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曾经的爱宠。你有所不知,身边无论人事物,只要是我所爱,都会被帝尊狠心夺去,它只是其中之一,死后被我小心翼翼珍藏着尸骨,这也是初次现身人前。”
面对悲伤的控诉,帝天遥报之嗤笑,“夺你所爱吗?柳长亭算不算。”
“你夺不走他,除非,杀了我。”
话不多说,风择欢已然出手,以蛇骨制成的长鞭柔韧度极好,攻向帝天遥时没有一丝犹豫。
但对方是不屑与他对战的,稍一摆手,身前落下的屏障就将他弹了出去,炙热的金光也灼伤了他。
“孤皇不是冲你来的,蝼蚁,你还不配入孤皇的眼。”
说完这话,帝天遥摊开的手掌猛然收起五指,那本应取敌人性命的蛇骨竟再次缠绕上风择欢的身体,把他悬空吊起,任他挣扎也无法脱离那强劲的桎梏。
护身的神武竟成了窒息的牢笼,可悲又讽刺。
“世间万事万物都逃不出孤皇的掌心,没有立刻取你性命是想看场好戏,别坏了孤皇的兴致。”
随即轻轻勾动手指,一道天雷径直劈向风择欢,被重创筋骨的人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就被击晕。
“兄长!”
眼见风长欢欲去救人,帝天遥隔空一掌将他拦在原处,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
“不必着急,只要你胜过孤皇,便是救了天下苍生,他亦是如此。事到如今,你只有一个选择。”
风长欢握紧双剑,力道牵动着伤处,背上再次透出血迹。
帝天遥抚着他的肩,手指一路向下握住他的手腕,是让他难以抽离的强势。
仿佛要一层层剥开他所有伪装似的,帝天遥解开了包扎在他手上的绷带,能感受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怎么,这就怕了。亏了当初你没有上孤皇的龙榻,不然还不得吓晕。”
“您何必如此……”
“何必?该是孤皇问你。”
将那脏兮兮的绷带丢落在地,帝天遥捧着风长欢化成白骨的右手,带着些许心疼的意味。
“伤成这样也要与孤皇一战,你觉着自己有几成胜率?”
“若不坚持,就连一成都没有!”
“看来说了那么多道理,你还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不可教也。”
帝天遥甩开他的手,回到祭坛边坐下,爱-抚着被他珍藏多年却未有面世机会的应神剑匣,语气多了冷漠与高傲。
“已成废物的你不配与孤皇为敌,不如就与同样是废物的剑灵一战吧。”
他拨开剑匣的按扣,一把闪耀着金光的细剑露出剑柄,随他灵力的驾驭出鞘,化为人形跪在他面前,赫然是被白虹夺去了半颗剑心的太阿。
“帝尊……帝尊求您不要丢弃我,我会夺回剑心的,一定会,不会成为您的累赘的。”
太阿卑微的乞求着贴上了帝天遥的膝盖,后者冷冷一笑,轻抚着他的头,分明是温柔之举,所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要是连一个废人都打不过,你谈何夺回剑心?杀了他,杀了法华君,你就能留在九重天,留在孤皇身边,否则……”
边说边掐住太阿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同时按住后者的心口,让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吟。
“否则,就交出另一半剑心,去死吧。”
被恐吓一番,就是太阿不愿与风长欢为敌,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是不得不为之了。
太阿顺从的点点头,起身直面风长欢,注意到他肩头白衣透出的血迹,与右手足以致命的伤势,当下确认了进攻的方向。
“法华君,你曾身为皇子,身份高贵不容亵渎,太阿本不愿与你为敌,错就错在你站在了与帝尊相对立的立场,莫要怪太阿无情了。”
说完这话,他抽出太阿剑,带着灼目的剑光攻向风长欢。
伤势并不乐观,但风长欢身法仍在,面对太阿次次猛攻,都以圆滑的方式一一避开,几次下来,他就发现太阿所攻之处无不是他有伤的薄弱之处,为的就是一击让他迅速落败。
片刻之后,风长欢体力明显不支,伤口过度失血让他额上布满冷汗,喘息也是愈加急促,却未出手反击。
进攻的间隙,太阿还不忘挑衅,“只会闪避可是没法取胜的,法华君,或是该叫你风长欢,这样耽搁下去对你似乎不利啊。”
贴上山壁的风长欢这一次没有避开他的攻击,而是以凤剑格挡住太阿当头斩来的一剑,笑道:“被你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轻松的语气让太阿意识到不妙,此时再想抽身为时已晚。
“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
风长欢右手难以使力,他便将皇剑衔于齿间,两手紧握玄色的凤剑朝向太阿斩去。
“明明已经废去一身功力,该是束手就擒,为何我还能再战?”
被人摆了一道,太阿乱了阵脚,连退几步却发现被禁锢原地,竟是太阿剑被蛇骨缠绕了剑身,让他难以脱身。
这个时候不论放手与否,对太阿而言都是不利,放弃太阿剑就失去了唯一护身的利器,僵持原地就只是坐以待毙。
电光火石间,太阿迅速退远,求助的望向冷眼旁观许久的帝天遥,已是不抱希望,眼睁睁看着风长欢逼进,死心的闭上眼等他一剑刺穿自己的剑心。
利刃刺入身体,割裂血肉的声音令人胆寒。
没有预料之中的剧痛。
太阿睁开眼,暗色的剑尖就刺在距他眼瞳仅有一寸远的咫尺之处。
不待他看清形势,耳边就传入了凄厉的喊声。
“长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