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种事情哪里是李初会做的啊,李初肯定地拒绝:“当然不要,我要自己挣钱来还。”
当初和李治约定好的就是李初想办法开店面挣钱,挣来的钱还给李治,说话是要算数的,滥竽充数是不可取的。
宣太后无奈:“那你倒是有空想想你的钱要怎么挣啊。李治是不是故意的,让你管这么多的事,还有时间给你挣钱吗?你要是没时间挣钱,三个月的时间一到,你就凉了!”
系统:“群主,需要送你一首凉凉吗?”
李初:“一边呆着去,要你多嘴插的哪门子的话?”
日常被李初嫌弃加怼上的系统无力啊!没敢反呛!
李初道:“没事,三个月嘛,赚钱的事不争于一时,先把眼前的事办妥了,只要把人安顿好,我立刻开始赚钱。”
系统:……
那么区别对待,不把系统当人看,系统委屈!
委屈有用吗?李初就是看系统各种不顺眼,坑人不说,科普什么的忒垃圾,要不是因为拉来的几个太后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李初才真得凉凉。
吕太后:“所以你已经想到怎么赚钱了吗?”
李初:“大致已经有了思路,只差行动了,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输给我父亲的。”
未来的自由都在此一击了,李初定是要赢的,非赢不可。
“初儿。”李初争水夺秒的水群,外面李弘以为李初看着满屋子的钱在那儿发呆着,唤了李初好几声。
自然有了别的想法,认为李初喜欢钱,想把屋里的钱都据为己有,凑过来和李初小声地道:“知道你现在想挣钱,你手里要是缺钱得可以你就跟我说,我那里还有一点,先给你。”
李初虽然不是真的想要钱,但是听到李弘的话没能忍住地问上一句,“你的钱有这里多吗?”
李弘……肯定必须的没有的,要是有那么多的钱他还得了!
“没有!”李弘虽然是郁闷的,依然如实的回答,李初道:“那你说我是要你的还是要这里的?”
“我的虽然少可是你不能拿走,这里的钱再多你都不能要,这不是我们的私产,你要记住。”李弘非常严肃地板着一张脸告诉李初,他的钱再少都可以给了李初,这里的钱李初却一个都不能拿。
“太子,公主。”兄妹二人在那里头嘀咕了半响,德宝已经拿着登记好的钱财册子过来,唤上一声,同时把两人都唤回神来,默契的二人一个字都没有再提钱的事。
“这是所有钱财登记的册子,而且有些来源并不清楚,想来应该是贩卖人口所得。”德宝把情况和李初还有李弘说明白,好让他们心里有个数,接下来的事,再说吧。
李弘看向李初,李初不用他开口就已经知道他那眼神什么意思了。
“一般来说朝中查出这类的脏款是怎么处理的,可有规矩?”李初开口把某位太子心中存着的想法问出来,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她其实也是想知道的,这么多的钱是归到国库去,还是由专门的人来执掌?
德宝答道:“一般除了安顿涉案的受害人所费银钱外,其他尽都归于国库。”
果然还是归于国库,李初道:“这里面有两千两是有人被威胁不得不送来换人的,拨出来让曲和给人送回去。”
刘厚的两千两李初没有忘记,德宝应下,李初接着问,“安顿受害人一般又是怎么操作的?”
总得问问别人都是定下什么样的规矩,要是规矩好使他们就按规矩来办,若是规矩不好使就想想别的办法。
李初是这个意思,李弘不发一言何尝不是默认,没出门前李治都说了让他多听多看,就是不要多问,有问题实在忍不住的就让李初问出口即是。
只能说那真是亲爹来着,要不是亲爹都不会让当太子的占尽便宜。当公主哪怕是担着傻的罪名其实也没什么的。
德宝道:“这就得问问县令了。”
有些事德宝知道的,有很多事他也不清楚。
说是要唤县令,长安城的县令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能在天子脚下成为县令,自然有几分本事的,此时听到叫唤走上来,朝李初和李弘作一揖,“太子,公主。”
李初道:“按你们之前的方法,这些救下来的人一般都是怎么安置的。”
长安县令答道:“其实大部分的人或许是被拐卖的,小部分的人却是亲人发卖的,拐卖的人将他们各自送归家中倒好安置,倒是那些由亲人发卖的甚难处置。能卖一次就能卖第二次,下官都曾遇到过同一个人被卖几次。”
李弘有些话想要脱口而出的,李初按下道:“眼下大唐的情况还有父母卖子的事是因为什么,家中贫苦还是其他?”
