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边尽一转身,正好就看见了花谊手里的小毛毯。
他眼神一顿,霎时有些迷惑,这小毛毯,咋越看越眼熟?
他梦里广场舞大赛的宣传单上的那床花毛毯,是不是也是这样什的来着?
花谊抬头见洛边尽都看愣了,当即炫耀似的抖开,彻底袒露了这毛毯花花绿绿的造型。
他昂着头高兴地说:“好看吧?我奶奶昨天参加广场舞大赛赢了给我的!”
洛边尽闻言有些怔住,他以为他梦里的一切全都是天马行空的交织,可此时梦境和现实忽然有了碰撞,让洛边尽一时感到有些迷幻。
此时,他似有所感地朝凌峭看去,正好看见凌峭的目光也直愣愣地落在那床花毛毯上。
随后凌峭一抬眼,两人眼神忽地触及,洛边尽心里一动,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穿越了虚无缥缈的梦境,让梦里那些镜花水月忽地变得真实起来。
就像是他的梦不止是虚构的幻想,凌峭也切切实实地参与到了其中一样。
后来临近上课的时候,他们仨一块儿去了教学楼,一路上花谊看起来确实没什么毛病,几乎称得上是健步如飞。
凌峭和洛边尽先进教室,花谊是后来被黎塘带进来的,黎塘说话还是一贯的简洁,但花谊和洛边尽当初就不一样了,那洋洋洒洒的自我介绍,活脱脱就一篇小论文,纵向一览横向对比,你别说,逻辑还挺清晰。
好在黎塘性子温和,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后来黎塘给他安排座位的时候,估摸着是花谊跟黎塘说了什么,总之黎塘把他给安排到了凌峭身边,花谊和凌峭就成了同桌。
洛边尽坐在教室另一端遥遥看着,笑容渐渐凝固,忽然之间,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十分重大的机会。
他心里烦,脸上看起来也特明显,惹得周围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出。
洛边尽皱眉盯着凌峭那边,眼睛微眯,嘴唇紧抿,握着笔的手也攥得死紧。
靠!他凑凌峭耳边说话凌峭没躲!
啊!凌峭吃了他给的零食!
嗷!凌峭冲他弯嘴角笑了!!!
我屮艸芔茻!!!!
洛边尽心里特不平衡,而且他现在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那边,一点都不暗中观察,凌峭居然一眼都不看过来!
洛边尽目光不曾移开,但手上却往前戳了戳前桌的背。
前桌诚惶诚恐地回头:“边哥,啥,啥事儿?”
洛边尽咬牙切齿地问:“咱班座位怎么排的?”
前桌事无巨细:“一般每学期第一次月考之后排,班上前十名可以随便选,我们这学期还没有新排座位。当然,找黎老师哭诉一下,也有可能。”
洛边尽心里有了打算,头也不回地说:“知道了,谢了兄弟。”
不过他这话声音一下没控制住,惹得那边的凌峭都回过了头,洛边尽见状赶紧整理表情,但因为有些猝然,所以他霎时间有些手忙脚乱,手里的笔都掉到了地上,面上的表情更是有些扭曲。
凌峭此时也不知为何,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看过来的眼神竟然十分柔和,嘴角仍旧挟了丝丝笑意,然后他嘴唇轻轻开合,隔着这安静中又夹杂着一些窸窸窣窣声的教室,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和洛边尽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之侧目的时刻,却只是同洛边尽传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唇语:“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