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小名,你都叫一遍。”
“现在开始叫吧。”
常晴被高高地举起,不止高了纪叙一个头,低头看的时候还有点心慌。
这是她有生以来“站”的最高的时候了。
高处的空气并没有比低处好,相反,常晴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纪叙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一只手搂在她的膝盖弯上,属于他的温度在那两处扩散,渐渐蔓延至全身。
他正仰着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
他们的身份像是互换了。
以往,她才是仰望的那个人。
“不说话,嗯?”
纪叙似笑非笑地问道,声音格外暗哑。
常晴嘴唇抿了抿,又舔了舔,低头看着他,有点紧张。
事态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甚至速度过快,有些失控,远远高于她的期望,让她猝不及防,于是这才落了下风。
“真不叫?”
见她只看着自己不说话,纪叙勾勾嘴角,又问了一句,手臂减少了力度,作势要把她放下来。
常晴的动作更快,她立马圈主纪叙的脖子不放,抬起腿,搂住他的腰。
她刚刚那是被吓懵了,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哪能轻易从他身上下来。
常晴整个人都主动挂在自己的身上,纪叙不动了。
他依旧仰着头,偏过脑袋看着她,眼睛带笑。
“呵~”常晴嘴角溢出一声轻笑。
她一手撩开垂落肩头的长发抓在脑后,一手紧抱着纪叙的脖子,猛地将头往下压,吻在他的唇上。
小姑娘的唇很软,纪叙托着她,一手护在她的腰后,将她用力压在墙上,而后迅速接过主动权,时轻是重地磨着她的嘴唇。
他的亲吻,如他的人,时远时近,生涩而用力。
放纵,又克制,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一贯雷厉风行,作风果决狠厉,在部队是,在商场上也是,可是在这个小姑娘身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
一次次远离,又忍不住一次次靠近,然后又理智的退后半步。
……
为了方便乘客,酒店的电梯里有两面按钮板,一面竖着在门口,一边横着在侧面的墙上。
横着的那一面,就在纪叙的手边。
不知道到了哪个楼层,电梯突然停下,“叮”了一声,门开了一条缝。
常晴骤然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纪叙闭着的眼睛,他长翘的睫毛如蝶翼般微颤着。
纪叙没睁眼,更没有放开她,他继续吻着她,随手按下了按钮版最下面的按钮。
外面的人还来不及反应,门再次被关上,常晴隐隐听到外面传来生气的叫骂声:
“怎么回事,里面的人怎么这样?”
“懂不懂社会秩序和文明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学猪脑子里去了?”
……
无论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还是八荣八耻,都深深刻在纪叙的脑子里,如今,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常晴弯了弯嘴唇,重新闭上眼睛,搭在他后颈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他脑后硬硬的短发。
亚朶酒店的二十三已被包下,住的全是《一字歌》节目组的人,一不小心就会遇到,而他们依旧胆大包天,在去二十三楼的电梯里肆意妄为。
若是被童溪知道她如此没有分寸,童溪一定会当场爆炸给她看。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走神,纪叙唇下用力了一点,常晴拧眉,轻“嘶~”了一声。
……
常晴是飘着进屋的。
童溪回来的时候叫了好几声“常晴”也没人答应,她走进客厅,就看到小祖宗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身体前后摇晃着,傻笑不止。
小米端着一壶热水从厨房出来,童溪看着她,指了指常晴,问道,“她怎么了?”
小米耸耸肩,“不知道,反正刚刚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童溪对常晴的事情总是异常敏感,她一下就从小米的话里抓到了重点。
“刚刚?她刚刚才回来?你们不是一起吃的晚饭?”
小米摇摇头,一脸无辜,“没,我在房间等了很久,打电话晴姐不接,发短信晴姐不回,最后我自己点了外卖。”
“刚想找你,晴姐就回来了。”说着,小米瞄了一眼常晴,慢慢凑到童溪的耳边,小声道,“她刚刚还要更夸张一点。”
“我都以为她是不是上节目压力过大,疯了。”
童溪:“……”
她抬手拍了下小米的头,“你瞎说什么呢?”
小米委屈地捂着头走了。
童溪沙发上坐下,拍了拍常晴的肩膀,“你刚刚又干嘛去了?不是答应好好的直接回酒店吗?”
常晴这才抬头看向童溪,眨巴眨巴两下眼睛,笑着说道,“溪姐,你回来了?”
童溪:“……”
常晴看着很不对劲,她的脸红红的,唇红红的,连额头都是红的。
童溪不放心地抬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是有点烫,但应该还是在正常的范围之内。
常晴拍开童溪的手,往后一退,“溪姐,你说如果一个男人去亲一个女人,是不是就说明他喜欢这个女人?”
想到了某个不该想的男人,童溪用力晃了晃脑袋,然后看了眼常晴红润的唇部,“不一定。”
“怎么说?”常晴抱着抱枕挪了挪,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童溪,求知若渴。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除了喜欢,他们还有欲望,爱、欲,情、欲,征服欲。”
“欲望?”常晴咬着手指,低头若有所思,“那要怎么分辨?”
“你先告诉我是谁主动的?”童溪一边说着,一边倾身拿过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半杯水,低头喝了一口。
“女人。”常晴答道。
“嘭”的一声,玻璃杯被用力的磕在茶几上,童溪回头,狠狠瞪着常晴,“你刚刚和小纪总出去了?”
“不是说让你回酒店的吗?出去也就算了,也还强吻他!”
“常晴,你应该知道这段时间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我是你的经纪人,你有什么想法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
童溪的训斥来的突然,常晴往后一缩,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感情刚刚心平气和地回答她的问题,都是在套路她,不过还好她有准备,她转身拿出手机翻了几下,然后举到童溪眼前。
看清楚照片上的人,童溪立马噤声,抬手拍开了手机,她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
常晴笑眯眯地凑近她,八卦地问道,“溪姐,你和傅总是怎么回事啊?”
“不重要,这是我的私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童溪回头,把她和傅薄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以轻描淡写的“私事”两个字概括。
“当然重要。”常晴用力点头,“尚格影业是大佬,你和傅总的关系决定了我以后能不能在这个圈子里横着走。”
童溪白了她一眼,“无论是什么关系你现在都已经横着走了,你和小纪总的事我不问了,自己悠着点。”
说着,她从沙发上起身离开。
……
大门打开又被关上,童溪的身影消失在客厅,常晴躺倒在沙发上,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用力捏了捏抱枕,口中念念有词,“欲望啊,欲望啊……”
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了起来,常晴她想得太入神,被吓得狠狠一抖。
她摸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自参加完同学聚会之后就老有陌生人打她的电话,大部分都是推销,有卖酒的卖茶的,还有卖房的,一般都是国内的号码。
这个就厉害了,显示的是境外的号码,都隔了个太平洋了还不肯放过她。
常晴心情好,接通了电话,对方还没开口她就先发制人:
“您好,请问需要办贷款吗?我们这边是无抵押贷款,利息比银银行还低,只需房车证明和收入证明,就可无抵押贷款……”
常晴捏着嗓子,推销的台词信手捏来。
对方似乎愣了一秒,而后迟疑地问道,“请问是常晴吗?”
挺好听的女声,但是很陌生,常晴“咦”了一声,“我是。”
“那我就没打错,晴晴,我是乔釉。”
“乔釉?”
常晴呐呐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而后猛得从沙发上坐起,不敢置信地拔高了声音,“你真的是乔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