长安县令听着此问抬起头看了李初一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如实答之,德宝已经开口道:“公主有问你只管如实答来。”
得此令,长安县令道:“自来都有重男轻女者,或是家中经营不善者,卖儿卖女,从来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李弘微微一怔,李初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她问来不是为自己解答的,而是让李弘明白一个道理。
这个天下间有很多事,有很多的人都处在水深火热中,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其实已经很幸福了,作为一个太子,要是能为天下着想,将来成为皇帝能够做到让天下大部份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这就已经是他极大的成就了。
李初不能说的话,就由旁人代为说出来,至于李弘听进耳朵里会怎么样的想,会不会如李初所愿,其实重要也不重要。
“重男轻女啊,世人为何重男轻女呢?世上的人,男人或是女人,天生即分阴阳,各有存在的意义,哪一个消亡,哪一个不复存在,这个世间都将不复存在,女人会为人所弃,多因为女人自己也弃了自己。”
李初以前的时候见过太多因为自己是女人打小就受到不平等的待遇,可是当她成为大人,成为一个母亲之后,她还是会像以前给她那些不公平的人一样,让她的孩子再经历同样的不公平。
李弘道:“初儿不比任何男儿差,还有我们的姑祖母平阳昭公主,大唐半壁江山都是她打下的,女儿从来不会不如男。”
额,李初没想到李弘会有此等见解,要不是时机不对,李初者想问问李弘看到武媚娘帮着李治处理朝政到底是认同还是不认同的。
不过从李弘的话中不难看出来来,李弘并非一个看不起女人的人,这就是一件好事。
李初道:“那么拐卖和发卖的人都分别统计出来了吗?”
说来都有些不好意思,这种统计的事竟然都是别人带人做的,李初坐享其成,现在问起来有点点的底气不足啊!
李初的目光还是往钱堆里放着,看着多少能自在一些,李弘一下子站在她的面前,那挡着她视线的态度,李初……
李弘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真以为她想拿这些钱不成?
吕太后:“群主,你将来是要做大生意的人,要不要考虑一下把那些被人卖掉的人收起来?”
李初正为李弘的举动莫名着,结果吕太后问起此话,李初一顿:“你们觉得可行?”
宣太后:“没什么不可行的,只是你想好了,养人是要钱的,你现在已经欠了不少钱。”
李初:“没事,我是债多不怕了,再说还有一个亲哥说了钱可以都给我的,这钱可比和我父亲借要好得多,所以可以考虑一下的。”
……
那李初连李弘的家底都打上主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初冲李弘开口说道:“哥哥,你的钱……”
“都给你,只要你不打这些钱的主意。”李弘非是一般的配合,生怕李初打这堆的钱的主意,李初还是想不明白,她不就多看几眼而已吗,李弘至于怕成这个样子,何其过份?
不过能得一点钱来救急还是好的。
长安县令没有听到他们的嘀咕,李初的问题问完他已经让人去问是否都已经登记妥当。
这时候已经把人全都登记完毕,有多少的人是被拐卖的人,又有多少的人是被家人卖来的,全都已经分类清楚。
“太子,公主,人全都已经登记清楚,这是被拐的人,这是被家中卖出的人。”长安县令把两本册子一道送上来,李弘和李初各拿了一本。
长安县令解释道:“被拐人员登记在册的共计有三百六十九人,家中卖出的有三十六个。大小不一,男的女的都有。”
三十来个,李初已经在算要是三十来个的人都住她买下的宅子可不可以?
