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傅煜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不……不放手。”路菲菲不但没有撒手的意思,反而搂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撒娇道:“抱抱,我要抱抱!”
她的呼吸炽热无比,还夹带着浓烈的酒精气息,尽数喷洒在傅煜的颈脖间,像是一根根无形的羽毛挠得他痒痒的。
恍惚间,险些迷醉他的心智。
傅煜的双手仍然是无处可安放,偏偏怀里的女人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要往他的胸前来回地蹭,像个撒娇要糖的孩子,“抱抱,我要抱抱……”
“别……别闹!”除了这两个字,傅煜不知道该要和这个醉酒鬼说些什么好了。
当然,这一刻他后悔了,后悔答应苏芩趟这浑水了。
傅煜费了不少劲儿终于把路菲菲那只“八爪鱼”给掰开,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路菲菲突然蹲了下来,不由分说抱住他的大腿。
傅煜:“……”
“路菲菲,你多大一个人了,你丢不丢人啊?”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他们的身上,那看好戏看热闹的模样,傅煜的心情实在是……一言难尽。
“我不管,我不管……”路菲菲死死地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放,“我不放手,我打死也不放手!”
傅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拎着她的衣领把人给提起来,这样被勒着的动作实在是太难受了,路菲菲左右摇晃着身体进行无声抗议。
无奈之下,傅煜只能微微俯下身,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抄上她的双膝,把人横抱在怀里。
路菲菲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了。傅煜面无表情地抱着她,迈着四面八稳的步伐往外走。
傅煜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谁会说他是要送一个醉酒的姑娘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奔赴一线战场。
“看来他们俩有戏。”躲墙角偷看了半天的沈尧看着傅煜抱着路菲菲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来了一句。
“不见得吧。”
用路菲菲自己的话来说,傅煜就是一堵无坚不摧的城墙,固若金汤的程度堪比万里长城。
路菲菲死缠烂打倒追了傅煜几年都没结果,送她回家一次就能有质的飞跃,不能够吧?
“怎么,不相信我?”沈尧挑了挑眉,“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我赌路菲菲一定能把傅煜给拿下。”
苏芩:“无聊!”
沈尧:“你不敢跟我赌!”
苏芩:“赌注是什么?”
沈尧:“如果你输了,那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如果我输了……我以身相许。”
苏芩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滚!”
正经这两个字果然跟他是不搭边儿的。
沈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模样,“敢不敢赌嘛?”
“不赌。”苏芩一口回绝,“还有,请你收起对我的玩心。”
“想陪你游戏人生的人很多,恕我不奉陪。”
又来了又来了,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来,沈尧耐着性子道:“谁玩儿了?苏芩,我是认真的,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我觉得我们之间以后都不必再谈这个话题,没有必要,也没意义。”
早就已经分了手,又何必旧事重提?
“苏芩,有些话我觉得我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的。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未来的计划里不是没有你,而是……我当时确实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沈尧有时候觉得他自己是真他妈的混蛋,他从未想过要跳进婚姻的坟墓,划地为牢作茧自缚。
所以当初苏芩问他要不要娶她时,他当场怔住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的犹豫,给了苏芩无声的伤害。
苏芩红着眼,跟他提了分手。
“沈尧,你当真以为我当初跟你提分手,是因为你的犹豫吗?直到现在你还是不明白……”苏芩突然意识这个话题没有再往下探讨的意义,及时收住了话头,“算了,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苏芩不让沈尧追问到底的机会,抢先岔开话题,“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见她不愿再谈,沈尧也不敢强迫她,“好,我送你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沈尧不断地找话题想要活跃气氛,但苏芩始终兴致乏乏,末了给他来了句--沈尧,你闭嘴,我想静一静!”
沈尧委屈地在唇边做了个拉链噤声的动作。
直到车子回到南荆花苑,沈尧才再次开口说话,“苏警官,请问我能开口说话了吗?”
瞧见某人一副快要憋疯的样子,苏芩嘴角忍不住上扬,可又非得口是心非,“你哪来这么多话?”
“我这辈子都有和你说不完的话。”沈尧解开安全带,转身向后从后排座位上拿过一个纯白色的纸袋,“给你!”
“什么?”这是礼物吗?
沈尧也不是不懂浪漫的榆木疙瘩,他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总喜欢给她准备一些小惊喜。
“不是礼物,我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你肯定不会收我的礼物。”沈尧把纸袋塞到苏芩的怀里,“还记得我之前带你去看胃疾的那位老中医吗?我前几天找到了他,我跟他说你工作忙没时间熬药,于是他想办法把中草药制成了药丸。”
“每日两次,每次两粒,饭后半小时温水送服,忌辛辣忌生冷,多喝温水多休息。”沈尧按老中医原话仔细复述,唯恐有错漏,“中药见效相比西药较慢,但能治标治本,你得坚持慢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