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香水是她送的。
他们在一起满一个月那天,刚好是沈尧的生日,苏芩念及某大少爷从头到脚穿的都是纯手工定制款,思来想去最后给他挑了款香水。
“还是我来吧!”沈尧说。
“你的手先撒开!”苏芩说。
她的骨骼分明纤细修长,不柔软也不细腻,因为常年握枪的缘故,虎口处还起了粗茧,触感真的算不上好。沈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仍是紧握着她的手把安全带抽了出来,像是在教一个小孩子似的把安全带给系上。
“苏警官,我肚子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凭什么要我请你吃饭?”
“那,我请你吃饭也行。”沈尧托腮单手撑在方向盘上,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想吃什么?”
“小沈总你会做饭吗?”苏芩嘴唇微微往上一勾,“咱们无亲无故的,劳烦你破费我这心里头过意不去。”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让你破费,我拒绝;要是你亲手做的,可以考虑。
这可不是为难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从来只会吃饭不会做饭。
这女人啊,直接拒绝时让他扎心,委婉拒绝时让他为难又哑口无言。
沈尧握拳砸了几下额头,嘴角有笑意荡漾,委屈抱怨道:“苏芩,你这是逼我进厨房啊。”
苏芩挤了一个假笑,“别,小沈总你千万别委屈自己。”
这时,苏芩的手机响了,是关美霞打过来的。
她妈打电话喊她回家吃饭。
这电话来得及时,苏芩满口答应关美霞道:“二十分钟,准时到家。”
挂了电话,苏芩对沈尧说:“南荆花苑,谢谢!”
这下,彻底没戏了!沈尧也不做勉强她的事情,拉过安全带替自己系上,嘱咐道:“你的胃不好,回家吃些清淡的也好。”
正值下班高峰时段,使得原本交通就不算顺畅的西南大道排起了长长的车队,美景大桥底下堵塞更为严重。沈尧不走主干道添堵,而是抄了条小道。
虽说抄小道会让总路程多了十几公里,但总好被塞得进退两难要好太多。
苏芩这两天都没好好休息,很快就开始犯困了。
“你先睡会吧,等到了,我再叫你。”
“嗯。”苏芩闭上眼,很放心地睡过去了。
今天玩得太尽兴,苏芩是真的累了,入睡速度可谓用秒来计算。
苏芩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沈尧的一个急速刹车生生把她给惊醒了。
警觉性甚高的苏芩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猛然看向沈尧,“发生什么事了?”
路边的霓虹灯透过车窗透进来打在沈尧的脸上,苏芩见他眉尖紧蹙,目光紧盯着前方,“我好像撞到人了。”
沈尧飞快解开安全带推车门下车,飞奔跑向小女孩。
苏芩抽回视线望向前方,看见车头前有一个小女孩蜷缩成一团跌坐在地上,显然是被吓坏了,正嚎啕大哭。
这是一个T字路口,前方的红绿灯显示的是绿灯倒计时:6、5、4……2……
苏芩猜测是小女孩年龄太小,还不懂红绿灯的规则,横冲直闯马路,如果沈尧刚才的反应慢一秒半秒,那小女孩不是被撞飞就是已经被碾压在车轮底下了。
好险!真的太险了!
苏芩倒吸了一口冷气,忙推门下车。
沈尧抱起嚎啕大哭的小女孩,一边温声细语哄她一边检查她有没受伤。紧张又温柔的模样,苏芩还是第一次见。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手里拎着约摸两手指粗的木棍气势汹汹地走向沈尧。
虽说打人这种行为不对,但爱女心切,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差点就魂消车轮底下,沈尧被打几下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可中年男人的举动却出乎了苏芩的意料。只见他粗暴地把小女孩从沈尧的怀里拽出来,不给小女孩站稳的机会,他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倒在地。他手上的木棍并没有砸向沈尧,而是如暴雨般打在打女孩的身上。
“我让你跑,我让你跑,看我今天不把你给打死!”
小女孩也不敢闪躲,抱着头哇哇大哭,求饶道:“爸爸,你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沈尧顿时变了脸,一个箭步上前从中年男人的手里把木棍抢过来,把小女孩护在身后,怒声呵斥道:“你疯了吗?她还是个孩子,有什么事你冲我来,打她干嘛?”
看见自己的孩子横冲马路险些被车撞这种事情,父母们关心的表达方式都不太一样,大多数的人的表现都会像沈尧那样,但也有些人爱之深责之切,厉声呵斥让孩子“长记性”。
但像中年男人这种往死里打的,沈尧和苏芩还是第一次见。
当然,他们也不认可这种关心的表达方式。
中年男人满脸怒火,冲着沈尧发飙吼道:“你谁啊你,我教训我女儿关你屁事!赶紧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