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看不到人,它的话一发出来,群里安静了许久,一向少话的孝庄太后回了一句,“是的。”
系统:“那宿主要是知道我想对付她会怎么样?”
李初适时的插话,“想知道?”
系统一下子反应过来,看到李初的头像时,立刻回答,“不不不,我不敢,我不敢!”
借它十个胆它都不敢,对付李初,它是疯了还是傻了?
李初@了所有太后们,“欺负一个脑子不够用的机器好玩吗?”
萧太后:“还行吧,又没有别的人可以让我欺负,不是它能让谁来。”
太后们都不是省油的灯,谁都不会轻易出手的,既然如此,就只能朝系统下手了,谁让系统像个二傻子,又太坑了。
系统怒的啊!它是被人涮了,被涮了是吧,一个个都有意挑拨,就是为了看好戏,要是它真的作死跑去对付李初,更得笑死她们。
宣太后:“群主得体谅我们一年年过的日子过于无趣,没有人斗没有人争,说话来去就我们四个人,孝庄妹子更是一个少话的主儿,那么你就应该懂得我们的不容易了。”
所以难得找到一个开涮系统的机会,必要牢牢的把握住,只是一切都让李初搅和了。
系统:“你们太坏了。”
萧太后:“才知道我们这些太后坏吗?早干啥去了?”
对呀,才知道她们这些太后是什么人,这会儿竟然说太后坏,真是笑话的吧。
系统:“生气!”
可惜压根没有人在乎它是不是生气,淡定无比地询问李初,“李治让你去寻人,你对人家一无所知,李治只知道一个地址,你确定你这一去可以把人请来了?”
李初:“一次不行就多去几次,有志者事竞成。”
从前刘备可以三顾茅庐请计诸葛亮出山,她也可以。
萧太后:“高宗怎么不把人给你请回来算了?”
李初:“直接让我父亲把水利的事也去做了最好。”
听不出李初的反话就枉费萧太后活了这么多年,萧太后解释一二,“还不是看群主你太辛苦了,看看你都瘦了,高宗也不知道心疼你。”
吕太后:“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就那么的让人别扭呢,你是在挑拨离间吗?”
萧太后:“……我错了,我什么话都不应该说。”
宣太后:“自觉得点,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闭嘴,萧太后赶紧的把嘴闭上,李初都收拾好出了宫门了,虽然离了长安,好在就算到了洛阳,她这自由出入宫门的权利还在,好事。
洛阳城,看了看李治给的纸条,李初找了找方向,还是由她领路吧,纸条的内容只有她一个人看过,地形大概她有数的。
不过李初按着纸条找去,看到家徒四壁的地方,门都是破的,有些怀疑李治让人打听的这个人是不是靠谱的。
“请问裴先生在家吗?”李初虽然心里纳闷,门也是破的,一推门就可以往里去,李初依然客气地询问一声,想知道屋里有人是没有人。
可是唤了一声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倒是李初听到了一阵木头砸打的声音。
“娘子,或许里面正在做事,声音动静太大了,我们喊里面听不见。”都是耳聪目明的人,听了屋里的动静,他们唤来只怕是没有人听到的,否则的话不至于到现在都不出来。
李初看了看道:“那今天只好做一回不请而入的人了。”
说话往朝里去,看外面是破烂不堪的,进了屋内别有洞天啊,李初看到不少木样,更有水车,还有那些木样上挂着纸,上面绘着的正是大唐的山川河流,李初只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一张一张的画看着,李初更觉得心惊,还真是有一个擅长兴修水利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李初正看着入迷,一道声音传来,李初赶紧的回头赔不是道:“失礼了,适才在门外唤裴先生,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故不请自入,看先生绘的大唐山川河流一时入了迷,请先生勿怪。”
人都没有看见,李初对人已是十二分的恭敬,一个人能把图画得那么好,满院子木样又做得十分的传神,定是有真本事的人。
李初赔礼许久没有听到声音,有些奇怪,因而抬起了头,不抬还好,一抬头,李初失态了。
她以为这所谓的裴先生怎么也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哪里想到对面的竟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俊美男子,萧太后适时的吟诗:“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李初……
“小女前来寻裴观裴先生,不知道阁下可是?”礼适才都赔过了,李初正色,把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尽都甩开,问起前面的郎君是何名字,是不是真是她寻的那个人。
俊美的郎君有着一双清澈宛如清泉的双眸,望着李初打量,但并不曾让李初觉得不舒服。听到李初问起,郎君道:“我是裴观,你此来所为何事?想找我打制水车还是家具?”
