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的女性背着光,面容模糊,她蹲下身,月光似的银灰色长发倾泻而下,有丝丝缕缕缠绕在他的手上,凉凉的。
那双绿瞳颤抖着,水汽氤氲,说不出的复杂情感快要满溢而出。
沢田纲吉不明白,却感觉自己要被这些逼得喘不过气了,他瘪了瘪嘴,还想继续哭。
陌生的女性却似乎确认了什么,一下子将他拥入怀中,颤抖的手死死地圈住他,恨不得就这样压碎了,揉进骨血里。
“对不起……”她在耳边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
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在肩颈处,沢田纲吉感到一点湿润,一小片布料被浸透,贴在皮肤上惹人不适。
他不由得扭了扭脖子,偏头却瞧见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手臂就贴在他的脸颊边,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血渗出,染红凹凸不平的伤口。
“大姐姐,你是不是很痛啊?”
自己平时摔一下都会痛得哭了,大姐姐的伤口这么大,一定会更痛的吧?
沢田纲吉心想,暂时忘记了走丢的恐慌,就着这个姿势,深吸一口气,鼓着脸颊,“呼!呼!痛痛飞~”
重复了几次后,他明显感觉到紧紧箍着自己的手松了几分力度,又等了一会儿,她松手了。
没有了过于热情的束缚,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抬起头露出一个乖巧又带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
她的眼尾涂上一点红晕,冲刷了几分眉间堆积的痛苦,多了一点柔媚,哽咽难言:“十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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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坐在山本武的头上,黑色的豆豆眼闪着精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意思是说,在十年前你见过一个和狱寺长得很像的女人?”
回家的路上,沢田纲吉忽然说出自己纠结了好几天的事,从第一眼见到狱寺隼人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昨晚做了个梦后,终于想起来了,他曾在大约十年前的时候见过这张脸。
山本武抬手拍了拍狱寺隼人的肩膀,哈哈笑着说道:“你该不会是除了碧洋琪以外,还有一个姐姐吧。”
“别说蠢话,我只有她一个姐姐。”
狱寺隼人一脸严肃,拍开他的手,低下头补充道:“不过,十年前的话,很有可能是她……”
沢田纲吉好奇地问了一句,“她?”
“她是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