李弘道:“送被拐的人归家是最重要的,我看册子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他们家中的位置,就是还有些年纪太小的人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那便让长安四下失了孩子的人前来认领。”
不用长安县令提醒,李弘已经开口把后续的事想好说明白了,这样的安排挺好的,李初点头,长安县令立刻答应着去办。
李初道:“至于被买的人,可有先例有人收留他们?”
听着此问,长安县令一顿,李初看出他的诧异只好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把他们送回去的事你们做过了,不过是再被人卖上一次,若是有一个地方可以收容这些无人要,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还需要遭受一再被人抛弃的事吗?”
问得长安县令最终只能答道:“若有这样的地方自是极好,只是没有,所以只好把他们送回去。”
官府能做的事他们尽他们所能的做了,可是养人这样的事,不说他们有没有那个钱,养了人落在别人的眼里也都不见得就是好事了,多少人面对此事流言蜚语不断,生生把一个人的好心说成了居心叵测。
李弘倒是一下子明白李初的用意了,“你想做?”
“反正以后我总会缺人的,与其让他们回家将来不知道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不如我把他们收容下来。只是我就算要办此事,还得立个规矩才行,我既然开了先例,一定会有人效仿的,打着想帮人而行不义之事者,世间不少,小心无大错。”
李初想到了后果,她要是带头行事,将来的一定会有人跟着学的,他们要是学,就得想想办法把规矩立好,断不容有人打着向她学习的旗号,行的却是那等不仁不义的事。
李弘都是想劝李初一句的,结果倒好,李初可不是心血来潮,连后续有人会向她学习的可能她都想好了,更思量要怎么做,这是有备而来。
李弘想着还是放一放,“这些钱要怎么处理?”
人放回去,这些钱呢?全都归往国库?
适才说的要给一些补偿,那是要补偿什么来着?李弘好奇的就是这一点,有什么是需要补偿的啊?
长安县令道:“有一些人家因为寻人不知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或多或少会根据情况给他们一些,不会太多。”
李弘道:“如此行事没有人有异议?”
长安县令道:“倒是不会。”
李初默默地在心里补充,哪个吃了熊心豹胆的敢和官府质疑上,多少人看到官府的人就跑的,只要官府不找他们平头百姓的的麻烦,他们就已经感激不尽,哪里会想到和官府讨赔偿,自然的,这些钱就是一个字都不给百姓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等等,真要是这样的话,多少当官能打着补偿百姓的名头中饱私囊?
李初的目光看向长安县令,长安县令本来话说得好好的,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一时不明所以。
抬头顺着目光看过去,发现竟然是李初在注视着他,虽不明所以,无声地垂拱一记,李初问道:“那么这一次的人里有多少达到符合赔偿的标准?”
凡事总会有法度的,立下法度,一切按规矩办事,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钻空子,打着为民的旗号行的反而是不义的事。
听到李初一问的长安县令道:“臣尚未问明,恕臣不能回答。”
一夜时间能把人统计出来,能把钱算出来,这已经不是小的工程量了,其他的事还没做好呢。
“此事办好给我送一份明细,给谁多少银子,为什么给那么多,都要准备齐全。”李初管事没理由只管一半,她都没想拿的钱,谁要是敢拿,她非把人往死里整不可!
好像这样子想不太对,那也不管,总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要是让她发现谁敢贪钱,她绝不会轻饶。
“给我也送一份。”李弘虽然不知李初为什么会要这份东西,但是李初都要了,他也要一份。
“给我一份我给你就行了,手抄多一份累人!”李初顺口接上李弘的话,李弘一想是这么一个理,便罢了。
李初又问起道:“若是这么多人,把人尽都送回家要多久?”
这个问题也得问的,长安县令想了想,李初道:“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如果不能做到可以不用说。”
换而言之,要是能做到的才需要说,做不到不必开口。
长安县令拿眼多看了李初,李初面容平静,可以看得出来她说的并不是玩笑,似乎对于他们这些人会用的手段,会说的说辞都挺了解,所以有言在先,让他们想清楚再开口。
若只是寻常的小娘子,谁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呢,贵为公主,还是皇上亲自下令派来督办此事的人,不仅是她,还有一个太子,未来的皇帝人选。
欺一个公主事小,得罪一个未来的皇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