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晔晔心里无味杂陈,这事儿对她来已经接近魔幻了,宴琛,她爸妈相处也不过几天,对他根本谈不上了解,他们居然放心让他俩结婚。
她眼神复杂的望着宴琛问,“他们还说什么没有?比如你的家庭,你的工作。”
宴琛视线在她蹙着的眉心停留了一下,点了点头,“问了。”
关晔晔听完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你怎么说的?”
这事儿要是穿帮了,那她要被她妈给当场炖了。
“别紧张,我说已经记不清父母了,刚刚辞职正在找工作。”
“他们怎么说的?”
关晔晔的父母尤其李英,一直希望关晔晔找个工作体面稳定的男朋友,宴琛的条件她应该很不满意,但即便这样她都同意了。
宴琛迟疑了一下回:“说让咱们好好准备,结婚的钱他们想办法。”
关晔晔听完愣住,她完全没想到她的父母就这么草率就把她推出去了,甚至不去认真了解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一直是这样,仿佛她不结婚就没有任何价值,她一直在妥协,为了保住工作,她甚至用了最可笑的方法,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关晔晔垂下眼睛,遮下了眼底的暴戾。
宴琛抿了下唇看了她一会儿没再说什么点了下头说:“好。”他转身迈步离开,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步子转身浅声道,“桌上是绿豆水,解酒的。”
“嗯。”关晔晔应了一声依旧没有抬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宴琛退出房间关好门站在门口停下。
随着关门声,关晔晔深吸一口气,她忍了又忍,再也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一脚就踹到面前的柜子上,“咚”的一声巨响,房间里还荡着回音。
柜子颤了颤仿佛在说:如果我有罪,请让收废品来收拾我,而不是让我受到一个如此可怕的女人对我拳打脚踢。
门外的宴琛听到这声巨响转身盯着门伸出手想敲门顿了一下又落了下来,他倚在门边手指压了压太阳穴,眼底划过一丝迷茫。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结婚两个字,让他感觉十分不适。
关晔晔躺在床上,愤怒、委屈、难受各种情绪朝她席卷,她咬着嘴唇压下眼底那股酸涩,呼吸变的剧烈而焦灼。
一小时后,她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盯着天花板深吸气,已经耽误了半天班,下午绝不能再耽误了,别人嫌弃她的工作不要紧,她自己喜欢就行。
——
“晔晔,刚刚送来一个在剧组溺水的助理,才三十岁,找到的时候尸体已经泡发了,这事儿是高虹接的,刚刚她去找主管说自己不舒服想推了这事儿,还说你上午没在,她是替你接的想推给你,大家都知道血肉模糊的不怕,最怕的是溺水尸体腐烂的,平常高虹遇到省事儿的活儿多积极,这个要再晚点就要巨人观了,你再努力也没办法恢复,遇到家属爱闹的,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呢,一会儿你就说你也不舒服,谁接的谁干。”
珠珠从外面进来就把消息告诉了关晔晔还给她支着招儿。
关晔晔刚刚换上工作服听到后扯了下唇,“她又不是一天这样了。”
珠珠听着关晔晔没精气神的声音,凑近了些问:“你怎么了?脸色不对啊,这事儿她这样明摆着欺负你,你可别上当。”
“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她想欺负我也得有那个本事。”关晔晔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我和她不一样,我喜欢这工作。”
珠珠听完表情有些古怪,她敢说整个殡仪馆也就关晔晔能说出喜欢这工作,大部分人只是因为这是个工作不得不做而已。
“晔晔,我一直挺奇怪的。”珠珠看着关晔晔瓷白的小脸,欲言又止。
“奇怪?怎么了?”关晔晔把自己的工牌戴好抬头问。
“我听主管说你当初高考考了全市前十,这成绩什么大学不能上啊,你怎么偏偏选了殡葬专业?”这事儿珠珠也是刚刚知道的,当时她就惊到了,殡葬专业的学校全国只有几所是二本,其他的都是大专,关晔晔这做法,她是怎么也没法理解。
“没什么就是想干这行。”
珠珠望着关晔晔,还是无法理解,刚要说什么就听到更衣室门外有人喊道:“关晔晔,出来一下。”
“你瞅秋,这就来欺负你了。”珠珠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那我还挺期待她怎么欺负我呢。”关晔晔对珠珠眨了眨眼走出更衣室。
到门外的时候,高虹抱着手臂脸拉的好长,一见关晔晔出来立刻拔高了声音:“关晔晔,你上午说不来就不来,你知道这样会影响别人吗?太过分了。”
“我和主管请假了,怎么还要和你也请假?没记错的话,我比你还高一级吧。”关晔晔语气谈谈地,一点没有因为高虹的语气受影响。
这话一出,高虹脸瞬间就变了,她扯了下嘴冷笑,“在我面前装什么?别以为自己长的漂亮,就觉的高人一等了。”
高虹和关晔晔一起进的单位,但关晔晔不管是业务能力还是在单位的人缘都压她一头,更气人的是,上个月单位组织的联谊,她看中的律师,居然看中了关晔晔,这种联谊还是上级单位的一个领导给组织的,她们因为职业原因找个合适的对像特别难,除了同行消化,真的很难找比较中意的,这事儿在她心里横了根刺,让她对关晔晔的成见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