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贼拿赃,捉奸在床。
任凭苏宇杰把嘴皮子都磨破,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
尤其是一个有犯罪案底前科的人。
苏芩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
原本以为是局里来电话,有紧急突发案件需要她回去处理。
可苏芩怎么也没想到,打电话吵醒她的人竟然是从来都不会主动打电话联系她的郑惠欣。
郑惠欣,苏宇杰的亲生母亲。
“苏芩,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
苏芩要是没听错的话,电话那端的郑惠欣好像是哭了。
声音沙哑呜咽。
苏芩的睡意顿时没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慢一点。”
信号不好,杂音影响,苏芩没听清楚郑惠欣说什么。
“苏芩,你弟弟他被抓进紧局了。”
苏芩揉了揉发胀疼痛的太阳穴,“他这一次又犯什么事了?”
不得不说,这半年以来,苏宇杰进局子的频率有些高呀。
“他……他……”
郑惠欣似乎难以启齿,他了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屁来。
苏芩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翻开被子起身,“你现在在哪里?”
“在……在警局。”
“你在那里等着,我现在过来。”
苏芩换鞋正要出门,碰上了刚好要上厕所的关美霞。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回一趟警局。”
“又有紧急案子要处理?”这种事情时常有发生,关美霞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算是吧。”苏芩稍稍停顿了数秒,最后还是决定先瞒着关美霞,“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关美霞也没多问,“嗯,你自己开车要小心点。”
“知道了。”
凌晨霜重露寒,苏芩没想过要做美丽冻人,放弃骑她的仿赛车摩托车,而是开那辆放在地下车库快要蒙尘的白色大众。
在有求于人的时候,苏世东将能伸能屈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温度只有两三摄氏度的夜里,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像是能刺入骨头里,咯得人生疼。
苏世东身上裹着件军色长棉袄站警局门前,不断地来回搓手,神色紧张焦虑地盯着马路上的往来车辆。
在寒风中哈气搓手的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眼睛都哭肿的苏老太和郑惠欣。
“怎么这么久还没见人,她该不会是不来了吧?”苏老太第一次望眼欲穿,盼着能见上苏芩一面。
“应……应该不会吧。”苏世东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他比谁都清楚,苏芩根本就没把苏宇杰当成自个儿的弟弟。
苏宇杰出了事,没准她还偷着乐呢。
但,他现在实在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苏老太搓了搓手,“你再给她打个电话。宇杰怎么说也是她弟弟,她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苏世东有些怵苏芩,一是因为她是个有“官职”的人,现在的她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任由他拿捏的小女儿了;二是她的男朋身份非同一般。
嘉颐园的太子爷明确地告诉过他,千万别招惹苏芩不痛快,她的不痛快,他都会以十倍的形式偿还给他。
对方有权有势,他从来都没想过要以鸡蛋碰石头,自找不痛快。
“我什么我……”苏老太不满地瞪了苏世东一眼,“你不打我打,我就不信她心肠那么硬,见死不救。”
“等等……妈,那好像是苏芩的车。”白色大众,苏世东见关美霞开过这车,车牌号他认得。
苏芩远远就看见哆嗦在寒风里的三人。
苏宇杰前两次进局子,郑欣惠都没有主动联系她求她帮忙,这次的事情怕是严重了。
苏芩没有特意下车跟他们打招呼,而是径直把车开进警局的地下停车场,随后乘坐电梯直接上三楼办公室。
谈莉眼尖,惊讶问道:“芩哥,都这个点了,你怎么回来了?”
“你以为我乐意啊,半夜被人打电话吵醒。”
高炜的脚用力一蹬,连人带椅滑到苏芩的跟前,“芩哥,我是你的话,直接把手机关了,然后继续蒙头大睡。”
那种有事就是亲人,没事就陌生人的混帐东西,少搭理为好!
“别废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高炜哂笑了一声,“你上次劝训失败,这次惹火上身了呗。”
“说人话。”
高炜挑了挑眉,言简意赅地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