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笙睁大了眸子,确定要这样?这样他不会更难受吗?
她乖乖地不乱动,又听孔明苦笑,“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闻言,穆笙脸热得滚烫,但还是撅了撅嘴,“不是就让你欺负一会儿吗,你欺负我这么久,现在难受怪谁?”
“呼——”呼出一口气,孔明腾出手敲了一记穆笙额头,力道不轻不重,他的声音也不轻不重,但还是能听出克制与隐忍在里面,“你是我爱的女人,我若是欺负你时不动情不动欲,那还是男人么?”
穆笙眨眨眼,笑意渐渐在脸上蔓开,这么说似乎也对,他那句“你是我爱的女人”当真是愉悦了到了她。
她故意轻哼一声,但语气十分温软,娇娇柔柔的,“我被你欺负了这么久,衣服也被你弄乱了,现在你是不是气消了?”
孔明仰头闭目,闻言,沉沉落下一个“嗯”字。
穆笙顿时欣喜,用手勾住孔明的脖子,在他耳边问,“那你不反对了?”
孔明这次没有立即回答穆笙,而是低头,吻了吻穆笙嘴角,温柔说,“气虽消了,但我还是不放心你,你故意找伤受,如何辨得清那季氏下手轻重?万一伤得狠了呢?”
穆笙“唔”了一声,松开了勾住孔明脖子的手,转而环手抱住他,脸贴着他心口,听着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温温吞吞地说,“我就知道,你先前的冷言冷语不过是想我心志更加坚定,不从中为难罢了。什么莫念往昔勿念旧情,我看,你念得与我一样深。”
不等孔明开口,穆笙又继续说,“你让我不念旧情地去做自己的事情,自己却这么地不放心我,你放心,你我之间情归情,路归路,我如今知道你的目的了,你以后不许再对我冷言冷语了。”
说完,穆笙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孔明的胸口,恶狠狠的语气,“听见没?”
孔明一把抓住穆笙作怪的手指,慢慢地张开自己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嗓音温柔说,“好,情归情,路归路,以后孔明对穆笙,再不冷言冷语了。”
穆笙微笑,感受着与孔明十指紧扣,趁机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件事,你到底答不答应?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话落,她似乎想要咬定这件事,不让孔明再继续反对,又无赖补充道,“人你也欺负了,便宜你也占了,你要是不答应我这件事,我就再不让你欺负了!你别想再碰我一根头发!”
说着,她又动了动身子,似在威胁,却不知是在点火。
孔明沉哼了一声,穆笙人已被放倒在矮榻上,又是一阵漫长的唇齿辗转。
“你……不……我……”
断断续续,更添娇媚。
衣裳扯乱,直到最后快要失控的一刻,孔明终于放开她,翻身躺在一边,侧目,听着一旁呼吸急促的喘息声,他抬手揉了揉穆笙的唇,又揉揉自己的眉心,才答应道,“我让人暗中护你,你也要小心一些,做戏不必太真。”
“哼!”穆笙软软轻哼一声,埋怨说,“你今日吃了什么,这般欺负我欺负不够!”
孔明失笑,承认道,“嗯,欺负不够。”
穆笙一噎,顿时没话了,想着自己也是没出息,任由他这么欺负不还手,不过孔明已经答应了那件事,她还是很满意的。
两个人并排而躺,静了一会儿后,穆笙坐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凫羽在外面等久了怕是会进来,若是发现你我在这里……呃,偷情……不太好……”
穆笙难以启齿地说出“偷情”那两个字,发觉脸又开始烫了。
孔明也坐起身,着手整理自己的衣裳,笑着说,“你身边的那个暗卫,身手一般,该换一换了。”
穆笙瞪眼,可惜孔明看不到,她心想,哪有人人都如你一般的身份,有如你那些暗卫一般高绝的身手?
想到这里,穆笙忽然又陷入了沉默,因这身份,她对原来义父的嘱托不再坚持,而是换为守护那些人,她欢喜眼前这个男人,欢喜到哪怕她与他暂时相敌,她的心也依旧向着他,她的身也依旧热情回应着她。
也许这就是爱吧,无法割舍无法剪断的爱,细想想孔明对她,不也是这样么?甚至比她对他,还要纵容和保护?毕竟,他背负的东西比她沉重多了,却还能这样真心待她,待一个明晃晃的敌人,这样在意她的安危,她如何能不感动?
若是没有后来的那段血腥的历史,穆笙怕是已经对他缴械投降了。
察觉到穆笙手上整理衣服的动作停了,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沉默当中,孔明皱眉,按住她的肩膀,低头对着她,急急唤她,“穆笙!穆笙!”
穆笙惊醒,回神,怔怔地坐着,她,又想入迷了啊。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这是孔明今晚第二次问穆笙这个问题,孔明皱眉,想着自己刚刚的话,难道是因为他的话让她想到了什么?然后想得越来越深?
“我在想……”穆笙转了转眼珠子,心知自己这次不能搪塞,于是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在想,我们以后是不是都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孔明挑眉,知道穆笙没有说实话,他倒也没有逼她,而是从善如流地回答她,“若是你身边没有那个负责传话江东的暗卫,倒也不必如此。”
闻言,穆笙噗嗤一乐,这话听起来正经,仔细品味又不那么正经,她抿嘴笑,“关凫羽何事?你每次让人都把他困住,他不敢与我抱怨,我回想起来觉得对不住他,也不想他因此对我生了疑窦,让江东那里不放心,所以才让他现身我身边,也让你的人明面上不能再将他困住。”
“原来如此,倒也说得通。”孔明轻笑,丝毫没有因为提到江东而生气,反而两人如今都十分坦然了。
穆笙锤他,笑着说,“我出去了,凫羽等久了可不行。”
下榻,推开小隔间的门,重见屋子里的亮光,孔明随后走出,看着穆笙脖子上的吻痕,他眸子一缩,抬手摸上穆笙嫩白纤细的脖子,穆笙立马知道了什么,嗔了孔明一眼,似乎在怨他。
孔明揉了揉吻痕处,牵着穆笙来到榻边,将那折叠好的玄色披风重新给穆笙披上,绳结系好,披风遮住了她脖子上的痕迹,孔明低眸,眼神温柔地看着裹在披风里的穆笙,忽地一低头,蜻蜓点水地吻了吻她的嘴角,然后咬着耳垂小声说,“欺负不够……”
抬头,恢复了如初的温凉,道,“不早了,回去吧。”
穆笙滚烫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眼,似乎囊括了万种风情,让人心醉。
穆笙没有回应,心里却欢喜,还想着这个人今日真是欺负她上瘾了,偏偏她喜欢他的欺负,喜欢他的触碰。
怎么办呢?
情归情,路归路。
情意绵绵时,便热情相拥,温柔相待。
狭路相逢时,谁也不会因为情而退让,却会因为情而护着对方。
也许,这便是她与孔明最好的现状吧,在经历了反复无常的爱恨交织,撕心裂肺的纠结心痛,终于在知道孔明身份的真相之后,不再那么执着陈宫的遗言了,救赎了自己,然后带着预知的一切努力去救赎她在乎的人,救赎帝王刘熙辉煌浩瀚的一生中那唯一的污点。
作者有话要说:嗯……某人以后是不是要经常干偷情这种事儿了?还有先前冷言冷语的做派打脸不?(捂嘴笑)
么么晚安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