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事情,和人六姑娘却是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都是葛云华自己作的。
“姑娘,您被打了,怎么不说呢?”绿萝不懂,“您给老太太说了,老太太指不定还会帮您。”
“没必要说,就发生在华安堂的门口,吴妈妈什么都知道,她就是故意问的,看我到底会不会告侯夫人的状,我说了反而让吴妈妈和老太太认为我有意跟侯夫人作对。”
绿萝轻叹了口气:“他们真的欺人太甚了,井云寺的慧珍师太都没他们恶毒。”
乔泠鸢没应声。
绿萝一直留意着如玉的消息,被葛云华派去秦府的人回来说如玉根本不在他们府上,秦夫人说他们从永安侯府回到秦府后,如玉就不见了。
绿萝纳闷道:“姑娘,您说如玉真的不在秦府吗?”
“不知,”乔泠鸢道,“我今晚要出去一趟,你不用守夜了。”
夜还未深,乔泠鸢便飘出了永安侯府。
秦府的守卫和永安侯府一样稀松,天色还不算太晚,各处都还亮着灯,乔泠鸢趴在屋顶,夜风冻红了她的脸颊和鼻梁,她到各处晃荡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
乔泠鸢心下奇怪。
如玉一个姑娘,不会武功,不可能来无影去无踪,她背后肯定有人相助。
这人会是谁呢?
乔泠鸢想破脑袋也没想到。
她一无所获,正准备开溜,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爆喝:“什么人?”
下一刻,乔泠鸢娇小的身影暴退而去,与此同时,有人抬手一掌朝她劈来,乔泠鸢一路退到一颗屋顶高的大树上,扬手迎上那人一掌。
一瞬间瓦砾横飞,树枝狂摆。
那人被乔泠鸢的掌风震退数步,身板抵到墙上,喉间蹿起一股腥甜。
“有贼人,抓贼人,快!”四面八方传来叫喊声,乔泠鸢足尖在树枝上轻轻一踮,几个纵跃便出了秦府的院门,将那些护卫远远甩在身后。
秦府内,墙根下,秦既一抹嘴角血迹,眉头深深地拧在一起。
秦夫人和秦老爷快步赶了过来,秦夫人抓住秦既的衣袖,忙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一见秦既嘴角的血,惊得“呀”一声,“怎么还流血了?快,快去请大夫。”
“娘,没事,受了点内伤而已。”秦既道。
秦老爷沉声问:“看到贼人没有?是谁?”
秦既:“是个女子,着夜行衣,蒙着面纱,没看到脸孔,对方武艺高深,我不是对手,轻易就让她跑了。”
“女子?到底是谁?来我们府上做什么?”秦夫人害怕道,“我们最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谁会来府上偷鸡摸狗?”
怎么没得罪人?
今儿才得罪了永安侯府。
但永安侯府上下女子,谁能有那么好的身手?
“那个叫如玉的丫鬟,真的不见了?”秦既问秦夫人。
“她自己跑了吧,反正不在我们府上,永安侯府的还在找人,也不知道找到没有,”秦夫人恍然,“对啊,会不会是来找如玉那个丫鬟的。”
秦既:“不知。”
但那姑娘身上,有一股药香,这话在秦既的嘴里绕了一圈,又被他咽了回去。
此时,傅轮正躺在软塌上优哉游哉地吃橘子,内务府新进的橘子,宫里特地送了一筐到昭王府来,很甜。
北一在旁边禀事:“永安侯府的守卫松懈得不能更松懈了,今儿属下趴在他们侯府的房顶上亲自帮您看了热闹,那四姑娘被退了婚事后就寻死觅活的,还一掌把她的嫂子给推得小产了,府里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您没亲眼瞧见,实属遗憾。”
傅轮丢了一个橘子给他,“六姑娘呢?”
“六姑娘懂医啊?”北一不答反问。
傅轮:“应该懂一点,怎么?她出手救人了?”
北一点头,道:“被请去给大少夫人把了脉,属下偷听了老太太和侯夫人的对话,老太太让侯夫人推了和程国公府的婚事,还有……”
“还有什么你倒是说呀!”文山比他家主子着急多了。
“六姑娘被侯夫人打了一巴掌,那脸,肿得老高。”北一道。
文山:“……为何?”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当时侯夫人正在气头上,刚巧看见了六姑娘,一肚子气就全撒在了六姑娘的身上,六姑娘只能自认倒霉。”北一瞅着自家主子的脸色道。
傅轮沉默下来,忽然觉得手里的橘子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