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就不像没事儿。
走到床头坐下,我俯身圈住夏溪,道歉道:“小溪,我这几日太忙,没怎么联系你,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上大学的时候,有几次错过夏溪电话,她与我闹过脾气。
除了这事,其他鲜少能让她不快。
我捏捏夏溪的耳朵,发现对方闭着眼,装作没听见。
只能继续放低姿态,又是哄又是劝:“你生什么气,告诉我好不好?”
夏溪终于睁开眼,表情很委屈。
她闷闷的说:“和你没关系。”
我这才确定:“工作上的?”
“也不是……”夏溪说到一半又改口,“也算吧。”
我点了点她的鼻子,噗嗤笑出声,安慰道:“为工作烦心多划不来,要不告诉我,我给你撒气,任打任骂。”
夏溪撇头,尾音上翘:“哼~”
这声勾的我心痒痒,不知不觉就脱鞋上床,隔着被子压住她。
我咬开夏溪的衣领,扣子全解开很麻烦,索性顺着她的肩膀脱下领口。
故意吮着夏溪脖颈,我知道她这里很敏感。
“安知乐,不行……嗯哼”
夏溪推拒着,发出无意识的□□。
对于床上这事,每次开始夏溪都会拒绝,我都习惯了,所以并未停下。
看着她的皮肤泛起红色,我呼吸越发粗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我很是急迫地钻进被子:“小溪,半个月了,我很想要。”
夏溪双颊绯红,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勾魂一样望着我。
见她没明确拒绝,我大了胆子,右手顺着缝隙滑入她的睡裤。
“安知乐!”夏溪忽然掀开被子跳到地上,神情激动非常,“公司明天还要培训,不行!”
我坐起来,看着夏溪赤脚站在地上,一幅惶恐不安的模样,心中有些明白了。
这一幕很熟悉,记得头几次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抗拒。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她会直截了当的表示不适应,而今天会找借口了。
也罢,算是给了我台阶。
我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好,我不逼你。睡吧。”
毕竟这事儿,一直提出需求的是我,夏溪并不热衷。
只有我贪念她的身体几乎上瘾,所以这方面,从来都被对方拿捏死死的。
走到门口,我忽然想起一事。
“小溪,下周你请几天年假,陪我回家好不好?”
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当时并不是提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但那时候,我并不明白。
我望着夏溪,希望她给我一个答案。
“我……公司月初安排我去上海进修学习,为期一个月,后天就走。”
夏溪不敢望我的眼睛。
她在躲我。
虽然意识到这点,可我不敢逼她……
只能笑着说好。
送夏溪离开江城后,我们每日都电话。
值急诊、手术或者开会前,我会提前告诉夏溪,以免错过电话后对方担心。
好几次我们会忽然安静,听着电流的滋啦声,陷入尴尬。
有时候我觉得,到后来这通话更像是一种任务,而非发自内心的要求。
我离开江城那天,是零八年一月二十四日。
晚上一边和夏溪联电,一边收拾东西。
在衣柜中,我翻到一张相片。
在夏溪毕业那年,她穿着学士服与我的合影。
那天倪博也去了,但她一直担心倪博察觉我们的关系,很是惶恐。
我也善解人意,不希望夏溪左右为难,便一直躲在角落,匆忙合影后就离开了。
一直以为这种照片只会被她藏在加密文件夹里,万万没想到,夏溪竟洗出来了。
鬼使神差,我忽然有了勇气。
一个很想知道,却从不敢开口的问题直接蹦出来。
“夏溪,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反应。
看来是等不到答案了,我叹口气:“好了,我要出门了,等年后再见面啊。”
“好,电话联系。”
听夏溪挂断电话,我才拎着行礼下楼。
舅父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在北京工作,听说开了一家小外贸公司,这次开车回阳城,恰好路过江城,便来捎我。
舅父看见我后很是诧异,伸着脖子朝后张望。
“乐乐,就你一个?”
“对啊。”
把箱子放后备箱里,扭头发现舅父还在朝后瞄,觉得奇怪:“舅父,你找谁呢?”
“不是……你妈说还有个女孩啊。”舅父一脸纳闷,“不是说今年你对象跟你一起回来吗?”
我这才意识到,舅父是在说夏溪。
“她呀,公司临时安排出差了。等明年再说吧。”
“明年?你明年就不是学生了,第一年肯定过年值班!”
舅父语气颇为可惜:“本来我还想见见,是哪位神通把我们大才女套住了,你舅父还专门买了辆奥迪给你撑脸面!”
被舅父的话逗笑,我从钱包拿出夏溪的照片,伸到他面前:“呐,是她。”
舅父打量后啧嘴:“确实长得水灵,你捡个便宜。”
“是……”我小心收好照片,“我占便宜了。”
“我们走高速吧,快些。”
“行。”
零八年一月底,南方雪灾。
我们在高速上被困整整十天。
因为极端冻雪天气,高速路面形成冰层,无数车辆滞留,像是看不见尽头的丝带覆盖在高速上。
连缓慢蠕动的趋势都没有,就像砖头一样停在原地。
第三天,手机低电关机。
我与夏溪,失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