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抿嘴。
姬姮狠揪紧他的衣领,张口吻住他,凶的近乎在撕扯。
腥甜在口中泛滥,陆韶扶好她肩膀,等她发泄完才慢慢回?应着她,让她逐渐软化在这亲吻里,轻摸着她的头发,让她的气性消散,最后乖顺窝在他身上,任他疼爱。
室内的气息沉顿,她有些昏,他将唇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她没碰奴才。”
姬姮缩一下肩膀,脸朝旁边躲。
陆韶捏着她的腮,专注凝视她,“奴才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松手,”姬姮道。
陆韶抚了抚她的下颌,终究松开手,他的语气卑微到了极点?,“若殿下将来下嫁驸马,还会要?奴才吗?”
姬姮从他腿上下来,平躺好,凉声道,“你是本宫的奴才,除非背叛了本宫,否则本宫怎么会不要?你?”
陆韶嘴角泄出?一丝苦笑,他是奴才,又怎么配跟驸马相提并论,驸马是她的夫君,是她孩子的父亲,也?是和她相守一生的人,而他只是阴暗角落里觊觎她的臭虫。
可他也?想当她的驸马。
他笑着脸上的表情逐渐阴狠,他要?做她的驸马,做她的男人。
——
陆韶带着缇骑在关中只停留了一夜,次日清早就整编齐王兵将,将其分拨成?两路,一路由他从缇骑中选出?一名千户卫带领,仍驻守在关中和关外?交界口,谨防女真?族人突然偷袭。
还有一路则被他归拢进缇骑,加起来有十?二万人。
陆韶带着这十?二万人一路赶往辽北。
彼时?皇帝在辽北已经吃了一次败仗,接到陆韶的信后,他直接将所有兵马撤进松山,只等陆韶前来。
这般苦苦等了快半月,陆韶率大军停在狼山一带,和皇帝里应外?合击杀高?句丽敌军。
高?句丽完全没想到会有人背后偷袭,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先前还扬言要?让大魏皇帝不能活着出?辽北,这下却叫他们直接打退,一直退出?辽北边界,深入高?句丽腹地。
魏军所向披靡,所到之处尽收在手,直逼近高?句丽都城,眼看就要?彻底将其攻占。
高?句丽国主携满城将士百姓开门?归降。
陆韶长弓拉满,一箭射穿他们手中的白旗。
皇帝紧随其后手持长剑,当着满城百姓的面砍下了高?句丽国主的头颅。
那头颅悬在城墙上暴晒三日,自此世间再无高?句丽,这块土地和辽北合并称为辽东。
打完胜仗,两军才有歇息的机会。
陆韶将姬姮和姬焕从狼山接进辽东。
他们进了藩司衙门?,左转穿过?廊道入后堂。
皇帝背身坐在后堂里,他好像又老了一些,头发斑白,身上的气势也?颓丧。
后堂当中摆了一口棺材,姬姮牵着姬焕经过?那口棺材,才发现里面躺着五皇姐姬鎏的尸首,她死了近三个月,尸首却还是完好如初,眉眼鲜活,只在颈侧有一道刀伤,除了没有呼吸,给人感?觉她还活着。
姬姮慢慢走到皇帝身后,她推一下姬焕。
姬焕忙趴到皇帝背上,高?兴道,“父皇!”
皇帝身躯震动,一转头就看到他们,立时?满面惊喜,他抄手将姬焕抱紧,蓦地脸一冷,对姬姮道,“你们还懂不懂事?怎么敢跟着跑到这里?”
姬姮从荷包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他。
皇帝一眼认出?上面的字迹是齐王亲笔,他越往下看越拧眉,直看到最后已经气的额头青筋迭起,他转头去看棺材里的姬鎏,抖着手想碰她的头,但终归没下的去手,他哑着声道,“是父皇不好,不应该相信你母后是个安分守己的人,父皇对不起你……”
他泣不成?声。
姬姮看着他哭,思绪飘出?去老远,好像从记事起,她从来没见到过?父皇落泪,更别说哭的声嘶力竭,她母妃死的那天,整个后宫都如往常,她见不到母妃,他也?不去见母妃,她想他应该不爱母妃,不然又怎会在母妃死后,可以如无其事的任杜雪荷入宫,他都没为母妃流过?一滴泪。
她递过?去帕子给皇帝,皇帝勉力收住,拨走她的手道,“你怎么把?焕儿接出?宫的?”
姬姮有些想笑,这个时?候了,他依然对她存着戒心,只要?她插手后宫,她就和母妃一样,都是妄图颠覆大魏。
“儿臣假传您的口谕,命陆韶遣人入宫去接皇弟。”
她把?陆韶摘了出?来,陆韶是她养出?来的棋子,假传圣旨是死罪,无论对错,皇帝都有可能会处死他。
果然皇帝听到这句话,脸色变得奇差无比,他立起身,厉声道,“跪下!”
姬姮心内发出?一声冷笑,曲腿跪在地上。
姬焕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动。
皇帝扬声对外?道,“去把?陆韶叫进来!”
