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被他紧紧抱着,手指微凉的指温紧扣她的纤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萦绕不散,她想着想着,忽然就委屈的哭了。
她深吸一口气,哭的梨花带雨的,“当初,皇上赐婚时说你品性高洁,纤尘不染,我当初就该拒婚的,我说什么都是错的,你也从来不疼我……嫁就该嫁有七情六欲的……”
玉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也是动了心火了,一下就上了吐的劲儿,脸色发红,眼睛也肿着,呼吸也混乱急促。
晋王天生清冷,从来不会搭理人,更别说惹哭了谁,更何况世间女子恨不得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他跟前,又怎会哭的快吐了……
他听到她嘴里喃喃地话,这才明白过来,她是嫌弃他方才严苛威冷的语气,他不善解释,径直将她放下来,玉瑶一怔,还以为他要走,不想下一刻却直接吻住了她的唇,“本王不该对你那般语气,本王日后再不如此。”
不远处的草丛里,一盏暗淡的小灯笼微微闪烁着,挑着灯笼的苏公公见到两人如此,不由屏气凝神,他如今倒是越来越搞不清楚这两位主儿的关系了,总归奇怪的很,一个益发骄纵不着调,一个极为容忍到极致。
到底是夫妻间的情趣还是旁的,他暂时猜不出来。
其实,从方才起,晋王就看透了他和玉瑶之间的关系,虽说两人之间比先前初初大婚时关系和缓了不少,可是若说她真对他心仪,那也未必。
他们两人之间能嫁能娶,但是阻碍却横斜在两人之间,不轻不重,不透不明。
然而,这种光景下,他只能继续跟玉瑶慢慢的磨,直到让她彻底的放下心中的那道屏障,让她全心全意爱上自己。
风微微的吹着,月夜很清冷,树影婆娑,晋王眯着眼盯望着她高大的梧桐树。
当年他带兵出征庆阳府,与秦玄策一文一武,合作无间,如今手上留下来的得力干将多是那个时节留下来的,秦玄策这人性情虽说桀骜不羁,但是也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若唯一可说的那便是玉瑶嘴里的那句‘流离太久,心思难定,不可全抛一片玉壶心’。
最近这些日子,东宫的确有刻意拉拢秦玄策的举动,甚至还心思百转地提出帮助秦玄策的幼妹择夫,这么一来的确能笼络秦玄策的好感。
晋王脑中思量着朝里这些事儿,玉瑶却觉脸上又痒又干,忽然很想打喷嚏。
大风迎面而来,玉瑶哆嗦着手儿往晋王身后躲了躲,半晌却“阿嚏”一声。
晋王回头,见她长睫卷翘,一张小脸儿冻得通红,眉尖微蹙,像是夏日里娇俏的芙蓉颇为娇憨。
看了鼻尖儿泛红的玉瑶一眼,晋王便将外袍脱下裹在了她身上,忽地道:“江东高家这一辈有个出色少年,今年刚十七岁,高大学士的嫡亲的侄儿,性情稳重,相貌不输秦玄策,待云歌及笄后,本王去跟岳父说。”
玉瑶低低嗯了一声,待看到晋王眸底的光影,不由微扬下颌,浅浅一笑。
他这般讲话,她自然猜得出他的意思——他对秦玄策是起了防备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