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泰鲁奇道:“你怎么知道?”
余福和殷广对视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朝廷里有多少奸臣不是这个德性?那些说话好听的,表现的很忠诚的,往往就是最大的叛徒最大的奸贼!
董泰鲁又道:“我一见这何若愚,就心知不妙,果断逃走,何若愚追了我一阵子,没有追上,就退回去,和赵东丰接管了我的长云门。这一下,我是走投无路,忽然想起我这两个弟子还在五原郡外的秃顶山上落草,我也无可奈何,就奔了秃顶山去了!”
洛燕强道:“我和妹妹已经占了秃顶山有些时日了,我们刚到五原郡,就已经知道家里出了事,自然不敢再到长云门去,恐怕会给师父带来祸端,就准备找个地方落草为寇,刚好听说秃顶山有一伙山贼,约有三五百人,我兄妹二人就故意去了秃顶山上,诱那山贼下山,那山贼胡老大不知是计,带人下来想抢我的妹妹回去做压寨夫人,结果被我们兄妹给杀了!”
殷广大笑起来,“人家讲,舍不得孩子套
不着狼,你这是舍不得妹妹套不着色狼啊!”
洛燕强苦笑道:“我兄妹二人已是走投无路,又有什么办法?那些山贼见我兄妹勇猛,就邀我们上山入伙,我们上山做了大寨主二寨主,带着那些人在附近劫掠来往客商,甚至打劫镖队,攒些银钱做资本。慢慢的,秃顶山大寨名气大了,就凑了有一千余人的队伍。正在这时候,师父也落难而来,我们山寨就更有了主心骨了!”
余福问道:“既然你们已经在秃顶山落了脚,又怎么会从五原郡杀到这洪安郡龙安山来?难不成福王派人来围剿你们了?”
洛燕飞拍手道:“没看出来,这位余公公虽然年轻了些,却也不傻呢!你说的倒是对,那福王的确派兵来围剿我们山寨了,而且理由很充分,说是要为民除害,其实我们也知道,他一箭三雕,明明就是冲着师父来的!他准备杀死我师父,破掉我们山寨,还能在朝廷和百姓当中捞个好名声!”
洛燕强得意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福王万没想到,师父在兵法上也颇有造诣,在师父的谋划下,我们一阵杀败了福王的军队!可惜,这一阵虽然杀败了福王的军队,既惹怒了福王,又惹怒了五原郡的地方官,我们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弃掉秃顶山,举寨往南迁移,毕竟秃顶山离福王的封地不足三百里路程,福王随时都可以率兵杀来!”
董泰鲁道:“我们师徒三人率着千余弟兄离开秃顶山,一路往洪安方向杀来。中途击溃了三次官军的拦截,才杀到洪安郡外,又听人说,两个月前龙安山被卫王派人屠灭,我们索性就直接占了龙安山,立起龙安寨的大旗,在这里继续山贼生涯。在我们离开秃顶山之后,福王也曾派人去打探过我们离开秃顶山之后的去向,他也知道我们在龙安山占山,无奈路途遥远,也就只有就此作罢!”
听董泰鲁介绍完以往的事情,殷广半晌默默无言,余福在一旁叹息道:“山上的山贼原是良民,是被王府里的贼给逼上山的王府里的贼远比山寨上的贼更凶恶十分!山上的贼比王府里的贼有良心,王府里的贼却在以大商帝子龙孙的身份自居正统!”
殷广忽然啐了一口,喃喃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话果然不假!”
董泰鲁有些紧张的盯着余福的眼睛,“钦差大人,你确定这福王的事情你能管得了?董某上告无门,就算告到京城,也不会有官员敢受理这案子,况且就算见到当今圣上本人,他能不能相信我一个草民的话,还未可知!”
余福怀中抱着拂尘,脸色凝重道:“陛下若是听说这件事,一定不会不管的!当然,陛下不会只听信你一面之辞,必然会让东卫调查福王,宗室若生乱,对大商国体的损害远甚于乱民!咱家会尽快把这消息反馈给陛下,请陛下处理,敬请董先生放心!不过,你们在这里做山匪,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何不早降朝廷?”
董泰鲁苦笑道:“我就算有心要降,也无人引荐啊!卫王早已经走了多时,难道我还能投降洪安郡守不成?他官微言轻,如何敢和福王抗衡?大虎山的凌洪楚又是新降朝廷,也没有什么威望,他自己不过是个小小校尉,我又如何能够降他?所以我们双方才刀兵相见了几回!”
洛燕强正色道:“余公公,你此番前来,能否代我们向皇上转达,我师徒三人绝对不是要反朝廷,我们实在是给人逼的走投无路才到了这一步!”
余福刚想答话,忽然听到有人阴恻恻道:“不对,你们怎么可能是走投无路呢?你们明明还有一条路可选嘛,去死不就行了嘛!”众人大惊失色,这绝顶的山巅会有何人出现?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