外?头布政使应着声跑开。
过?一会陆韶踏进门?里,一见着地上跪着姬姮,也?赶紧就地跪倒,“奴才有罪。”
皇帝哼声,“你是有罪!你罪在辨不清真?假,她说是朕的口谕,你就信,朕看你聪明伶俐,没想到你竟是蠢货!”
陆韶听他这一说,先是迷惑,旋即猜出?他是因姬姮接姬焕出?宫的事生气。
他连忙伏在地上,“请陛下责罚。”
墙角的香案上挂着一条长鞭,皇帝拿在手里,踱步到他身前,扬起鞭子对着他的后背挥去。
他下手极狠,抽的陆韶背上渗出?血迹,陆韶任他抽打紧咬住下唇,愣是忍下来没哼一声。
那鞭子声传入姬姮耳中,像敲击在她心上,砰砰砰,她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但她胸口里积攒着越来越多的愤恨,逼迫着她去宣泄。
“父皇打他有什么解恨的,您不如打儿臣。”
皇帝手发颤,转身骂她,“你以为朕舍不得打你?”
陆韶缓了口气,侧眸望向姬姮。
她挺直背,弯唇笑道,“儿臣从不会这么以为。”
皇帝哑然。
姬姮仰视着他,从前她跟皇弟那般大时?,她总张手要?他抱,他抱着她到处走,穿过?一层层宫墙,在无人处偷偷陪她捉迷藏,那时?他有多疼她,她甚至可以骑在他背上玩耍。
可是现在全没了。
“或许儿臣被姬辕抓去入药才是最好的。”
她呼出?一口气,这句话终于被她说了出?来。
皇帝抖着声,“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姬姮望了一眼棺材,呢喃道,“儿臣很羡慕五皇姐。”
姬鎏是死了,但她会载入史?册,她是大魏的荣光,也?会长存在百姓心中,她在皇帝心中永远是最独特?的存在。
皇帝张着唇,未几喝她,“你觉得朕会一再纵容你胡言乱语?”
“父皇从来没有把?儿臣当女儿过?,”姬姮笑道。
皇帝急走到她面前,扬手朝她面上扇。
“其实您一早说明白,儿臣不过?是个可以随时?宰杀的药人,儿臣可能就不会让母妃那么难过?,至少她不会难过?的去死,”姬姮眼中涌出?水雾,她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也?不想再看。
皇帝的手硬生生停在她脸侧,他极速吁气,良久衰败的退到椅子上坐倒,他自嘲笑起来,“你母妃真?恨朕啊。”
这句话落,陆韶就看着姬姮的眼泪颗颗落尽尘埃里,她真?的伤心,伤心的脸上维持不住冷漠。
叫人看了想抱进怀里哄着,怎么也?不舍得看她哭。
皇帝交叠着手搭在膝头,仰头靠着椅子,“朕若真?拿你当药人,又岂会容许你活到成?年?”
姬姮抬袖子胡乱将脸上抹干净,闭唇不再回?他。
皇帝摁着太?阳穴,疲惫的挥挥手,“都下去。”
姬姮起身快步走出?去,陆韶也?踉跄爬起身,准备走出?去。
“朕鞭打了你,你会记恨朕吗?”皇帝淡声问道。
陆韶欠身道,“陛下已经手下留情了,奴才若是还记恨,当真?该死。”
皇帝笑一下,手指着他道,“可别学刘乾那个滑头。”
陆韶微笑,“刘公公常跟奴才说,一定要?好好为陛下办差,切不可辜负陛下的厚望。”
皇帝点?点?头,“刘乾这人滑头归滑头,朕用着还算顺心。”
他这意思便?是,虽然刘乾是皇后身边人,但他用的趁手,暂时?不会弃用。
他这话也?是试探陆韶,看看他对刘乾的态度,刘乾一手将他提拔了上来,按理来说,是他的恩人,他如果因着皇后的事趁机对刘乾落井下石,为了讨好新主,背弃旧主,这种人也?不是什么善类。
好在他见陆韶面容诚恳,明显对刘乾感?恩,可见是个忠厚念旧情的老实人。
皇帝叹了口气,“出?去吧。”
陆韶悄声退出?门?。
皇帝捏了捏眉心,随手将鞭子扔到桌上,侧目就见姬焕还蹲在角落里怯怯望着他。
皇帝眉目变慈和,冲他招手道,“焕儿过?来。”
姬焕战战兢兢走到他跟前,“父皇……”
皇帝抱他到腿上,拍着他的背道,“焕儿不怕,父皇不打焕儿。”
姬焕小手挠着脑袋,懵懵懂懂问道,“父皇会杀皇姐吗?”
