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现在急需对付玉瑶,只能将这李玲珑当成棋子了。
“李姑娘不用跟我攀关系,你和小厮私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赵氏退后一步,嫌恶的用帕子遮住口鼻,“你一个人受罚是小,但若惹得愉郡王府被降了身份夺了爵位,这才是极大的损失。”
说完,朝着身后的人道:“关起来,这事儿我已经向协理六宫的宸贵妃说过了。”
赵氏搬出位同副后的宸贵妃,身后的人虽说忌惮愉郡王府,可是又觉得有宸贵妃撑腰,是没有大问题的。
现在宫中的皇后早已仙逝多年,宣帝又迟迟没有立后的意思。宸贵妃现在协理后宫,能分理后宫大权,位同副后,从这点儿是看,算是普通老百姓的平妻。
这样的人在背后撑腰,他们自然是底气十足的听凭赵氏的话。
而这一切,却被刚刚路过的珍珠看到了。
珍珠直直地盯着假山石旁的一切,不由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她常年在寿康宫,见惯了宫里的尔虞我诈,自然一眼看出了这事儿的严重性。
而此刻,玉瑶却是在会春园中,陪着新娘子丁氏。
***
前院儿里依旧热闹,唢呐高奏,管弦齐鸣,喜娘拎着喜篮儿进了新房,欢欢喜喜的说了许多好听的话,就开始往床上抛洒些花生和红枣。
一边撒着一边嘴里说着好话,一般情况下,喜娘说完好话,新郎都会包上银子送给喜娘,以讨个吉利。
只是喜娘话音儿刚落,就见宫里的宣旨太监匆匆来了,待人声平静后,太监宣了旨。
大意是宣晋王一家、愉郡王府一家还有凉王妃赵氏一起进宫。
愉郡王妃转头看了玉瑶一眼,因为没找到李玲珑,愉郡王妃顿时神色恍惚,似乎极为担心。
玉瑶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只是安慰了愉郡王妃几声,便和晋王一起进宫去了。
刚进正德门,就见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刘公公提着浮尘,小步走过来。
“请王爷、王妃安。”刘公公极为谄媚的朝着晋王和玉瑶行礼问安。
“起。”晋王淡淡一声。
“王爷,这会子皇上、宸贵妃都在太后宫里呢,让您来了后直接进寿康宫。”刘公公尖着嗓音缓缓地说着。
玉瑶听了刘公公的话,不由皱着眉头思考着东西。
“无事。”晋王看她似乎颇为担心的模样,便牵住了她的手。
玉瑶心中慌乱,手忽然被晋王握住,他手指微凉。
那抹淡淡的凉意顺着指尖一路传到她的掌心,玉瑶躁动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她跟着晋王慢慢走在宫道上,一路上寂然,只有一两只寒鸦在天空飞过。
转过拐角,进了寿康宫的大门,就听见西侧的宫殿内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玉瑶皱眉,随着晋王进了西侧寿康宫的大门。
只见,李玲珑哭的颤颤抖抖的,一旁还有个小厮被打的浑身是伤,身上的血印子都浸透了衣裳。
李玲珑虽说私下胆大妄为,可那毕竟是在郡王府,如今忽然被宸贵妃传到宫里来。
几经波折的又被拉进寿康宫的院子,再加上看到小厮被杖刑的快没了气儿,顿时吓得哭了起来。
玉瑶看到那个被打的半死的小厮,又侧眼扫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李玲珑,不由神色有些不对。
玉瑶细问之下,才从哭成泪人的李玲珑口中得知,她和晋王府的小厮梁顺私通的事。
这件事儿如今落到宸贵妃手中,宸贵妃又精明到那种程度,自然会给李玲珑和梁顺设套,以此诱他俩招供。
如今,这小姐跟小厮私通的事儿已经被宸贵妃搅成了一锅浑水……
不管是晋王府还是愉郡王府都从这桩丑闻中脱不了身。
而这正是宸贵妃最乐意看到的,毕竟皇上对晋王好感度减少,她的儿子凉王将来争夺那把金灿灿的椅子就更容易些。
而晋王却目不斜视,乌发高束,玉簪微微倒映着日光,俊极无俦又气度高华。
似乎跟前这小厮不是他晋王府的一般。
待进了寿康宫正殿,只见太后和皇上分别坐在两侧的正座儿上。
太后手里捻着佛珠,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另一侧的皇帝,则是一身正黑色绣着金龙的龙袍,带着十二旈的冕,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两侧微微有些法令纹,但是却也威严清俊。
见到晋王进门,皇帝眼中先是闪过些欢喜的颜色,听到宸贵妃轻咳了一声后,却又敛了神色。
“你自幼明仪守礼,这府宅的事儿怎么如此不规束?!”宣帝声音低沉,语调像是个父亲教导儿子。
“皇上,这可不是规束的事儿,而是晋王府的小厮私通贵女,这事儿若是不严惩,将来必会出大岔子……”宸贵妃声音很是柔和,但是语调中却带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