仪之类的？”
“映出那只无头鬼的投影仪？那个我没看到，倒是有两团黑影子，一直在半空中飘来飘去的。”
刘学长白眼一翻，差点没昏过去。
“那是窗帘！”孙哲平一巴掌拍到张佳乐脑袋上。
张佳乐吃痛，缩回头揉了揉，看到劳动委员和刘学长都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一脸惊恐道：“你俩可千万别晕啊，就你们这体型，要把你们搬回去还不如让我去看那无头鬼呢。”
两只手电筒闪了闪，灭了。
……
……
“张佳乐你个乌鸦嘴！”
“我不是乌鸦！”
“但你有嘴！”
康夜溪捡起被失手扔到地上的手电筒，检查了一下：“别紧张，恰好没电了而已。”
……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苏沐橙问道。
“后来啊……那个教室常年给不同年段的非美术生使用，他们喜欢把人像画的奇奇怪怪的，比如说有个人画了个无头鬼，放在投影仪上没拿下来，投影的机器又不知被谁对准了对面的镜子，造成了镜中鬼的假象，然后有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我们会去探险的事，就做了一个大的鬼形象，用杆子举着从楼下伸上来，又很快缩回去，以此来吓人。”
“那楼梯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少一级？”苏沐秋问。
“那个楼梯啊，后来我专门检查了一下，其他楼都是15级，只有宿舍楼是14级，但由于我们都不住校，唯一住校的康夜溪又是从来不数楼梯的，所以虚惊一场而已。”
“光头男呢？就是那个打妻子还偷溜进学校的。”叶修皱着眉头问。
“光头男不光打妻子，邻里关系也搞的不怎么样，邻居看不过去，联合起来搜集了证据，把他告了，查了之后发现他还偷偷溜进学校的女生宿舍，之前在卫生间装神弄鬼袭击两个女生的就是他，自然是关起来了。后来李秋老师和他离婚，搬了出去，最近听说有了男朋友，收入稳定人也耐看，重要的是对李老师好。”
“学校的新校区早就在建，高一暑假之前可以进人了，大家都搬了过去。新校区四面环水靠桥出入，还有头上带尖的铁栏杆，安全系数不知比以前高了多少，就是墙不好翻了……”
“哇你还想着翻墙啊，这可是违反校规的。”
“没办法，食堂菜太难吃了，只能翻墙去外面啊。”
“真的吗，有多难吃？”
“比小橙姐烧的还难吃！”
“哇，那可真是太难吃了。”
“哥哥！林小晨！”
“呜哇，我错了——”
……
几天后，学校的公告栏里不知被谁贴了一张纸，上面写：谁画的没脑袋鬼，画纸不收好还专门投影在对面镜子上，吓死人了知道不。
署名是溜进宿舍楼的大胆雷锋。
关于美术教室，林熙后来又回去了一趟。
宿舍楼闹鬼事件的大概结局是他告诉叶修他们那样的没错，但是他还是略过了一些不方便被人知道的。
“快说，你哪来的？”美术教室里，张佳乐双手撑桌，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在这了。”小鬼坐在凳子上，委委屈屈地绞着手指。
林熙已经到处检查了一番：“这是画中灵，严格来说不能算鬼，就是看着恐怖了一点而已，因为这件教室来的人又多又杂，画的东西也千奇百怪，画完纸也不收就这么乱摊着，才有了这么个小家伙。不像其他教室人都是固定的，画的东西也是固定的，技巧有余，灵气不足，就不会有这个。”
“唔……”张佳乐摸了摸下巴，还是有很多疑问：“你为什么要办鬼吓人啊？”
“是那个坏男人，一直溜进女生宿舍偷东西，我就是想吓唬一下他，没想到不小心吓到同学了……”小鬼愧疚地低下头。
“好啦，那个坏男人已经受到惩罚了，这里不是你的久留之地，就和我去更好的地方吧。”林熙拿着捉妖袋把小鬼收了。
“走吧我们回去。”
“哎等等。”张佳乐赶紧追上，“是不是只要没有人把画乱扔，小鬼就不会诞生啊？”
“是啊，怎么了？”林熙一脸疑惑。
“没，没什么。”
第二天，公告栏里又不知道被谁贴了一张纸。
去美术楼509教室的人，麻烦画完之后收好你们的图画，没画完也收好，下脚的地方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