皇帝微震,转而失笑道,“当然不会。”
——
陆韶挨了一顿鞭子,回?屋后那疼就有些遭不住,他背靠到木架旁,忍着疼将衣裳褪下来,那背后的布料被血浸湿了,他低叹一声,反手摸到水盆里拧干毛巾,小心擦拭着后背的伤。
屋门?这时?被敲响。
他提着声道,“没栓,进来。”
那门?便?被推开,只见姬姮跨进门?,她干杵在那儿,毫不避讳的盯着他。
陆韶脸发烫,扯着衣裳想往身上穿,“奴才不知是殿下,并不是有意要?污殿下的眼睛。”
姬姮移开眼,走到他跟前道,“本宫给你上药。”
陆韶低着头,耳朵红的快滴血,“不劳烦殿下了,奴才自己可以……”
“你再啰嗦,本宫就再给你添几鞭子,”姬姮截断他的话道。
陆韶垂着眼不看她,眼底晕出?笑,面上却是拘谨窘迫。
姬姮不耐烦的扒掉那件外?衫,就手拿湿毛巾往他背上抹,没轻没重的,抹的他一阵阵疼,他还只能憋着。
湿毛巾上的水悉数落在他的裤子上,毛毛躁躁的,几乎像是在给他洗澡,裤子贴身就有些危险了,他别着腿,双手握在一起放膝头,勉强遮掩住,试着跟她道,“殿下给奴才擦伤,奴才感?激不尽,但殿下是千金之躯,这种伺候人的活伤手,还是奴才自己来吧。”
姬姮将毛巾扔水盆里,半冷不热道,“回?京后,父皇必定重赏你,你也?瞧见了,父皇不喜欢本宫插手政务,更讨厌本宫用他的人,往后你我来往要?更小心。”
陆韶嗯一声,手在腿上抱的越发紧,嘴边温笑道,“殿下放心,奴才会谨慎行?事。”
姬姮看他这副拘束的样子很不得劲,这跟他平时?很不像,虽然他说话的语气没变,但感?觉似是巴不得她赶紧走。
姬姮阴沉着脸瞪他。
陆韶不明所以,“殿,殿下?”
姬姮抓起伤药往他背上搽,搽完了,忽然想到什么,眼神在屋里巡视一周,没发现有人。
她抱住手臂质问陆韶,“你在房里藏着谁?”
先前在关中,他杀了齐王还有小妾自动送上门?,现在在辽东打了胜仗,那些百姓对他更是感?恩戴德,说不定就有不长眼的女人往他跟前凑。
她其实已经摸不准他的想法,他的变化太?大了,大的让她生出?犹疑,她拿这样一个看不透的人当奴才,会不会有一天被他反噬。
但不管如何,她决不允许他沾惹其他女人,无关情爱。
陆韶眨两下眼,手还紧紧抱在一起,“屋里只有奴才一人。”
姬姮早看不顺眼他那两只手,猛拍过?去将他手打散,“你装什么!以为本宫眼瞎吗!”
陆韶被她这突如其来一下给打懵了,怔愣的忘记反应。
姬姮端量着他神色,正要?斥责他,目光却落到他腿间,蹙眉问道,“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儿子无辜脸,“??”
推一下基友梨漾的新文《美人裙下臣》,么么哒!
姜妁还是公主时便以美艳冠绝京城
裙下之臣数不胜数
后来她踏着尸山血海登基为帝
新朝老臣死了个遍,唯有托着她的手送她入主金銮的容涣安然无恙
继而世人皆知,丞相容涣是女帝跟前最忠心的狗
谁曾想
姜妁与皇夫成婚当夜
她被穿着一袭明黄凤袍的容涣一刀刺死
看着笑意吟吟的容涣端着烛台点燃床幔
拥着她倒在龙床上,被烈火吞噬
“陛下,你怎么能不要臣?”
“妁妁,如此也算骨血相融罢?”
再睁眼时,她还是大楚最放浪形骸的永安公主
而兰芝玉树的新相容涣还是她不为人知的入幕之宾
此时正佝着脊梁,低眉垂眸的蹲在脚踏前
一手执起她的足,拂去尘土,为她穿上罗袜
“公主风寒未愈,不可贪一时凉爽”
姜妁冷眼看着他
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有多丧尽天良
将这般温柔的人逼得癫狂
后来,那日与她一道嬉闹的男侍莫名坠湖身亡
而后又有对她出言不逊的皇子命丧马下
背后嚼舌根的贵女被他当众斥责,名誉尽失
意图要她和亲的外邦被他亲自带兵打降
姜妁:……原来他老早就是个疯子
后来姜妁一扫骂名,被拥立为帝
大臣轮番进言要她早立皇夫
在容涣暗搓搓将奏折上世家公子的名字改成自己的时候
被姜妁逮了个正着
姜妁垂眸
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挑起他的下颚
与容涣清幽的眼眸对视
“老师如此为何?”
容涣弯唇轻笑,俊朗的面容平静如水,眼眸里掩藏的癫狂一如前世
“为做圣上裙下臣。”
姜妁: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想拉着老子一起死,没门儿!
#女非男处,雷者误入
#渣女从良史,海王翻车现场
#全员恶人
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疯了的女主x表面温润爹系实际隐藏疯p的男主感谢在2021-06-1118:00:24~2021-06-1122:53: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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