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摔断了腿?苏芩怔住了,脚如生根了似的,无法挪动半分。
所以,他这段时间没到她跟前抛头露面,是因为腿儿断了?
“他现在哪家医院?好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盛方白对苏芩说:“苏芩,我改天再约你吃饭。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等……”没等苏芩把话问出口,盛方白已经跑远了。
苏芩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
她现在的心情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七下八下忐忑不安。
想不明白那货怎么会把腿儿给摔断了?听盛方白刚才话里的意思是--那货今天是再次把腿儿给摔了,真是个人才啊!
这时,高炜从车库把他的白色大众给开了过来,车窗缓缓降落,他摘墨镜故意耍帅,调皮冲着苏芩放了一电眼,调戏的口吻皮一下,“这位美女,顺风车坐吗?”
苏芩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跟拎小鸡似的拎着高炜的衣领,“你下来,我开车。”
“芩哥,我持证上岗,是个有技术的老司机,请不要质疑我……”
“别废话,赶紧的。”
“你来开就你来开,这么凶干嘛?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会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不可磨灭的阴影的……”
苏芩一记冷眼扫过去,高炜利索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蹦跶下来,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你来你来!”
“呯”的一声关上车门,苏芩把摩托车钥匙抛出来给高炜,“我摩托车借你开,我临时有事就不陪你去吃面了。我请客,三大碗!”
高炜有些懵,“啊???”
“对了,你顺便帮我打包一份。”说完,苏芩猛踩油门溜了。
苏芩开着大众跟在盛方白的车后面,一路上没遇两个红灯,二十分钟后到达云城骨科医院。
她跟在盛方白的身后上了三楼,见他进了307号房。
病房的门随手被关上。
苏芩站在307号房门前,右手摁在门把上,犹豫不决。
进去,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担忧和关心?
不进去,她那颗悬在了嗓眼上的心怎么也放不下。
也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有多严重?该不会真的严重到要后半生在轮椅上度过吧?
“苏警官?”身后突然传来魏准的声音。
苏芩打了一激灵,眼底闪过一抹被抓个正着的尴尬。
“苏警官来了怎么不进去?”魏准笑得意味深长。
苏芩感觉自己头皮都在发麻,随便掐个理由给自己台阶下,“我有个同事前两日在执行任务时受伤住院了,不确定是不是住这个病房。对了,魏先生你怎么也在这儿?”
魏准看破不说穿,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我也是一朋友受伤住院,我过来看看他死了没有。对了,我的这个朋友你也认识。”
苏芩故作镇定,佯装不知情道:“我也认识?谁啊?”
“不如你自己进去看看?”
就在苏芩进退两难的时候,魏准已经把病房的门给打开了,并且故意站在苏芩的面前把人给挡住,大声嚷道:“沈尧,你猜谁来了?”
沈尧闭着眼躺在床上,右腿打着石膏,板着一张看谁都不顺的臭脸,“反正不是我想见的,谁来我都不见。”
一个星期之前,沈尧去了一趟南非,不小心把脚给崴了。肖医生去他家老头还有他姐那儿夸大事实,结果被他们两个人联手勒令在家当大家闺秀,整整一个星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差点把他给憋疯了。
伤势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儿了。谁知道乐极生悲,上洗手间的时候,因为地儿滑,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摔,腿伤加重那是自然不用说的,最可怜的是他的老腰,疼得他眼泪狂飙。
沈尧爬都爬不起来,是被人抬到医院来的。
现在他被医生告知未来的一个月里都不能下床,他的心情能好吗?
他现在想把医院拆了的心情都有了。
“你确定你不见吗?”魏准问。
沈尧眼睛懒得睁开,听声音辩方位,冲着魏准所在的方向摆了摆手,语气有些恶劣,“不见不见,谁来我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