完全是当作寻常的问来,压根不认为李初带着三四个侍从前来能有什么事。
李初作一揖道:“敢问先生对天下地形河流所知几何?水利之事,阁下又知几何?”
宣太后:“如此直接好吗?”
萧太后:“没有什么不好的,我看来看去就看不出半点的不好来。”
自称裴观的郎君沉着了半响,“你是官府中人?出自官家?”
李初想了想道:“李初。大唐安定公主。”
请人出山,不好不报名的啊,李初将自己的身份道破,有这个身份,请人应该会好请一些的吧?
李初再一次恭敬地朝裴观作一揖,“去岁大旱,天下动荡,闻先生有才,特意前来请先生出山,唯盼先生可以助我兴修水利,惠泽天下。”
“你不怕我浪得虚名,只是一个道听途说之辈?”裴观纯属仅是好奇李初亮出身份,表明要请他出手帮忙是有多相信他。
“见画如见人,能画出这样的画的人,不会是浪得虚名之人。”李初适才进来就看到了画,正是因为看到画,李初才对这里面的主人更有好感,天下的河流,何处容易决堤都标出来了;更有引河入田,以备天灾的图。本事,画出这样的图的人定然是有的。
“万一图不是我所画呢?”裴观问起,李初笑了笑,肯定的道:“图一定是你画的,看你的胸前和袖口,和上面的的墨汁一样。做画之时只有画画的人才有可能沾到墨汁。尤其此处更有被衣袖带过的痕迹,同你衣袖上的墨汁正好吻合。”
分析得那叫一个条条是道,裴观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公主观察入微。”
萧太后:“说来就算知道你是公主,他都没有给你见过礼。”
宣太后:“群主见礼他还坦然的收下了。”
吕太后:“群主是来请人出山帮忙的对吧?这么年轻听群主说来本事是不小的,有本事的人自然就有自傲的资本。”
萧太后:“最重要的是人长得好看,很好看是吧。”
孝庄太后:“美色误人,不仅是对男人而言,也是对女人而言。”
萧太后:“都是看脸的人,何必在意。反正现在做决定的人不是我们,是群主,我只要看脸就好。难得见到如此的美男子。”
众太后们听着萧太后所言齐齐的对萧太后提出质疑,“你如此见色忘利,国没有亡。”
萧太后:“你们信不过我问孝庄妹子呀,孝庄妹子最是一清二楚,我当太后那会儿国亡了没有?”
孝庄太后一向是个公正的人,“没亡,萧姐姐的名声还是不错的。”
吕太后:“那她现在怎么变成这个德行了?”
宣太后解释:“人都死了,何不放飞自我,反正现在她也不是太后。”
萧太后赶紧的:“宣姐姐知我。”
既然真被宣太后说对了,萧太后就是放飞自我。瞧这一个美郎君,谁还不会欣赏啊?当太后那会儿,看多人几眼都会引人说三道四,现在她看她说也没人管,管也管不着。
吕太后:“我们说了半天了,群主一点反应都没有,该不会是……”
萧太后立刻喊了,“打住打住打住。”
连连的喊着打住,就是不希望吕太后说出来。萧太后正可谓苦口婆心的,“凡事有过第一次,够了,这第二次啊,还是等事情成了再说。”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上回的教训,萧太后记得牢牢的,打死也不想再有第二次。
虽然没有细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这第一次第二次的太后们哪里会不懂萧太后指的是什么?
