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首先我得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与认可。”傅煜语气真挚,“但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情投意合自然是美满的,强行撮合只能适得其反,逼得苏芩离我越来越远。”
“师母,我尊重苏芩的选择,到最后如果她选择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只能怪我不够好不够优秀。”傅煜语气顿了顿,“师母,请你也尊重她的选择。她平时上班压力已经够大了,我不希望我成为她的困扰。”
多懂事多体贴的一个男人,关美霞眼眶湿润了,声音略微变得嘶哑,“她不选你,那是她眼瞎了,你多好一个人啊。她,她就是个睁眼瞎……”
关美霞对苏芩那叫恨铁不成钢,真想拿斧头劈开她脑袋来看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浆糊?
傅煜笑着给了关美霞一个拥抱,“师母,要是苏芩听了你这话,肯定又要抱怨我才是你亲生的,她是捡回来养的。”
客厅外面传来开门声,王建峰轻轻的拍了拍关美霞的肩膀,“好了不说了,苏芩和小路回来了,你赶紧把眼泪给擦一擦,有客人在,不好看。”
五个人围桌而坐有说有笑,好不热闹,还约定春节一起去旅游。因为傅煜把话给说开了,关美霞也不像平时那样总是有意无撮合他和苏芩。
早料到这是“鸿门宴”的苏芩,见关美霞一反常态颇感意外。
吃完饭后,几个人玩起了五人斗地主。两副牌,共108张牌,游戏中可能有两个地主,一个地主是公开身份的,一个地主是可能隐藏在其他四个玩家中的,玩家不但要尽力保证本方先出完牌,还要在游戏的过程中分辨谁是隐藏的地主,明确敌友身份。
苏芩平时很少玩扑克牌,最开始几局输得糊里糊涂的,脸上被贴了好几张白条,后来很快就摸清了规则,迅速扭转局面,反败为胜。
一直都在犯糊涂的人是关美霞,玩十局有八局分辨不清谁是隐藏的地主,不分敌友乱打一通。
两圈打下来,她的脸上贴满了白条。
“不打了不打了,这玩意太烧脑了。”关美霞一把撕下脸上的白条,沮丧地发现自己的智商被他们四个人摁地碾压。
路菲菲抬腕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对王建峰和关美霞道:“叔叔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回公司开早会。”
苏芩偏过头问坐在身旁的傅煜,“傅煜你方不方便替我送菲菲回家?”
在座的都知道路菲菲的车抛锚拿去4S店维修了。傅煜微微点了点头,“没事,我刚好顺路。”
路菲菲的新房子还在装修阶段,她租的房子离傅煜的公寓不远。
她当初自讨苦吃找了间房子离公司远不说,而且出入交通也不算方便,她唯一贪图离傅煜住的地方近。
车子在柏油路上匀速前进,傅煜和路菲菲两人都不说话,车厢里只剩下尴尬的安静。
路菲菲倒是想找些话题来活跃气氛,但对上傅煜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那些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前方是红灯,车子慢慢缓了下来。这时,傅煜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路菲菲听不见对方说了什么,但从傅煜廖廖几句回话里猜了个大概--他明天一大早要到外地执行任务。
红灯转变绿灯,车子重新启动继续前行。
回到路菲菲家楼下,傅煜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路菲菲眼角余光睨了一眼傅煜的手机荧幕,来电显示写着妈妈两个字。
“妈,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
“我今晚不用加班,上师傅家吃饭,现在正开车回家呢……你订了明天的高铁票过来玩?”
傅煜的母亲明天要过来玩?路菲菲闻言有几分吃惊。
她是知道的,傅煜的父亲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了。他不忍心把母亲孤零零一人留在老家,提出要接她来云城一起生活,但老人家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是:一是她不适应城市的快节奏生活;二是她讲的是方言,不太会说普通话,与人交流有障碍。
傅煜也不勉强她,因为他平时工作太忙了,别说好好照顾她了,就连陪陪她的时间也没有。在云城,除了他这个儿子,她可谓是举目无亲,找个谈心说话的人都没有,在老家的话至少可以去亲戚朋友家串门解解闷,所以也就随老太太去了。
“我明天要到外市执行任务,可能要晚些回家……没关系的,我让人去接你。”
和老太太的通话结束后,傅煜随即翻查通讯录,看样子是在找帮他接老太太的人选。
路菲菲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手突然盖住他的手机荧幕,笑意盈盈地道:“你不用找人了,明天我有时间呢,我替你去接伯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