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嫂咽了咽口水，有两个灶，这边在蒸，那边苏菀便摊饼，味道更浓了些。
“娘，大嫂，剩下的我能搞定，你们要上工先去补会觉，等做好了我把两家的早饭留在厨房，你们记得过来吃。”
“那怎么行，这是拿来卖的。”
“没事，做了很多，总不能做生意的自己吃的都没有。”
顾母经昨晚一事后就知道这个儿媳是个有主见的，默了声，顾大嫂是个有分寸懂理的，打定主意到时拿钱给她，算是买的。
留下两家的早餐，再熬了个绿豆粥，苏菀用了个泡沫箱子装好吃食，绑在自行车后座。
天微亮，昨晚没跟孩子们说，她有些愧疚地叫醒了顾蓁。
“娘，”小姑娘睡眼朦朦，揉了揉眼睛。
“蓁蓁，娘要去城里卖早点，早餐在厨房，温着的，你记得和弟弟吃，你奶奶他们也会过来一起，还有不要跟陌生人说话，照顾一下弟弟们，”虽民风朴实，但把几个小孩子放在家里苏菀还是有些担忧。
“你叫姣姣和小宇一起在家玩，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娘，我和你一起去。”小姑娘懂事想帮忙。
“蓁蓁在家照顾好自己和弟弟们就算是帮娘的忙了，乖乖的，无聊的时候也可以自己练字。”
苏菀骑着自行车走了，叫顾蓁锁好屋里的门，等爷奶他们过来再开，有事大声喊大伯他们。
到了县城，苏菀直奔钢铁厂，那里的工人多食量大。
她到地方，寻着一处空余将箱子卸下，拿干净纸垫着，摆上几个包子和几块鸡蛋糕。
没有摆摊的经历，大庭广众之下让她大声喊还是难为情的。
好在，人长得漂亮，吃食做的好看，很快就有要去上工的工人三三两两推搡着过来。
“同志，你这早点怎么卖？”
“包子有豆沙馅和糖馅的，六分钱一个，鸡蛋糕八分一个，煎饼一毛二一个，加2两粮票，没有票的话，包子七分一个，鸡蛋糕一毛一个，剪饼一毛五分。”这是她昨天了解市场行情定下的价格。
“你这可比国营饭店都贵呀。”旁边有人嚷嚷，略带不满。
苏菀好脾气笑了笑，一群男人眼直了。
“你们可以尝一尝，免费的。”她将包子掰成小块示意他们，“我这都是用上好的富强粉做的，还加了鸡蛋，口感不一样。”
包子口感柔软，味道鲜美，轻而易举便俘获了一群人的胃，没想到素包子也可以做的那么好吃。
“给我来三个，鸡蛋糕也要两块……”几个包子，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三四十块，自是不差钱的。
有一就有二，没多久，苏菀带来的就全卖完了，后面没买到的人有些惋惜，“同志，你明天还来吗”
她看了看袋子里几分钱的一沓，思衬了会，“我中午也会过来。”
顾不上站在一边犹犹豫豫想搭话的男人，她收拾好急匆匆走了，还要去买些东西带回家做。
“强子，大佬爷们，你忸怩什么劲，你不上我可就上了。”
“刚子，别人女同志会看上你。”
“这姑娘比我们厂花好看多了，哪个地方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
卖得快，苏菀回到家的时候才九点多，一进院子便看到顾蓁在拧衣服，顾修在摇井水，而顾霖在一旁乖巧安静坐着看着哥哥姐姐，忙扔下自行车，上前制止。
“蓁蓁，怎么洗衣服了，这些等我回来洗就好了。”
小姑娘看到脸上绽放出笑颜，“娘。”
顾修没有出声，顾霖倒是迈着短腿跑过来抱住她小腿。
“娘，我可以的，你起那么早肯定辛苦了。”
那么小的孩子，在她那个年代正是撒娇要妈妈买新裙子，要爸爸妈妈带着去海洋馆游乐园玩的年纪。
“我来，你和弟弟去那边坐着。”她拿过小手上的衣物，语气不容反驳。
将买的东西放好，一边清洗衣物一边跟他们聊天，“早餐吃了吗？”
“娘，包子好吃，饼饼还要。”想到白白软软的包子和鸡蛋饼，顾霖蹲在她跟前，渴望看着她。
“好，等下，给你做更好吃的。”
苏菀用头碰了碰他的额头，他以为在和他玩傻傻地笑。
顾蓁摇着水，眼睛亮晶晶地，顾修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小院里一副温馨的画面。
……