适时的打住话题,再也不提了。
“那么我请你帮忙,你可愿意?”事实证明李初猜的一点都没有错,眼前的人就是裴观,是就好说了,李初笑脸相迎的询问答案。
裴观拧紧了眉头,“我不做官。”
谁能想到裴观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李初微微一顿,显然也叫裴观惊得不轻。
“为什么不想做官?”诧异之后总得问问原因,李初没有觉得这样的事情有多不能容,只是好奇原因。
裴观回答道:“因为不喜欢,不愿意,更因为立下誓言。官场中的明争暗斗太多,我自愧不如。与其沉浮宦海,我更愿意在这小破屋里打造我的木活。”
明白了,这是一个不愿意同人交际的人。不交际有不交际的好。
“你不做官,只是帮我做事,帮我修渠引水,惠及天下可否?”不做官有什么,只要可以为她所用,不做官,挺好的。李初压根没把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只在意眼前的人愿不愿意为她所用。
“公主如果帮我做成一件事,我也可以帮公主。”裴观适时的提出条件,对一个不好功名利禄的人来说,想要他为李初所用,定然是有自己的条件的。
“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定尽我所能为你做到。”连官和利都不要的人,李初赶紧的询问他的条件。
裴观道:“我一直想要一张纸,只一张很大很大的纸,可以将天下山川河流尽绘于一纸之上,公主能为我做到吗?”
这样的要求,或许对于寻常人来说是难以做到的,但对李初而言易如反掌。
“可以。”李初朝裴观灿烂的答应下,“先生想要什么时候要?”
她的笑容灿若星辰,裴观看着眨了眨眼睛,原本清澈的双眸闪过迷眩,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公主什么时候给我,我就什么时候听从公主的安排。”裴观沉着后如此的回答,算是让李初的心安定了下来。“如果裴先生不介意,我们现在就去取纸。这个地方,不仅仅有纸,作画用的工具应有尽有,保证让裴先生可以尽情的作画,无人打扰。”
李初绝对是一个服务周到的人,做人做事,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走吧。”裴观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做就去做。
“裴先生的衣裳不换换吗?”曲和看裴观抬腿就要走,身上的衣裳不知脏成什么样子都不在意,赶紧的问问。
可是裴观只看向李初问道:“公主介意吗?”
“裴先生高兴就好。”一个人喜欢什么都由他自己决定,尤其他们只是初次见面,而且这样家徒四壁的样子,再换,裴观又能换出什么好衣裳来?
何必强人所难,又落人面子呢。
“请!”听到李初应得爽快的说着不介意,裴观露出了笑脸,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裴观笑啊,笑得真诚而满足,好像李初的回答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肯定。
李初眼中并无嫌弃,落落大方地相请,“你请。”
裴观请过她一回了,这一下李初再请,裴观道:“我虽无意为官,还懂得一些规矩,公主是君,我不过一介小民,万不敢走在公主的前头。”
李初玩笑地道:“依裴先生这样的表现,说你是小民只怕无人相信。先生莫客气了,请吧。”
依然请裴观走在前面,裴观摇摇头,“公主礼贤下士,我收到了,但为免落人口舌,公主请。”
换而言之他可以不见礼,只要李初不介意,不会有人挑刺,但是一道同行,君臣有别,他这个无官无爵,什么都没有的人敢走在李初的前头,能让人参死他。
李初将心中的感想道来,“原以为先生是不通俗务的人,如今看来不是。如此我也放心。”
只是不喜欢同人往来而已,该有的规矩礼数,眼前的人全都明白,这就好办了,至少会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人。
“得公主一赞,算是我的荣幸?”裴观不知是真这么想还是询问,李初只管认真的点头,“你可以当作这是客气话,并不一定是真的夸你。”
……裴观诧异地看向李初,显然想不到李初会同他开玩笑。
“裴先生不着急画画吗?我还以为先生等候多时,迫不及待了,竟然不是。”玩笑归玩笑,李初可是有着大事等着眼前的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