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眼神有些飘忽,“瞎说!我怎么可能拿刀捅自己,我脑子又没坑。”
“刚才你接了个电话,知道她要上来,跑里间跑得比兔子还快。”肖医生双手抱胸,身子往椅背后靠,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你老实跟我交待,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要不然,怎么连见人家都不敢。
“这一次真的是你老人家想太多了,我跟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沈尧抬手腕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说溜就溜,沈尧一点也不含糊。他的腿儿还没迈出外科室的大门,身后传来了肖医生的声音,“我刚帮你问了,陪她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嘴上说着没关系,可偏偏某人的唇却非要微微往上勾,那双桃花眼眸光潋滟。
肖医生轻哼了一声,“最好跟你没关系,就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少祸害人家姑娘就当是积德了。”
沈尧:“……”
出了医院的大门,深秋的凉意迎面扑来,苏芩今日穿得有些单薄,下意识双手抱臂,那边傅煜已经脱掉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你现在是病人,需要注意身体。”
“你是知道的,我没这么娇弱。”警局里哪个人不把她当成彪悍的女汉子看待,也只有在傅煜这里才能享受娇美人的待遇。
“你一心想保护别人,但别忘了你也需要别人来保护的。”温柔深情的话还没让人来得及好好感受,傅煜突然话峰一转,“听说有人正在追你,且攻势猛烈,你有什么想法?”
苏芩偏过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点笑意,听这男人的语气像是吃醋,但偏偏又端着不失风度,斟酌了片刻,诚实地道:“我不和小朋友谈恋爱,太麻烦了!”
傅煜嘴角咧开一笑,很快又收起了笑意,恢复往日的严肃认真,“那不如考虑跟老男人谈个恋爱?”
“他成熟稳重,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惹麻烦。”傅煜热情推销自己。
苏芩正要回答,手机却响了起来,电话是高炜打过来的--
“芩哥,有消息了!光辉手机店的老板叫王大光,我查了他的老底,他跟王大辉是亲兄弟,家里有个病重的老母亲。”
苏芩接过话,“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兄弟二人洗劫珠宝店,极有可能是因为筹钱替母亲治病?”
高炜继续说:“王大辉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母亲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兄弟两人拉扯大的,王大辉兄弟和母亲的感情深厚。一年前,王大辉母亲查出患上尿毒症。”
“尿毒症患者,需做透析治疗,每月的花费,至少需要在数千元人民币以上。尿毒症的最好治疗办法是肾脏移植,医院那边早段时间跟王大辉兄弟说过,现在院方恰好有合适的□□,如果家庭条件允许的话,可以考虑为老太太做肾脏移植手术。”
“肾脏移植手术费对普通家庭而言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家庭条件不好的人来说,说是倾家荡产也不为过。受电商的猛烈冲击,铺租水电人工费飞速上涨,手机实体店的生意愈发难做,王大辉兄弟俩的手机店更是濒临倒闭,近两年都是靠维修手机支撑日常开销,生意不好的时候,甚至连日常开销都难以维持。他们拿不出钱来救老太太,于是把主意打到了对面珠宝店的身上。”
高炜的语气稍顿,“芩哥,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王大光就是王大辉洗劫珠宝店的同伙。”
“捉贼拿赃,在没有证据之前,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苏共芩问:“对了,王大辉母亲那边安排做肾脏移植手术了吗?”
高炜答:“还没有。不过院方在催了,如果老太太不做肾脏移植手术,他们将会把□□给到其他有需要的患者。王大光则回复院方说,再给几日时间他筹手续费。”
苏芩心里拿了主意,“如此看来,王大辉兄弟在洗劫珠宝店后,还没来得及把赃物出手换钱。这样,你那边多安排两个人手,必须二十四小时给我盯紧王大光,这几日他应该会有所行动,在他出手赃物时,你们捉贼捉赃。”
高炜道:“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后,苏芩向傅煜简单汇报了一下案情的最新进展。傅煜颇有些感慨:“这王家兄弟倒是个孝子,就是方法错了。”
“他们的孝顺凭什么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珠宝店老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王家兄弟就没想过将人家店里的珠宝洗劫一空,等于变相把人家逼上了绝路?说难听点,珠宝店老板要是为此想不开自寻死路,那他们王家兄弟就是以命换命!”苏芩讨厌这些打着孝顺的幌子,背地里做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两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没钱就去努力工作去挣,实在没办法可以问亲戚朋友借,还可以寻求社会的力量进行众筹活动。一言不合就去偷抢,苏芩不但不会同情,而且还想亲手把他们给抓回来接受法律的制裁。
傅煜点头表示认同苏芩的说法,“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也不知道关美霞是不是长了千里眼,傅煜开车刚把她送回楼下,关美霞的电话就来了,“是小傅送你回来的吧,我看见他的车子了,你上他上楼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