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客栈的店小二见这马队有十几个人,看样子都是世家子弟,尤其还有个穿官服戴纱帽的,自然不敢怠慢,殷勤招待,生恐得罪了官爷挨板子。以前姓孙的店小二就曾不小心得罪了路过的官爷,结果被拉去县衙门打了二十板子,回家趴在床上休养了一个多月才缓过来。
不过这官爷有些奇怪,竟然对一个背着刀姓唐的公子哥唯唯诺诺,那姓唐的公子哥倒不摆架子,对小二也很和气。姓孙的小二心中暗暗嘀咕,这位姓唐的八成是哪位公侯家的少爷,不然怎么这样有气势?因此就更不敢怠慢了。
店小二这里正忙乱着招待唐九生一行,又有四个人进了大通客栈,进了门就吵嚷着要两间上房。姓孙的店小二出来一瞧,也是一位富贵公子哥,手中摇着金折扇,身边跟着一个齿白唇红的小书童,身后一个奴仆打扮的人背着包袱,最后边那位穿着黑色武师服,腰中悬剑,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位练家子。
这位趾高气昂的公子哥自称姓孙,名孟耀,是江东道武陵郡孙氏子弟,说是要进京参观大夏来的剑侠使团。孙梓耀
身后这位穿着黑色武师服的姓赫连,名横秋,不到四十岁就已经跻身三品武境,在武陵郡也是有名的高手,到了客栈中,更是恃其武勇,顾盼自雄。
恰好水如月从上房出来,要问小二哥酒饭置办的怎么样了。孙梓耀是个好色之徒,见了水如月的容貌,顿时骨软筋酥如痴如醉,一双眼睛直勾勾,再也离不开水如月的脸蛋和腰肢,直到身旁小书童摇醒了他,“公子,公子……”孙梓耀这才如梦方醒,赶紧正了正衣冠,咳了咳,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可怜孙梓耀装模作样摆了半天的姿势,水如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和小二交待速速备办酒饭,小二连声答应。一见水如月要走,孙梓耀急了,连忙上前拦住去路,满脸堆笑,腆着脸道:“诶,这位姑娘,在下是江东道武陵郡孙梓耀……”
水如月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冷着脸道:“好狗不挡道,我管你是什么地方来的孙子,闪开!”
孙梓耀平时在武陵郡带着恶奴调戏良家女子已经成为习惯了,哪里肯放水如月离开?孙梓耀刚想伸手去撩水如月的下巴,水如月柳眉倒竖杏眼圆翻,一脚就把孙梓耀踹出一丈多远,孙梓耀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金折扇也摔坏了。
身后的保镖赫连横秋吃了一惊,他家二少爷多少会些三脚猫功夫,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给一脚踹飞了?难道这姑娘会武?赫连横秋上下瞧了瞧水如月,看不出小姑娘身上有气机流转的迹象。
赫连横秋冷笑一声,纵身而起拦住水如月的去路,大剌剌问道:“这位姑娘,你打伤了我家公子,还摔坏了金折扇,就想一走了之吗?先不说我家公子的伤,这把金折扇乃是靖南王千岁所赐,价值千金,你得赔了钱才能走!”
一旁的店小二吓坏了,这两伙人都是富家子弟,那边有官员,这边还扯出了什么王爷,要是他们真在店里打起来,店里可要赔惨了!姓孙的店小二战战兢兢上前,脸上陪着笑劝道:“二位客官,都是出门在外住店的人,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儿小事就伤了和气!”
赫连横秋眼睛一翻,随手一个耳光就把店小二打倒在地,“去你娘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店小二被赫连横秋这暗含气机的一耳光打倒,一时之间哪里挣扎的起来?
水如月大怒,“你一个练武之人不讲武德,居然对不会武的普通人随意出手?”
赫连横秋冷冷一笑,双臂抱在胸前,抬起右脚把趴在地上的店小二踢进了柜台里,顿时砸的柜台里乒乒乓乓响,店小二叫苦不迭。赫连横秋一脸轻薄,“大爷我就是欺负人了,怎么的?你咬我啊!”
赫连横秋话音刚落,身后有人厉声问道:“敢欺负我的女人?你活拧了?”赫连横秋回头一看,身后几步外站着一个公子哥打扮的少年,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双目炯炯有神,一脸怒容望着赫连横秋,正是闻声赶出来的唐九生。
赫连横秋打量了一下唐九生,也同样没感觉到他身上有气机流转。赫连横秋望着唐九生,勾起右手的两个手指,眼神中充满挑衅。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