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晴回到帝都之后的两天都没有找过纪叙,童溪让她先在家里好好休息两天,她就真的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两天,吃饭不是叫外卖就是童溪让人来送来,除了扔垃圾,她几乎连大门都没出过。
童溪对此习以为常,以为她是有了灵感,所以把自己关进小黑屋孵小蝌蚪,可常晴其实只是为情所困。
她一边想找纪叙,一边又心态还没调整过来,不敢贸然行动,彻夜不眠的在网上搜索着各种撩汉套路,苦苦思索着怎么追人才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反感,又在不露痕迹中故意露出一点马脚。
两天后,常晴不得不出门……
童溪今天一大早就跑到常晴家中,把人从床上像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
被迫站在洗漱台前的常晴脑子还是懵的她,眼神半眯着,睁不开。
大三上学期她就签约了乐听,毕业后,她依旧待在乐听,不需要抛头露面,不用上节目,不赶通告,时间完全由自己安排,不用在乎人际关系,非常自由。
她很享受,唯一的缺点是交不到新朋友,她的朋友还是学生时代的那几个。
她早就习惯了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那天去看车展,要不是纪叙对她的诱惑太大了,就算是设了十五个闹钟的她也根本起不来。
如今没点心理准备就突然被人这么早叫醒,她精神恍惚,连反应都慢了不止半拍。
以乌龟的速度洗漱完,她晕晕乎乎地坐回沙发上,闭着眼睛往后一躺,却被童溪一把拉起。
“溪姐,你这么早叫我干什么啊?”
她闭着眼睛靠在童溪的肩膀上,埋怨的问道,声音软软的,带着鼻音和一丝丝低沉的磁性,听得人耳根发麻。
还真是老天赏饭吃。
童溪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轻轻拍拍常晴的脸,待她看向自己的时候抬起手腕指了指手上的手表,“我的小祖宗,你看看清楚,十点多了,这还早?”
实现都是模糊的,常晴睁开一只眼睛努力认清手表上的字体,甩甩手又要往后躺,崩溃道,“又不是晚上十点,哪里不早了!”
对她来说,中午十二点才是一天的开始,这要是在平时,不管熬不熬夜,不睡到十二点就算她输。
童溪叹了口气,一把捞住她,把她从沙发上扶起来,“赶紧换衣服出门,带你去做个造型,要睡在车上睡。”
听到“做造型”三个字,常晴呆了一下。
这三个字好陌生。
“做造型干嘛?”
常晴不依,还想耍赖继续躺沙发上,却被童溪用武力野蛮地薅住了往卧室带。
“我昨天不是和你说过要你晚上早点睡,今天中午尚格要请我们吃饭顺便商量一下节目的事吗?”
人家上节目都是请制作方吃饭,她家这位小祖宗却是反过来的,节目制作方求着去参加,主动请吃饭,结果小祖宗还磨磨蹭蹭的,闹着要睡觉不愿意去赴宴。
立在衣柜前,常晴想了想,终于有了点印象。
童溪昨天好像确实是怎么说过,可她那时正在逛帖子研究追男三十六计,对童溪的话并没怎么上心。
她轻吟了一声,和童溪商量道,“要不我不参加了?”
童溪:“……”
要知道,她现在才是最挣扎的那个人。
她低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常晴好一会儿,问道,“为什么?”
常晴眯着眼,“我想睡觉。”
就因为这?
罢了,富贵险中求,这还真是她小祖宗。
童溪无语凝噎,她闭了闭眼,做了个深呼吸,打开柜子给常晴挑了一套衣服,逼着常晴换上,“我说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常晴:“男人。”
童溪:“……”
……
常晴睡了一路,去公司化妆室倒腾了一番后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清醒,结果去云鸿会所的路上,她又开始昏昏欲睡。
童溪一直有晕车的毛病,一坐车胃里就难受,看着身边打瞌睡打得心安理得舒舒服服的人,她除了无奈之外,还有一点点羡慕。
她打开一盒新的口香糖,拆开一片放进自己嘴里,顺便给常晴递了一片,“和节目有关的资料我都发给你了,你看了吗?”
常晴点点头,“看了。”
“有什么想法吗?”童溪又问。
“没有。”熟悉的薄荷味儿让常晴又清醒了不少,她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窗上,眼睛依旧闭着。
“就只知道是原创类音乐节目,名字挺有意思的叫《一字歌》,比的是音乐人的原创能力,但是他们保密度太高了,具体的赛制和比赛规则还没有出来,我就算有想法也是多余的。”
说得也是,童溪也没有多纠结这个,别的不说,她对常晴的原创能力还是有信心的,她看着正闭着眼睛的常晴想了想,叮嘱道,“待会儿你少说话,也可以不说,但是,千万别睡着了!”
常晴抬手对童溪做了个“OK”的手势,嚼着口香糖,声音含糊不清,“知道了。”
三十分钟后,她们到达了目的地……
在帝都的上流圈子里,云鸿会所是一个挺出名的地方,会所实行会员制,管理严格,高度保密,普通人很难进去。
所以很多有钱有地位的人聚会吃饭或者谈事情的时候都喜欢去,一些娱乐圈知名度较高的人也喜欢去,因为可以避开狗仔。
但常晴还是第一次去。
童溪刚带着常晴进入一楼大厅就不能再往里走,她刚想拿出手机打电话,便有人主动过来,将她们带上了会所顶楼。
常晴本还觉得有点奇怪,可是想想,尚格的人虽然不认识她,但是一定认识童溪,所以在一楼一眼就认出她们也不算难。
出了电梯,转角便是大厅,亮堂宽敞的大厅旁连着很多矮矮的木质楼梯,雕花栏杆向上攀沿,尽处是折屏,转开便是被屏风围住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